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转过身,提着几个精美的袋子,朗声开了口,“走吧。”
顾安挽回过神,看了一眼他收回钱包的卡,嘴唇轻抿,率先转过身迈开了步。
这几个娃娃的钱可是不轻呢,不过,呵,还真是有点莫名的……开心。
冼唐似乎是察觉到她的那点情绪,他削薄的唇角挽了挽,提着袋子紧跟其后。
只是,修长的腿迈了几步后,男人回头淡淡的觑了一眼站在柜台前还在凝头苦思的女服务员。
那眼神极淡,淡的薄人。
她浑身不自觉的立马一个惊栗,我的妈呀,不行了,长得好看但是也太吓人了。
不是她的型,不是她的型。
……
回到黑色林肯车上,顾安挽看了眼时间,她说道,“稍微开快点,染染这会儿快放学了。”
冼唐打着方向盘,刚从似是蒸笼的外面进了车里,俊美的脸庞此时薄汗还未消,说出的话带着温润而又笃定,“放心,不会晚的。”
顾安挽忍不住瞥了一眼他额头上的细汗,抿住了唇。
大热的天气即使穿着长袖的衬衫已经热的非人,更别说在衬衫外面套上一层西装。
虽说看起来料子极好,应该是轻适舒服,但总归不是如他先前一般呆在清凉舒适的办公间里。
外出顶着烈日,穿着那么一身,还真是不知道是折磨谁……
她看了眼男人束着脖子的领带,虽然刚才被他扯了扯微松,但看着还是不太舒服。
她有轻微的强迫症,如果是看哪件事情不顺眼了,她脑子里就会不自觉的一直想着。
就像这样,墨镜虽是挡着了,但她的视线却一直停在领带上,一动不动。
于是,顾安挽慢条斯理的开了腔,“你不如把领带解了,这样应该会凉快些。”
当然,最好再把黑色西装的这件外套给脱了。
想必她会看得更顺眼一些。
不过,这句话她当然不会开口,见了不过几次面,算起来也只不过堪堪的称上是陌生人。
她何必又管的那么多。
闻言,男人挑了挑眉梢,薄红的嘴唇勾了一道极浅的弧度,他一手握住方向盘,随后单手解了解紧系的领带,抬手一扯,领带被抽了出来。
他随手放在了座侧的收置盒里,缓缓说道,“染染,等车停了,稍微等我会儿,我把外套脱了。”
顾安挽搭在座前的手微顿,呵,这是肚子里的蛔虫吗……
但她嘴上却不饶人。
“冼先生现在可是知道热了?……我还以为您是铜筋铁骨,感受不到这外面灼热的温度呢。”
“我想挽挽这句话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我变相的关心。”
她动了动红唇,“冼先生,您真的想多了……”
“恩?难道不是吗,一般来说,言语上的刺激和训斥,分为两种,一种是分明的厌恶,斥责他人,而另一种……”
“应该就是像你刚才所说的,明面上轻飘飘的怼出了这一句,而实则确是关心。”
说完,他搭在方向盘的手微动,似乎觉得说的话还不够。
末了,他偏过头,湛黑的眼眸瞧着她似浸着星星一般,“准确的说,是对我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