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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改变自我

胖子喜欢狗,因为他家人在他很小的时候养了一只中华田园犬,很通人性那种。于是,小胖子的童年就几乎是伴随着这只田园犬一起玩耍过去的,在此期间,留下了许多深厚的感情!

所以,他很喜欢狗,就像我喜欢猫一样的喜欢。

“橘猪走了!”

胖子在一旁玩着他的PSP,看到我还在那使劲摆拍,恨不得整个人贴到地上去,便忍不住提醒一声。

“哦哦哦……我们也走吧,我肚子都饿扁了!”我假装没事人一样收起手机,朝着楼梯口走去,胖子则无所谓地跟在我身后,一如从前。

小筑的不远处,有一个小吃街,此时人不是很多,我肚子其实并不是很饿,但既然来到这里了,那总要尝试一下当地的美食,这才不虚此行。

在一间装饰清新,人员不是很多的餐馆里,我跟胖子点了三菜一汤,对着有些暗下来的夜空,开启厦门之后的第一个晚餐!

香煎黄花鱼,鱼肉细腻,刺很少,配上新挤的柠檬汁,口感非常棒。海蛎鸡蛋煎,手拇指大的海蛎混合鸡蛋液,在平底锅内煎的金黄,出锅后再配上点点葱花,热气腾腾的模样,让人食欲大开,青菜则是时蔬空心菜,大火快炒出锅,所以看着很嫩,吃起来也同样嫩!

晚餐过后,闲着没事的我们踏着街灯路光,穿过一条灯火辉煌的小区后,终于来到了沙滩边上。

此时大概是晚上8点多,海对面的厦门灯火灿烂,照亮了大半个海域,远看极美!

海边的晚上,如果没有没有蚊子的话,想必是很舒服的,五月份的天气,白天炎热,晚上则因为海风吹拂,到显得格外的清凉。

一些工作结束后的人,还有远处厦门大学跑过来观赏夜色的小情侣,或沿着灯光大道一路游走,或坐在小木椅上卿卿我我,人生得意,好不痛快!

“胖子,你有喜欢的人么?”我双手插袋,站在一颗凸起来的石头上面,远眺大海。

“以前有过!”胖子低着头,不断把玩着PSP。

“说来听听,好满足一下我这27载单身狗的怨念!”我调侃道。

“也没什么好说的,故事很普通,高中嘛,八卦呗,好玩然后就尝试在一起咯,被人称为笨蛋情侣,可惜……”胖子答复的很随意,但其中的内容我想肯定不是那样简单的。

“有完整版么?”我好奇问道。

“没有!”胖子抬头望向我,没好气道,“完整版怕伤到你这头单身成精的狗!”

胖子简单粗暴的会心一击,让我压根想不到任何回复。

嘛,算了,哥大人有大量,就不跟这个老实人计较了!

夜晚的游人相比白天要多一点,一方面是天气凉爽,适合出行,另一方面是岛上的上班族基本都下班了,终于有空可以逛一会自己喜欢的夜景了。

郑成功的雕像在一个山坡上,我本来想绕着小路一直走到它的脚下,然后来个大合照的,可惜天黑路远,我跟胖子绕了几圈,还是没找到上去的路,于是便选择了放弃。

岛内的景色除了日光岩外,其他的景点其实我们白天的时候都逛完了,毕竟是理科男人,不存在摆拍数个小时依旧不满意、狂热追求完美的苦恼,我俩都是走马观花一般,走到哪拍到那!

其实,对于我们这种人而言,岛屿上面的文化建筑还比不上去野生动物园看动物。前者大多坐落在幽幽绿荫下,静谧幽深,人迹罕至,后者则跟随防护车肆意游荡,狂暴粗野,极具特色!

所以,白天那一圈逛下来,除了手机内存少了点,我们并没有因此增多什么,究其根底,无非是我俩出身村落,看多了青山绿水、丛林小屋,对这些外形雅致、环境优美的古建筑并不感冒,仅此而已!

走了一天的路,我跟胖子都有了倦意,所以早早就跑回了小筑,洗漱完毕后,我俩躺在不同的床上,悠然长叹!

“果然,旅游这种事对我来说还是太累了!”我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发出如此的感慨,“我下次再也不出去游玩了,哪怕是到了天堂!”

“搞笑,你一个无神论者,还想去天堂,呵呵!”胖子在旁打击我。

“反正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嘿嘿……”

胖子赏了我一个白眼,转而刷起抖音,而我则打开微信,朝着某人偷偷发了几条图片,里面有猫、有鱼、还有灯火辉煌的厦门岛、当然还有我!

“呜哇……想摸,想赤……”

又是习惯性的委屈向往,而我则是依旧沉稳直男。

“所以,我特意发给你啊,让你过过瘾,哈哈哈!”

那边果然不错所料地顿了一下,然后发了一个表情狠狠敲打的表情,我内心更为开心了,手指灵动,下一瞬间,我便又回了一条信息。

“明天回深圳,准备去世博园玩,要不要一起?”

这是我27年来,第一次邀请异性去玩,天知道我当时心跳是多少,反正我觉得四周空气异常的稀薄,呼吸很艰难!

“明天可能没有空呢,领导不让批假,桑心!”

那边传来的信息,是有些遗憾么,她也想跟我一起去玩么,啊,我要死啦!

我呜呼一声,整个人跟神经病一样蜷进被子里,心里被害羞甜蜜还有许多粉色的幸福填满了。

开心,开心,开心,开心ing!

“搞毛啊!”胖子被我打扰到了,手一抖,原本流畅的操作瞬间变形,不用多想最高难度的《》,稍微的失误,绝对就能让你重返起点!

