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灵魂的姿态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自己，杨舒柳摸摸下巴道：“原来，在别人眼中我是这个样子啊，跟我想象的有点儿不一样。”
蛮荒好笑道：“你怎么知道，你以灵魂姿态看到的你自己，和别人看到的你一样呢？你看你自己，永远不会和别人一样。”
“反正我知道我长什么样就行了。”杨舒柳无奈道，看到阿宁已经做好了准备，也握紧了拳头。
杨舒柳向后退出了几步，呼吸了一口气，将拳头缓缓挥了出去。
一头半透明的熊在他手掌成形，跃出。别人现在看不到他的样子，却能看到这个技能。
这头小熊奔腾着，朝少年飞去。
阿宁听从了杨舒柳的建议，并未作出反应，只是运转身体的力量，让它在体内形成了一个薄薄的盾。
接着，熊直接窜到了他的身体之中，轰的一声，阿宁向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墙边。
“宁宁！”
熊瑶惊呼了一声，连忙跑了过去。杨舒柳这边，看到阿宁还能动，先松了一口气。使用了一次技能，他的精神消耗也很大，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稀薄了许多，连忙钻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蛮荒，这个飞熊拳对灵魂的消耗就这么大，将来我要是到二重天，学了更厉害的技能，那使用虚伪后，不就直接魂飞魄散了？”
“不用担心，世上有修炼灵魂的方法。”
“喔，那就好。”
杨舒柳睁开了眼睛，用肉体看到的世界，和灵魂看到的世界所细微的差别。
“阿宁，这个技能不错吧？这可是熊族族长的专属技能。”
阿宁在熊瑶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点了点头。
熊瑶道：“阿宁才不想知道把他打伤的技能是什么。”
杨舒柳笑道：“他当然要关心了，因为现在这个技能已经是他的了。”
和他们讲解的时候，杨舒柳对于虚伪交换的过程，说的很省略，两人并不知道，技能交换天赋这回事。
听到杨舒柳的话，阿宁和熊瑶都是一愣。
“我体内好像多了一颗珠子……”
阿宁运转力量，立刻发现了这回事。
杨舒柳笑道：“你不妨再用这颗结珠，把技能打出来。”
阿宁点了点头，运足力气，对着空气挥了一拳。
拳风所致，一头透明的熊就飞了出去。在空中窜了一圈，又缓缓消失掉。
阿宁还在惊愕中没缓过神来，熊瑶就拍着手欢呼道：“宁宁，你好厉害，这么快就又学会了一个新的技能，而且这个技能还是我们熊族最难学的一个技能！”
“阿瑶，这可不是他厉害，是我厉害，是我用了几天的时间，就把这个技能学会了。到头来，我又送给了他！”
杨舒柳无奈道。
熊瑶看了看杨舒柳，迟疑道：“是这样吗？”
杨舒柳连连点头。
“反正现在是宁宁的技能了，还是宁宁最厉害。”
看到熊瑶那一脸骄傲的样子，杨舒柳唯有扶额。
他也趁机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身体里原本的珠子消失了，原地出现了一个形状模糊的漩涡，代替了珠子的位置。
“蛮荒，我现在的身体里只有一颗珠子，还能学技能吗？”
“不能，你在蛮荒天只能结珠两次，这是规则。”
杨舒柳叹了一口气，又问：“那阿宁结珠了一次，又从我这里得到了一颗珠子，还能结第二次吗？”
“可以。”
“那他岂不是可以用三个技能？！！”杨舒柳惊讶道。
“不错。机缘巧合，他超越了世界的规则，前途不可限量啊……”蛮荒望着阿宁，眼睛在冒光。
阿宁感受到杨舒柳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
杨舒柳羡慕地摆摆手，说道：“你再试试，看能不能吸收阿瑶的山瘴了。”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熊瑶和阿宁手掌相抵，片刻之后，阿宁摇了摇头：“现在不行了。”
“你得到了飞熊拳这个技能，失去了能够抵抗山瘴的天赋，这就叫有得必有失。现在，天赋在我这里了，你还安然无恙。也就是说，这件事的三个风险，前两个都安然无恙的渡过去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步骤，把你们的山瘴，转移到我身上来，危险也是我一个人受啊。”
熊瑶和阿宁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迟疑。
熊瑶道：“小舒，真的会很危险吗？”
杨舒柳本想吓唬吓唬两人，但是看到他们的神情，居然觉得不忍心了，只能摇摇头：“确实是有点儿危险，就跟前两个步骤的危险程度差不多吧。既然阿宁能够连闯两关，这最后一关，我怎么可能闯不过去？！”
