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莫名被多少势力追杀,没人知道,至少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壮观场景是有的,很多人死在途中,仇恨是非,历史记载了很多。
历史是什么?
张流云不关注历史,只关注事实。
很多参与最后围剿的势力,现在已经丢失了传承,正义归正义,生意归生意,至少莫名留下来的八个封印,那些没脑子的人连汤都没喝到。
“八个封印,两个在正堂帝国那里,阴阳家拿了一个,听家拿了一个,安印部落拿了一个,塔奇拉协会拿了一个,数数看,这几个了?”
张流云掰着指头说道,顺便问了一句。
“六个,蠢货。”莫名口吐莲花。
“还剩下两个,下落不明,据说一个在焦灼议会那里,还有一个在东南的一个军阀手上,但这都是传言,没有事实依据。”
“正堂,管不了,塔奇拉,管不了;阴阳家,听家,安印部落,先从哪里开始?”
“听家。”
“理由?”
“听家以因果剑意起家,所谓因果,就是收益与束缚同时存在;既然当初敢伸手,自然要在以后承担业报;是时候拿回我的果了。”
“好。”
……
……
一个月后,听家。
“麻烦通报一声,就说他的老朋友来了,来拿一个当初拜托他保管的东西。”
张流云笑着把请柬递给门童,门童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点点头离开了。
“这样真的有用吗?你从哪里搞到的请柬?”
两人在门口晒太阳,张流云问莫名。
“这你就别管了,我存货还是有不少的。”
“会不会等会来一车面包人把我们围住,然后说:‘大胆贼子!当初饶你一死,今天还敢送上门来?!’”
“我之前没发现你是这么多话的人,张流云。”
“是吗,我也觉得我不是,会不会是你自带谐星气质,把我传染了?”
莫名懒得和他啰嗦,选择闭嘴。
等待的时间不算长,门童小跑着出来说可以进去了,还有一名年轻人跟在后面。
“听家,听风,家父在里面等候,请两位随我来。”
他穿着一身露胸装,不是,是一身白袍,露出半个胸膛的那种锁骨诱惑装,腰间系着一个酒壶,没有佩剑。
“是吗,他还没死啊。”莫名冷笑道。
“什么?”听风回头看。
“不是,他说,他能进去感到很荣幸。”张流云笑着把莫名拉到自己身后,谄媚的说道。
显然,听风是不可能被糊弄过去,这又不是搞笑动画,在听风回头的瞬间,周遭的声音全部消失,风变得大了起来。
“我他吗服了。”
张流云捂着脸,不想说话,这个莫名简直是个脑残。
剑拔弩张,张流云直接退到两人对峙的气场之外,这是莫名自己找的事情,跟他无关。
“行了,听风,你下去吧。”
悠远的声音传来,听风面无表情的看了两人一眼。
“知道了,父亲。”他向后方弯了弯腰离开。
“让我进去找他?他什么身份?现在装起来了?”
莫名冷笑道,好不容易压住了对听风出手的杀意。
“你少说两句吧你,能不打架就不要打架啊,这才是第一个,你怎么这么暴躁?”张流云碎碎念。
“再废话杀了你。”莫名毫不客气。
张流云只能沉默,他很想说你是杀不掉我的,别说你现在这种情况,就是全盛期,恐怕也——但想了想忍住了。
“不是我不出来见你,是因为我现在没法移动,向前走吧,我在里面等你。”
压力给到了莫名这里,张流云冷笑着,看他怎么做。
莫名没有犹豫,直接向着声音来源地飞去,好像忘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张流云只能跟上他。
听家很大,好山好水,没什么文学素养的张流云只能这么形容,半支烟的功夫,两人到达目的地。
听家家主,听慎。
和自己玉树临风的儿子比起来,他像是个常年活的不好的中年人,五官还算端正,只是浑身缠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
“不能移动?吃不饱饭吗?”莫名毫不客气的出言讥讽。
听慎也是好脾气,他抬起手,手臂上的锁链暴露在两人眼前。
张流云这才发现,锁链不是缠绕在他身上,而是钻进了他的骨头里:脖子后面,手臂,脚踝,脊柱好像都连接着铁链,回想起一路过来时,山峰之间连接的重重锁链,他原以为这是什么特别的建筑设计风格。
现在看来,整个听家,好像和听慎连在了一起,锁链锁住了这个人,同时也锁住了整个听家。
“因果反噬了?”莫名眯起眼睛问道。
“说来惭愧,是的。”听慎大方承认。
“那与我无关,把我的东西交给我,我们立刻离开。”
“没问题,东西我会给你,但是——”
“你现在好像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莫名不耐烦的打断。
“因果无处不在,莫名,我需要一个承诺,只要你们答应,我会立刻把东西交还与你。”
“等等,我们?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张流云很不满意。
“因果不是以单线形式存在,年轻人,你才是变动产生的节点,换言之,你开启了下一段因果。”听慎解释道。
“……”张流云想骂人。
“什么承诺?”
涉及到张流云,莫名开口问道。
“不孝子听风,不能死在你们两人的手里,并且在必要的时候,你们需要保下他一条命。”
“……”
莫名看向张流云,他没有权力代替张流云给出承诺。
“这个承诺给的不清不楚,不能死在我们的手里,那若是我们指使某人去做这件事呢?”张流云追问。
“那不违反承诺。”听慎给出肯定的回复。
“好,那所谓必要的时候,指的是什么?”
“必要的时候,你们会明白,我不便多说。”
“神神叨叨。”张流云摇头;“保下一条命,只有一次,我没理解错吧?”
“是的,只有一次,这一次后,若犬子再有生命之危,与你们无关。”
“我答应了,前辈,虽然不知道您的自信从何而来,不过我接受这个条件。”
“你呢,莫名?”
“我没意见。”
听慎看着两人,露出一个干瘪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还不够锐利,张流云没有从这个笑容中发现什么阴谋得逞的意味。
“那么,东西在这里,请便。”
听慎说完,闭上眼睛,远处的一块山石炸裂,一道红光疾射进入莫名体内。
“有问题吗?”张流云问道。
莫名感受着那股久违的力量,摇摇头。
“那么,叨扰了。”
张流云微微欠身,转身离开,莫名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