“哈哈哈,没事,只是看到一个很搞笑的视频,啊哈哈哈!”我把脑袋埋起来,像是只鸵鸟一样,不让人看到我脸上的红色。

“无聊!”胖子嘟囔了一声,便继续奋战在二次元的第一线。

海风请佛,夜凉如水,小筑的四周很安静,此时正式凌晨时分,身为夜猫子的我俩,虽然很累,但如此早睡依旧不是很习惯。

“哎,你那里还剩下多少,够用么?”胖子有些累了,把PSP收进了背包里,此时正带着耳机玩手机,看他时不时发出猪脚一样的笑声,我猜测他在刷抖音。

“淡定,还有9W多,每天用2W的话,哪怕是在我离开的那天,都不一定能用完!”对于死亡,我开始有了调侃的心情,这可能是我看到了猫,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复,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情况!

总之,我现在很喜欢现在的状况!

嗯,喜欢!

“真的要放弃治疗么?”胖子看着我,再次认真地问道,对于我那个能活7天的劳什子病,他总觉得不靠谱。

“万一,我是说万一,就比方厦门附属医院的医生们,如果他们之前遇到过这样的病状,而且刚好能进行有效治疗……”

要放弃治疗么?

活着,不是很好的么?

七天,168个小时,10080分钟,在这漫长而又短暂的时光了,如果未来的人生全是黑暗那也无话可说,人嘛,生下来终归是要死的,既然自己无法挽回,那就只好乖乖认命!

可,如果,我是说如果,只要未来出现了一丝丝光点,哪怕是如同米粒一样大小的光点,怕也是能摧毁我曾经的坚持吧!

毕竟,谁又愿意默默无闻地死去?

“……而且,我观察了你两天,发现你身体状况其实很好,这一点从你喝酒的时候我就能看出来了。一个大病缠身,死亡临近的人,怎么可能今晚喝个烂醉,明早就能完全清醒,甚至还能跟着我去吃两份肠粉,这明显不太正常!”胖子很冷静地分析,很难想像这个圆滚滚的家伙居然还有这种天赋,人不可貌相果然是的就是他了!

“可能……回光返照?”我不太确信,毕竟医院检查时候,说的是我脑袋有毛病,但结论书中全是专业的术语,这让我一个外行人怎么看的懂!

“回你个头!”看到我一副懵懂的模样,胖子有些恼火,劈头盖脑地骂过来,“你见过那个人回光返照是连续回2天的,而且期间还各种熬夜,胡吃海喝,还他娘坐着飞机到处跑,你以为你是植物园里专门捡人脑袋吃的僵尸么,一天到晚回光返照……”

“没关系的!”我望着胖子,笑着说道。

“没关系你个头!”胖子还是那么激动。

“真的没关系的,”我望着胖子的眼睛,用异常认真的语气说道,“不管医院开具给我的信息是真是假,我都没关系的,真的,请务必相信我!”

对着胖子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好难为情啊,想死!

但,有些话,既然开口了,断然不会就此止住,这大概就像装满水的桶底部破了个洞,我思虑了片刻,把自己想要说的话组织了一下。

“其实,我对过往的自己有些厌恶了!”

胖子皱着眉,露出不解的神色,过往的自己,这算什么,难道你还跟第五部JOJO里的BOSS一样,拥有两个人格?

我伸手阻止了胖子的发言,望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我出身在农村,家庭很是清贫了,清贫到什么程度呢,举个例子吧,知道为什么我跟公司大我十多岁的前辈聊得那么起劲么?”

“马屁精呗!”胖子冷哼道。

我哈哈一笑,随后正色道,“其实不是如此,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我跟他们有共同的话题,这个共同的话题可以延伸到他们小时候有趣的故事,比如捕鱼、比如跳格子、又比如玩石子等等,你应该懂了吧!”

胖子没有说话,因为他理解了我说的话,我们跟前辈交流的时候,总会感觉很吃力,这或许是因为生活阅历,个人见识方面,但更深处则是时代的差距。

比如你跟70年代的人大提数据库,人工智能,B站弹幕等等,前面的两个名词因为社会科普传播的因素,他们可能接触过,聊起来也能理解,但后面的词汇则直接体现出了时代差距,如果没有接触过类似的东西,他就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于是……

代沟便产生了!

我跟前辈们沟通没有任何障碍,他们提及的事物我都曾接触过,甚至我还能说出一些更古老稀奇的东西,那些在他们脑海中都属于更大年纪才会接触到的东西……

懂了吗?

这,就是我想表达的“清贫”!

“然后呢?”胖子抬起头,望向我,眉头依旧没有解开。

贫穷这种事,三分靠努力,七分靠打拼,剩下九十分只能靠父母,都活了27载了,也穷了25载了,还怕什么,又有什么好怕的!

“然后啊,我发现自己很自卑!”

“自卑?”

“是啊,就是自卑,做什么事情总是瞻前顾后、犹犹豫豫、不够果决,所以,我错过了很多东西,知道喝醉了的那晚,我为什么打了自己一巴掌么?”

我不等胖子答复,继续说道,“因为,我发现徐弘他根本没有因为压力过大而迁怒于我,那些我以为的冷漠动作,全都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是不是很有意思?”

“为什么?”胖子越听越迷茫。

“因为自卑啊!”

我望着窗外的夜空,长叹一声,没有再说下去,翻身倒下,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想早点入睡,远离这种无奈的纷扰。

胖子最终也没能想明白,自卑跟我治病有什么关联,但他看出来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巧妙的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夜色渐深,疲倦愈重,胖子躺在床上,裹着小猪佩奇图案的被单,整个人如猪一样,呼呼大睡。而我则侧着身,细数着天上的绵羊……

一只,两只,三只,四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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