霍青苦思冥想了好久,这才摆摆手,吩咐手下人道:“都让开,让他们过去。”
“义父,放不得呀,燕儿还在他们手中……”胡远诛还想说,却被霍青止住。
“算了,让他们走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妹妹已经嫁给他了,就由他们去吧。”霍青安慰胡远诛道,随后又指着陈修筠道:“小子你听着,我可以放你们走,但你必须保证我女儿的安全,如果我女儿回来的时候少一根汗毛,我定将你抽筋剥皮,不管你是什么什么身份。”
陈修筠拱手拜谢:“晚辈答应您,我保证等我们安全撤离以后,一定会将霍小姐完璧归赵。”
“最好是这样。”霍青一甩衣袖,就要准备走。
霍飞燕却是不干了,大声嚷嚷道:“爹,你别走,我还是不是你亲女儿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呀!难不成我是你捡的不成?”
“混账,你当然是我女儿了,只是你现在已经嫁给了陈公子了,我也管不了你了。所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既然已经出嫁,就由不得爹爹了。”
“可是爹爹,这个人是在绑架我呀,你怎么能不救你的女儿呢?”
“女儿呀,我也听说了,这几天你与陈公子相处的非常融洽,还经常有说有笑,你让他背你,他也毫无怨言的背了,这样一个人我想他也不会定然亏待你。”霍青说道。
“爹爹,你被他骗了,他表面上和我相处的非常融洽,有说有笑,其实都是演的,他不过是想取得我的信任,好带他的小情人双宿双飞呀,你千万不能放他走呀。”霍飞燕哭泣的喊道。
“前辈,前者是我不对,因为害怕你们因为我的关系对雪儿不利,这才说她是我的妹妹,我并非是有意要欺骗你。”陈修筠言辞恳切的说道。
“行了,不必多说了,你们快点走,我不保证我一会不会改变主意。”霍青摆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陈修筠三人这才带着霍飞燕,离开了将军府,一路小跑,唯恐后面有追兵追上来。但他们却是想多了,霍青果然信守承诺,并没有带人追上来。
他们走后,胡远诛跑着追上了霍青:“义父,请等等。”
“远诛,有什么事吗?”
“您刚才对那小子说‘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莫非这小子真的身份特殊?”
“是,但我我并非是顾忌他的身份才放他们走的。”
“那您是因为?”
“那小子的品性。”
“莫非那小子的品性不端?”
“是。”
“那您还敢放他们走,这不是把燕儿推向火坑吗?”
“那小子的确好寻花问柳,但也是一痴情之人,从那天他对那清雪丫头的态度我就看出来了,飞燕怎么打他他都不妥协,但是打那清雪丫头他却马上就同意了,可见他对那丫头用情至深,我想他也不会对燕儿做出什么的。”
“既然您知道那小子对那丫头用情至深,为什么还要把燕儿嫁给他?”
“远诛呀,你还是太年轻了,这本来就是一场戏,演给廖家看的。”
“可是我义妹的清白怎么办?”
“反正又没洞房,大不了将来燕儿找到有缘人了,让她写一纸休书把那小子休了就是。强扭的瓜不甜,反正那小子的心思也不再燕儿身上。”
“既然义父你都决定了,孩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这陈修筠究竟什么身份?”
“你觉得呢?姓陈的皇室还能有谁?”
“莫非是陈国皇室的人?可是陈国皇室的人怎么会跑到我中元帝国来?莫不是要营救质子文俊公子,可是也不可能呀,一旦文俊公子失踪,我中元帝国一定会迁怒于陈国,并非明智之选呀。”胡远诛思索道。
“孩儿,你想多了。这陈修筠的确是陈国皇室的人,而且还是陈国皇帝最为宠爱的五王爷,几个月前听传言说他弑君杀父,谋害了陈国的皇帝,被他哥哥陈鸿志抓了个现行,但却被他给跑了,不知道他使的什么手段,竟是逃到了我中元帝国的首都,为父也是几天前知道他其实姓陈,才猜出他的身份的。”
“啊,既然如此,就更不应该放他走了,如此不忠不孝的人,怎么能留他在世上。”
“孩儿呀,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确,坊间传闻的确是这样,但是这个消息是谁放出的?陈鸿志。据我所知,此人野心勃勃,早有谋朝篡位的打算,三年来由于陈修筠整日流落烟花巷,沉迷酒色,逐渐失势,被陈国皇帝冷落,废去太子之位,才让他露出獠牙。他其实早就暗地里结交党羽,控制朝政。这样的一个人,说别人弑君杀父,你觉得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栽赃陷害,铲除异己。”
“不错,正是如此。自三年前陈国皇后去世,陈修筠就变得疯疯癫癫,沉迷酒色,还因此失去了储君之位,你觉得是巧合吗?”
“也许是他无法接受他母亲病逝这一事实,思念母亲过度才变成这样的。”
“我倒觉得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才故意装疯卖傻,假装沉迷酒色。他来我们家这么长时间了,你可曾感到他有任何痴傻的痕迹?”
“没有。据孩儿所知他不但不傻,还特别会隐藏,几天前,我就探听到他准备用计骗燕儿吃药,并绑架燕儿,以达到逃跑的目的,但燕儿连续三天去试探,却都没有什么结果。”
“所以,你以后最好不要与他为敌,以此子心机之深沉,以后必是做大事的人,尽管他现在没有任何修为。”
“是,义父,孩儿记住了。”
另一边,陈修筠三人带着霍飞燕出了将军府,就是一路疾跑,一直到了城门口。此时夜已经很深了,城门已经关闭了。慕清雪却是犯难了,这个城墙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自己也只能带一个人出去,陈修筠肯定是要自己带的,但是陆雪瑶和霍飞燕怎么办?