“要不要再等几天？”阿宁问道。
杨舒柳一笑：“现在，你跟阿瑶一样，没有抵抗山瘴的能力了。借助山瘴源，你们还能好好说话，但万一山瘴溢出来，不受控制了，我都不知道先救谁。还是抓紧时间吧。”
杨舒柳轻描淡写，两个人只能依他。
熊瑶和阿宁并肩坐下，各自伸出一只手掌来，杨舒柳坐在两人对面，用左右两只手抵住了两个人的手。
两个人看起来都有点儿紧张。
杨舒柳笑道：“我不知道这个要花多长时间，中途不能断，你们要上厕所的赶紧去。”
熊瑶噗嗤一笑：“那就快开始吧。”
杨舒柳闭上眼睛，运转起了刚刚获得的天赋。
等他的手掌和两人贴合以后，让力量经由体内那个隐隐约约的光团再外放，立刻就感受到了奇妙的变化。
在他的眼前，已经不再是两个人，而是两个水潭。水潭到他之间看，各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
杨舒柳本能地驱使力量，让它顺着小径，一路走向水潭，最终，将水潭和自己连接了起来。
他继续驱动力量，力量就没入了水潭之中。力量无形，在没入水潭后，水潭的水却溢了出来。溢出来的水便顺着道路，缓缓地流向杨舒柳的身体里。
那水自然不是普通的水，水流上浮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淡淡的雾气，显得神秘而别致。
那便是山瘴。令无数人胆战心惊的可怕存在，沾之即死。即使现在体内有了抵抗山瘴的天赋，在看到水流越来越近的时候，杨舒柳还是犹豫了一下。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人，都不会做这种引火焚身的傻事。
杨舒柳想到了阿宁。阿宁和熊瑶年纪相仿，七年前，不过七八岁而已。这样一个小小少年，却敢为了熊瑶，将山瘴引入自己体内。
杨舒柳不由感叹，这家伙究竟是不怕死，还是为了漂亮小姑娘就不怕死呢？
一瞬间之后，两道清澈的溪流，注入杨舒柳的身体里。他的身体似乎变成了虚无，两条溪流在里面自由自在地流淌着，没有交汇，自由自在地奔腾。
那股淡淡的雾气，也将杨舒柳笼罩了。
雾气很薄，什么都遮不住，透过雾气，还能看到两个水潭，两道溪流，还有自己身体里流淌的景象。
一切都和刚才一样。
可是，杨舒柳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薄薄的雾气，似乎透着澎湃、宏大，仿佛无边无际，仿佛有万古般久远。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顷刻之后，杨舒柳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的身体完全接受了这个天赋，也完全能接受山瘴，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等待治疗完成就行了。
“蛮荒，你不是说，获得天赋会有副作用吗？我怎么没有发现？”
蛮荒看了看杨舒柳，说道：“副作用已经出现了，只不过现在很微小，对你而言没有意义。不过，等你将他们两人的山瘴都吸收了，你就会明白。”
杨舒柳觉得，蛮荒有点儿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那副作用是什么，你先告诉我呗？”
“不必急于一时。”
蛮荒不说，杨舒柳也没办法，只得继续吸收山瘴。实际上，他的身体在自动灌输力量，两个人体内的山瘴，随着力量的灌输，就自动倾注到了他的身体里，他并不需要做什么。
只不过，从山瘴源里流出来的山瘴很细很细，流了这么久，杨舒柳也没觉得，两个水潭的水变浅了。这样看来，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杨舒柳无奈叹息，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之后，就看不到水潭和山瘴的细线了，不过他还是能隐隐感觉到。
熊瑶和阿宁都紧闭着双眼，杨舒柳能听到他们的轻微的呼吸声，从中还能感受到两人有些紧张地心情。
杨舒柳笑了一声，说道：“你们不用太紧张，只要你们的手不离开，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
熊瑶和阿宁先后睁开了眼睛，熊瑶长出了一口气，笑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会很可怕呢。”
尽管阿宁帮熊瑶吸收过很多次山瘴，但是以往吸收的时候，熊瑶总是陷入了昏迷，所以对她而言，还是第一次实际感受到山瘴。
这个过程阿宁就熟悉多了，他主要是替杨舒柳紧张。
他问道：“真的没事吗？”
“当然没事了。别看你的技能已经三级了，但是你的力量总数跟我还是有不小的差距，这点山瘴，可完全难不倒我。”
