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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杨烁力劝黎高任刺史

果然不出杨烁所料,当天午饭过后,刺史的家兵便紧急赶到回春堂,请韩五槐立刻前往刺史府为孙淼诊治。

韩五槐询问了情况,便知孙淼身上的蛇毒已经发作,即便是神仙降临也是无力回天了,不过他并没有推辞,而是连忙收拾了药箱,便与杨烁随那几位刺史府的家兵赶往刺史府。

到达刺史府后,已经无人对韩五槐和杨烁进行搜查,杨烁见此情形,猜测孙淼其实已经中毒而亡,故也没有必要再进行安全检查。

除了韩五槐外,还有另外两名大夫也被请了过来,韩五槐靠近孙淼床边仔细观察,发现孙淼已经死亡多时,当他看到孙淼的脸色发青,嘴唇和指甲也已经发黑,这是明显的中毒迹象,心里就不免有些紧张。

另外两名大夫也做出了这样的推测,但是并不能推测出是中了什么毒。

杨烁看到韩五槐听到另外两位大夫说是中毒身亡后有些慌张,就连忙为韩五槐掩护道:“在下也略懂医术,之前也曾经碰到过与孙大人一样的情况,因为有一故友在京师当御医,我便将情况向我那故友详细作了描述,据他所讲,出现这种情况很可能是感染瘟疫所致。”

另外两名大夫不明就里,有些纳闷儿地问道:“可其他受伤者并没有出现这类症状啊。”

韩五槐已经回过神来:“这自然和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孙大人日理万机,抵抗力就会下降,增加了感激瘟疫的风险。就像是有些伤寒,周围很多人都患上了伤寒,而有些人却是安然无恙。”

两名大夫听后也认同韩五槐的这种说法,再说大夫也是混江湖的行业,韩五槐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他们也不会和他较这个真儿,孙淼死就死了,死后也就不能当刺史了,再也用不着怕他了,可活着的人还得和人继续交往,干嘛要得罪韩五槐呢?虽说同行是冤家,但凭自己的能力也无法和韩五槐相比,倒不如不得罪他好。

再说孙淼早就该死了,现在才死已经是众人不幸了,再也不会祸害老百姓了,这是件好事儿,如果老百姓知道他们要为孙淼申冤报仇,那他们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所以,当韩五槐说出这话时,这两名大夫就随着韩五槐的语调进行了阐述,这令孙淼的家人更相信韩五槐的话没有错。

再说孙淼刚死,众家人就开始打起瓜分家产的主意,也没有人将心思放到孙淼的死因上。

既然人死不可复生,接下来就应该是打理孙淼的身后世了,当初有孙淼坐镇,孙淼的正房还能镇得住众人,现在孙淼一死,她就成为秃了尾巴的凤凰不如鸡了,不要说几个孩子不再听她的,就连府里的管家在她面前都开始装起大爷来,她只能眼巴巴地守着永远不会再说话的孙淼,向孙淼倾诉孩子的不孝。

韩五槐和杨烁从刺史出来,没有走多远便仰天长笑。

回到家里后,韩五槐请杨烁在正堂坐下,然后和黎屏恭恭敬敬地给杨烁跪下,杨烁连忙将韩五槐搀扶起来,同时又让黎心将她姑姑黎屏搀扶起来。

“杨公子,你将孙淼除掉,我们这一跪拜你受之无愧!孙淼为害一方,多少人想杀掉他却没有成功,今日他死于你手,你是为民除掉了一害。这些年来我盼了多少日日夜夜,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你是我和黎屏的恩人!”

“韩大夫,我昨晚就说过,有情人终成眷属。现在孙淼已死,我也要尽快赶往黎家寨向黎寨主复命,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与黎屏随同你们一同前往黎家寨,我已好久未与黎兄见面,我要将这天大的喜讯告知黎兄,大家一起庆祝一番才是!”

杨烁看到黎屏也是难抑兴奋,于是当即收拾行囊离开南合州,从客栈取回他和黎心的马匹。

黎心将她的马匹交由黎屏和韩五槐骑乘,可能黎心已经将她与杨烁的事情告知过黎屏,黎屏立刻就同意了,准备和韩五槐骑乘黎心的那匹白马。

黎屏看到韩五槐想要说什么,连忙在韩五槐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韩五槐瞬时就改了主意,笑着对杨烁说道:“杨公子,恕我与黎屏先行一步!”

说完,不等杨烁答应,他先是将黎屏扶上马,然后也跨上马,将黎屏拥在怀中,两人共骑乘那匹白马先行离开了。

现场只剩下黎心和杨烁,杨烁牵着马看看黎心,黎心也不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杨烁,等待着他的邀请。

杨烁看到黎心笑着走到他身边,他便将黎心也扶上马,然后自己也上了马。

杨烁催马前行,黎心见杨烁和她中间留着空隙,便假装着没有坐稳,身子就往一侧倒去。

杨烁见状,连忙将黎心紧紧地搂在怀中,黎心便笑出声来。

“你不是故意的吧?”