想到这里转过身问陆雪瑶:“雪瑶,你学过轻身术吗?”
陆雪瑶耷拉着头,瞪大了两个大眼睛,好奇的问道:“雪儿姐,什么是轻身术?”
慕清雪看她这样,叹了口气:“算了,看来你不会,我还是另想办法吧。”
陈修筠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问道:“雪儿,怎么了?”
“修筠哥哥,现在城门关闭,我只能带一个人出去,雪瑶又不会轻身术,所以……”慕清雪解释道。
“是这样呀,我以前听说过一个故事叫鸡鸣狗盗的,说的是孟尝君的事,齐孟尝君出使秦被昭王扣留,一食客装狗钻入秦营偷出狐白裘献给昭王妾以说情放孟。孟逃至函谷关时昭王又令追捕。按秦国法规,函谷关每天鸡叫才开门,另一食客装鸡叫引众鸡齐鸣骗开城门,孟得以逃回齐。我们不妨试试。”陈修筠提议道。
“好主意,但是谁来模仿鸡叫呢?”慕清雪问道。
陈修筠两只眼睛贼兮兮的看着陆雪瑶:“小丫头,要不你来吧?”
陆雪瑶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的,我是鹿,怎么能学鸡叫呢?”
“你这丫头,我只是让你学鸡叫,又没问你姓什么。”
“不行,你出的主意,为什么你不学。”
“对对对,修筠哥哥要不你来吧?”慕清雪也附和道。
陈修筠无奈,两票对一票,只得无奈的学了几声鸡叫。
喔,喔,喔。
没想到这几声还真管用,附近的雄鸡听见叫声,也跟着叫了起来,一时间鸡叫声连片。
守城门的人倒是糊涂了:“奇怪,今天鸡怎么叫的这么早。”
但他却只能乖乖开了城门,还真让陈修筠猜对了,中元帝国也是类似的规定,鸡叫了就预示着天快大亮了,就应该开城门。
几个人见城门开了,赶紧准备出城。出城的时候霍飞燕还准备大喊大叫,但被慕清雪事先喂了消声丸,一盏茶的功夫内无法发出声来。
守门的人见陈修筠等人过来,感到有些奇怪,因为陈修筠和霍飞燕现在还穿着新婚的衣服,所以就多问了一句。
“干什么的?”
陈修筠急中生智,答道:“哦,官爷,我是领着我娘子准备回门的。”
“这么早?”
“可不是嘛,我这娘子呀,思家,刚洞完房就吵着闹着要回去见她爹娘,害的我觉都没睡好,这不,一早就带着她出城,赶回去回门。”陈修筠笑着道。
“那怎么还穿着新衣呀?”
“官爷您是不知道,我这媳妇呀,矫情,非说要让她爹娘看一下她最美的样子,所以就穿着新衣赶回家去。是吧,婆娘。”霍飞燕还不安分,但是因为药的缘故动作不是很猛烈,陈修筠拍了她一下。
“那你怎么证明她是你娘子?”
“这还用证明吗?”陈修筠说着,直接亲上了霍飞燕的嘴唇。霍飞燕、慕清雪顿时瞪大了眼睛,陆雪瑶直接用手捂住了脸,还不忘小声嘀咕了一句:“羞羞羞。”
“好了,我相信她是你娘子了。”守城的官兵也笑了,从没见过这么秀恩爱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直接亲了,太虐狗了。
“那么后面这两位是?”守城官兵把目光放在了慕清雪和陆雪瑶身上。
“是我的两个妹妹。”
“嗯,你妹妹长得不错。”
“多谢军爷夸奖。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只见那名官兵用右手的大拇指搓着中指和食指,陈修筠马上明白他的意思,明摆着就是要钱嘛,所谓衙门口朝南开,当官的总的捞些油水,即使是最底层的狱卒差人也是如此。电视剧上演的多了,他都懂,但问题是他没钱,这可难坏了陈修筠,所谓“一文钱憋死英雄好汉。”他现在的处境就是这样。
没办法,他只好用目光去求助身后的慕清雪,慕清雪却是转过头去,不跟他对视。他知道慕清雪生他的气,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求慕清雪,他把霍飞燕交给了陆雪瑶,自己拉着慕清雪走到一边。
“官爷您稍等,我的钱一直都是我妹妹保管的,我一会就给您。”陈修筠赔笑道。
“你倒是奇怪,一般人挣了钱都是交给自己娘子,你却是交给你妹妹。”守城官兵戏谑道。
“官爷您不知道,我这人记性不好,经常丢东西,所以才把钱都交给我妹妹保管。我现在结婚了,以后的钱都会交给我娘子的。”
“是这样呀,那你们快点,一会还有很多人出城呢。”
“是是是,多谢官爷。”
陈修筠说着就把慕清雪拉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
很不好意思的开口道:“雪儿,你能不能给我些银子,我好打通关系。”
“哼,现在想起我了,刚才……”慕清雪气道。
陈修筠赶紧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了。
“姑奶奶,我求你了,有什么问题咱一会出城再说。现在那么多人看着呢,不是说话的时候,你可别再演砸了,不然我们都出不去了。当然以你的实力可以把那些士兵打倒出城,但你不是也说过不愿意滥杀无辜吗?所以就好好配合我演下去,别让人看出破绽,好吗?”
慕清雪被他这一下搞得有点措手不及,怯怯的点头答应,从纳灵戒中拿出了二十两银子给了陈修筠。
陈修筠把那二十两银子给了守城官兵:“官爷,一点心意,给兄弟们买点酒喝。”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守城官兵笑嘻嘻的接过了银子,“兄弟很大方嘛,祝你和弟妹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借您吉言。”
一行人这才出了元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