阿宁认可地点了点头。
杨舒柳又道：“这个过程需要很长时间，我们可以趁此机会，谈谈天说说地。阿瑶，你每年过生日都能收到那么多礼物，阿宁会送给你什么礼物？”
熊瑶道：“我不要阿宁送我礼物，我都有那么多了，我还会把我收到的礼物送给阿宁呢。因为阿宁不知道自己生日是哪一天，所以我们就一天过生日了。”
阿宁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
杨舒柳目瞪口呆，不由想捶胸顿足。要是让送礼物的人知道，他们送出去的礼物，最后被小公主送给她的小青梅了，非要气得吐血。
“咳，阿瑶，我给你讲个故事，讲一个男生给一个女生送生日礼物的故事。”
“好呀好呀！”熊瑶急切地说道。
“有一个少女，她十岁生日的那一天，在河边捡到了一个瓶子，里面有一封信。十岁的生日，她收到的礼物，是河神的问候和青睐……”
杨舒柳就把他听来的李约风和石佳然的故事说了一遍。
听完最后两个人相见的故事，熊瑶泪眼汪汪，追问道：“后来呢？他们在一起了吗？”
杨舒柳嘻嘻一笑：“这个故事很好吧？”
熊瑶连连点头。
“这个故事好在那里？”
“是那个女孩子收到的礼物，我也想收到这样的礼物！”
杨舒柳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所以阿宁，以后你也要想办法了。”
阿宁认真地点了点头。
熊瑶道：“阿宁，我都有这么多礼物了，不用你再准备礼物。而且那一天也是你生日呀，就算准备礼物，也应该是我们两个一起准备。”
阿宁又认真地点了点头。
熊瑶嘻嘻一笑，问道：“小舒，这个故事你在哪儿听来的？”
“当然是我编出来的。”
“我不信。”
在一旁守着的小葵笑了一下，说道：“收信的女孩就是石姑娘，写信的水神，就是李公子。”
熊瑶睁大了眼睛，将故事回味了一遍，眼睛里又泪眼汪汪了。
“风哥哥好厉害呀。原来他们在一起了。”
“不就是年纪轻轻就成亲了嘛，有什么厉害的。”杨舒柳酸酸地说。
熊瑶抿嘴笑了起来。
正当杨舒柳精神很轻松地时候，忽然意识到了小小的不对劲儿。
他闭上眼睛，看到熊瑶和阿宁的山瘴源还安静，水面似乎略有下降。两条流淌着的山瘴溪流，也还是那么细，弯弯曲曲的。
等他的视线回到自己身上，杨舒柳就意识到，是哪里不对劲儿了。
这些山瘴在他的体内乱窜，交汇，缠绕，四处探索新的领域。
可是杨舒柳意识到，他的身体似乎快满了。
现在的他，就像过去的阿宁。体内有大量的山瘴，却没有一个山瘴源来控制他们。若不是有神奇的天赋，立刻就死掉了。
原本，阿宁在替熊瑶吸收了溢出的山瘴源后，因为山瘴总数超过了身体的承受极限，就会陷入昏厥。现在，杨舒柳要吸收两个人的山瘴，总数会超过身体承受极限，更是毋庸置疑。
杨舒柳紧张了一会儿，又松了口气，好在自己发现地早。
并非没有解决办法，只要杨舒柳体内有一个山瘴源就行了。
熊瑶和阿宁体内各有一个山瘴源，至于里面的山瘴，显然熊瑶的要更多，所以，要吸收的就是阿宁的山瘴源了。
杨舒柳将意志施加到力量上，减缓了通往熊瑶那边力量的流动，相反，加快了通往阿宁那边的力量流动。
力量汩汩地顺着右手，投往阿宁的山瘴源。山瘴源里的山瘴便源源不断地流出，大量山瘴往杨舒柳的身体里涌来。
杨舒柳咽了口唾沫，平心静气地看着这一幕，也清晰地感受到，山瘴正在自己的体内疯狂游窜。
没过多久，山瘴就将自己彻底笼罩了起来。
继续流动的山瘴，则在挤压已经流进他体内的山瘴。
山瘴似乎很蓬松，毫无阻滞地挤进来了。杨舒柳看着阿宁的水潭，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不成撑到那一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杨舒柳体内积压的山瘴越来越多，他感觉眼前的雾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把他的呼吸都要堵住了。
不过，他还能清晰地感受到阿宁的山瘴源。那个水潭终于见底了，只剩下最后一团，无比顽强。杨舒柳咬紧牙关，一鼓作气，将强大的力量瞬间传送过去，似乎发出了“轰”的一声，那一团水终于动摇了。
整个水团一起，朝着杨舒柳的方向飘来。当水团移动起来，那个水潭就彻底消失了。
水团走过之处，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也消失了。它将抹去一切山瘴的痕迹，把所有山瘴，带到另一个人体内。
看到水团一点一点滑进自己的手掌，杨舒柳长长出了一口气，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杨舒柳正准备尝试用山瘴源来控制体丰盈的山瘴，这些山瘴却自己动了起来。
它们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原地不动，另一部分，则源源不断地向着这个山瘴源涌来。