“是又能怎么样?”

“算你厉害,行吧?”

黎心就又笑出来,依在杨烁的怀里,扭头便在杨烁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杨烁有些紧张地四下看看,对她说道:“黎大小姐,我的定力可不强,再这样撩骚我的话,我收拾你!”

黎心笑着问道:“什么叫撩骚?你想怎么收拾我?”

“……你这种行为就叫撩骚,再这样的话我将你推下去!”

黎心笑笑,便又趁杨烁不注意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杨烁看黎屏和韩五槐已经跑远,便不再和黎心纠缠,扬鞭催马追他们而去。

杨烁和黎心赶到黎家寨后,韩五槐和黎屏已经将孙淼已死的消息告诉给了黎高,黎高看到杨烁和黎心回来,亲自到门口迎接,神情激动地请杨烁入了前堂正厅。

黎高的老母亲也在正厅就坐,杨烁向老夫人问过安后,便在客座韩五槐的下首坐了下来。

黎高是个耿直的性格,待杨烁入座之后,还未等仆人上茶,就笑着说道:“韩贤弟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过我,杨公子智勇双全,果然杀死了孙淼,我黎高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我承诺我今后永不反兵!”

“黎寨主果然是爽快之人,因为事情紧急,我也就直言相告了!现在南合州群龙无首,我希望黎寨主能入主南合州。”

黎高听后就腾起站了起来,其他人听后也大吃一惊:“杨公子怎么要撺掇我起兵谋反?”

杨烁连忙解释道:“黎寨主切莫误会,在下的意思是由你任南合州刺史岂不更好?”

黎高这才放松下来,连忙拒绝:“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胜任刺史职位?”

“岭南为俚族居住之地,黎寨主身为俚族,又是俚族一方首领,对俚族事务烂熟于心,如果由黎寨主接任南合州刺史,当真是岭南百姓的福分,这对化解俚、汉两族间的矛盾也有很大的益处。至于如何做好刺史,黎寨主身为首领世家,领导才能更是不在话下,只要是心系于民,保一方百姓安康,我想百姓定当拥护黎寨主任南合州刺史一职。”

老夫人便说道:“如果我儿能担当此任,定当殚精竭力造福一方,关键是刺史乃为一方大员,是要由朝廷任命,朝廷怎么会轻易让我儿当上封疆大吏?”

杨烁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说心里话,我也只是觉得由黎寨主担任南合州刺史最为合适,这对稳定岭南局势大有益处,至于朝廷是何想法,在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认为如果努力运作此事,黎寨主当南合州刺史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老夫人又问道:“杨公子认为应当如何运作?”

“岭南作为偏远之地,远离京师数千里,朝廷想要岭南稳定,肯定会选派对朝廷倾肝沥胆之人担任要职,黎寨主虽为俚族一方首领,但此前并未参与过朝廷具体事务,所以朝廷对黎寨主的情况并不熟悉,这是黎寨主当选刺史的不利之处。不过黎寨主也有有利因素,南合州本为俚族居住地,如果朝廷调派其他地方大员前来南合州任刺史,定然不熟悉当地的风土民情,无法有效地管理控制南合州,就像是孙淼,因为对民族间的矛盾处理不当,激起很多人奋起反抗,这是朝廷不愿看到的现象,如果由黎寨主任刺史一职,则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觉得黎寨主要担任南合州刺史,应当通过解决一件事,争取一个人的支持。”

“杨公子是想让我儿平定翠霞山斛律普叛匪,争取赢得冼夫人认可,由冼夫人出面向朝廷提出让我儿担任南合州刺史请求,对吧?”

杨烁笑着点点头:“老夫人所言甚是!冼夫人虽然不是官府中人,但在岭南地位极高,前段时间刚化解了俚族和朝廷的争端,如果由她老人家出面向朝廷推荐黎寨主,那么黎寨主担任南合州刺史的把握就会极大。不过,即便是由冼夫人出面,黎寨主也要做出一番举动,让冼夫人有理由向朝廷提出要求。”

老夫人看到黎高听过杨烁的话后神色有些凝重,便对黎高说道:“我儿听过杨公子刚才所说的话有何感想?”

“母亲,我与斛律普交往虽为利益所驱,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也与他歃血为盟,我如果带兵攻打翠霞山,旁人会认为我是忘恩负义之人。”

老夫人听后神情就严肃起来:“我问你,何为恩?斛律普只身从塞北逃到岭南,对黎家和俚族可曾有过一丝恩情?这还不算,他反而鼓动我们与朝廷为敌,试图挑起战争,让我们陷于战乱之中,他的这种行为这叫忘恩!何为义?仁义之所治,万世不乱,而斛律普却是唯恐天下不乱,他这是失仁义之举,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与虎谋皮,与豺狼讲起仁义道德来,真是令老身失望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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