杨舒柳恍然，这涌过来的部分，必定是阿宁体内的山瘴，现在又要回家了。剩下一部分的山瘴，就是熊瑶的山瘴了。
没过多久，其中一部分山瘴完全进入了山瘴源中，另一部分在杨舒柳体内游窜的山瘴，就稀薄了很多，杨舒柳也感觉，空气顺畅了起来。
“阿宁，你体内的山瘴已经完全消失了。”
杨舒柳睁开眼，和阿宁交代。阿宁点点头，他自己也能感受到这一点，然后又担心地看了看熊瑶。
熊瑶笑嘻嘻地说：“宁宁，你没事就好了。”
杨舒柳说道：“阿瑶体内的山瘴根深蒂固，吸收起来要花一点儿时间，不过，一回生二回熟，我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杨舒柳再度闭上眼睛后，还是思考了接下来的方向。
即使他的力量比阿宁多不少，但是要将熊瑶体内的山瘴连根拔起，恐怕还是够呛。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已经得到的山瘴源，控制熊瑶体内的山瘴，削弱之后，再尝试着把山瘴源吸走。
杨舒柳耐着性子，一边继续向熊瑶的手掌灌输力量，一边开始探索起新到手的山瘴源。
他将力量缓缓注入到山瘴源里面，山瘴源就出现了漩涡，裹住了在外面流窜的山瘴。
在山瘴源的水面上，荡漾着几个细小的涟漪，就好像山瘴源吃了其他山瘴，正在咀嚼一样。不用片刻，涟漪消失，完成了一缕山瘴的吸收工作。
做起来并不难，只是耗费时间罢了。杨舒柳松了一口气，开始一心二用，一边将熊瑶的山瘴吸收过来，一边将这些散落的山瘴，归入了自己身体的山瘴源里面。
用山瘴源驯服身体里的山瘴，阿宁只用了半个晚上，杨舒柳怎么甘心落后，卯足了劲儿来努力。
在奋战了半夜之后，他也已经达成了水到渠成的程度，每一缕从熊瑶手掌传过来的山瘴，都能立刻被山瘴源吸收掉。
杨舒柳正得意，就发生了有一个波折——山瘴源满了。再流动过来的山瘴，无法再被吞噬了。
这可真是杨舒柳始料不及的。
不过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一点。这个山瘴源来自黑蜂，黑蜂的成长空间有限，也限制了山瘴源的发育，和熊瑶体内的山瘴数量相去甚远。
杨舒柳看了看熊瑶体内山瘴源的深浅，隐隐觉得，已经吸收了大半。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重复最初的一步。把所有山瘴吸收过来，散落在身体里，最后把山瘴源吸收过来。
这个过程同样是漫长而枯燥，渐渐地，杨舒柳又一次被山瘴彻底吞没，体内的山瘴仿佛从棉花积压成了石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熊瑶体内的山瘴，也终于不多了。
杨舒柳倾尽全力，仿佛在跟野兽竞逐一样，向着熊瑶的山瘴源发出了最后的力量。
那一团含雾的水，终于顺着熊瑶的手掌，来到了杨舒柳身上。
熊瑶从此摆脱了威胁她性命七年的凶器。
杨舒柳则在一瞬间，被强大的山瘴淹没。
他觉得自己，真的到了生与死的边缘。哪怕稍微动一下，体内的山瘴可能就会暴走了。
他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借此告诉熊瑶，她体内的山瘴源已经消失了。而熊瑶自己，也确实感受到了这一点。
熊瑶想要说什么，被阿宁拉住了。
阿宁知道，杨舒柳此刻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境地，因为他自己也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情况。无论第几次体验，仍然不能有丝毫松懈。
杨舒柳在竭尽全力地控制着体内的山瘴，让它们不去触碰自己的生命线。
等感觉勉强维持在一个界限后，他才开始真正的尝试吸收，小心翼翼地把力量灌注到从熊瑶那里吸收的山瘴源里面。感受着山瘴源在一点儿一点儿地流入，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杨舒柳花了一天多的时间，从前一天深夜，一直到第二天深夜，终于把属于熊瑶的山瘴源，全吸收到了山瘴源里。
他的身体也没有感受到什么变化，他长长松了一口气。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
两个山瘴源，忽然跳动了起来，对彼此产生了呼应。
杨舒柳看到它们正在靠近，里面的山瘴，也在不安地跳动。
杨舒柳下意识觉得不妙，连忙用力量去控制，然后他悲伤地发现，这两个山瘴源，并不听他使唤。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碰撞，交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