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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心有灵犀两少年 恶贯满盈霜降神

有苗氏对耕父道:“耕父兄,你认为我现在该怎么做?”

耕父道:“现合我们这几股势力,攻打英山不在话下。但过英山之后确实要面对中原各部族的狙击,难以扎根东夷。可共工氏现在是指望不上了,但如能联系东南防风氏父子,合力打通荆江通往东夷的通道,则进可攻,退可守,不至于孤立于东夷之地。防风氏也觊觎江北平原沃土已久,且现在有巢氏大部分军兵已调来支援英山,有巢氏沿江防御空虚。现东南海外也因江水匮乏,浅滩沼泽已变荒原,适合防风氏巨人越过。如他们答应自南向北呼应我们,则必能成事!既使不能入主中原,也能扫荡皋陶有巢氏两股势力,打通三苗与东夷的通道,到那时九黎老人想回归故里,就再也不要看他唐尧虞舜的脸面了!”

有苗氏沉吟半晌说道:“如防风氏父子答应出兵,那到不失为一招妙招,既使防风氏占了南巢,我在东夷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耕父道:“这防风氏一直也不服唐尧、虞舜。当年虽未参于王爷你与唐尧的争战,实因丹朱并未联合他,因此防风氏才坐山观虎斗。现如今王爷您如果愿与防风氏结盟,我愿去当这个说客,试上一试!”

有苗氏又是一阵沉思,欢兜劝道:“王爷,你如今陈兵在此已半年有余,时不我待!若再不攻过英山,恐军卒士气越来越低落,若再遇变化你除了退兵别无选择!但你一旦退却,恐你有苗氏将再无抬头之日了!”

有苗氏道:“好吧,耕父兄,那就有劳你去趟浙江震泽,无论他防风、汪芒氏父子答应与否,一定速速归来。如若他不答应,此战将无胜算,我只得尽早退兵。若昆吾之师南下,越过荆山,我荆州将会不保。荆州失守,后路一断,我们都将会被困死在此。所以若他不能联合出击,则宜早早退兵为好。”

说着有苗氏又向各人拱手道:“我先回英山营寨,这里就全靠各位首领照应了,靠辞!”

三人将有苗氏送出议事房,早有军兵将黄马雕虎牵了过来,有苗氏翻身上马。回首拱手行了礼,脚尖轻轻一点马身,那雕虎便如一道黄色闪电,消失在视线之外!

这边暂且不说耕父去浙江震泽,洞庭氏、欢兜氏安排军卒多加戒备看守之事。

且说六邑驻防军兵,早早得到皋陶送来的消息。让人去英山接应逃回的乡民,并嘱咐多带些水和干粮,切勿点灯火,以免招来追兵!

敤手一时无人可用,只得亲自带前去,找了些熟悉道路的猎人带领。军兵们进英山深处没多久,便遇到了往东逃命的乡民,都是些年轻体壮之人。虽有许多已染上疾病,但接应了些吃喝,便大部分又精神抖擞起来!约到后半夜便已尽数翻过英山,沿途谴散回家。

敤手安排好乡民后,回到六邑便向军兵们询问:南巢来了多少人,带头的将军是何人?

有知道的军兵答道:南巢氏来了有二千多人和许多战马牛车,牛车上拉子许多粮食,那领头的是南巢恪小将军和南巢氏老将军。

敤手一听南海恪也来了,心中便觉有了一种甜丝丝的感觉。忘了劳累,悄悄弄了点水擦洗了一翻,重新梳理了下头发,又换了套衣裙,虽然有些破旧但也干净合体。当她忙完这一切时,已闻二遍鸡叫,天快亮了。

敤手出得房间,见东方启明星闪亮耀目,一线淡淡的紫在东方出现。算时间,应是太阳已回到东方大壑,准备去汤谷了。

借着星空余光,敤手牵出了自己的坐骑貔貅并唤来四兽陪同!骑上貔貅便向英山军营走去。

若这貔貅飞奔起来也不过半个时辰即到,但敤手却让貔貅慢悠悠的闲逛。她虽心里急切地想快些到达英山隘口。但她又不想那么早就到,毕竟现在天还未全亮,若太早到达,似太难为情了!

右边是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商星已不太显得明亮。左边的英山山脉,依然是黑黢黢的。山风阵阵吹着树林哗哗地响。微微的雾气打在脸上,时有时无的风,拂面而过,沁心舒适让人有心旷神怡之感。

身后的虎豹熊罴,安安静静地一个跟一个走着,它们虽然喜欢打闹嬉戏,但此时敤手怕它们会惊吓到早起的乡民,因此只让他们乖乖地跟随行走。

刚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敤手忽见身下貔貅停了下来,警觉地抬起头竖起耳朵向前方聆听着什么?身后的虎豹熊罴也都警觉的伏在地上。

敤手刚要从貔貅身上下来,突听到身下貔貅轻轻的叫了一声,其他四兽,象解除了警报似的也都立起身来。

于是她便打消了从貔貅身上下来躲藏的念头。

远远地已经听到一阵阵被惊动的宿鸟,飞离树木发出的鸣叫和翅膀挥动发出的嘈杂声响。

貔貅依然保持着警觉,而身后的虎豹熊罴却莫名其妙的轻声鸣叫,象是嗅出了什么熟人气味,而表现的那种急不可耐的样子。

敤手心道:“谁会这么早从英山大营往六邑去?看貔貅这表现,象是熟人,是皋陶还是仲甄或是府衙的传令军兵?可能有什么急事需要去六邑传达,不管是谁?先让出道路再说。”于是她将貔貅和虎豹熊罴往路边带了带,要给这位早行者让出道路。

前方不远处传来了“嚇哧嚇哧”的喘气声,应该是这位早行者的坐骑的喘息声。但道路两边灌木树枝将视线挡住,再加上天未大亮,所以根本就看不到来者是谁,骑的是什么坐骑?但敤手由此判断决不是皋陶或仲甄。皋陶骑的是獬豸,喘息声象貔貅一样没那么大。仲甄骑的是一匹良马,远远地就能听到马蹄声。

正在观望,前面的声响突然消失了。象是对方也发现了这儿有行人,不知道是敌是友所以,暂停了下来,待辨别再做决定似的。

敤手怕对方误会而误了行程,于是先开口道:“对面路上是哪位?”话音刚落就听到对方“呼噜”一声怪响,又开始听到那“嚇哧嚇哧”的粗重的喘息声。

对面身影已经能免强看到,一人一骑,但依然模糊无法辨认。

敤手身后的虎豹熊罴却已经按捺不住激动,“嗖嗖……”一个跟着一个跑上前去!只听得那坐骑上的行人哈哈笑道:“是敤手郡主吗?是我啊,南巢恪。原来是你们啊,吓的我家虎蛟一跳!都趴着不敢动了。”

敤手一听这确实是南巢恪的声音,心中喜悦,急忙回答道:“是我,南巢小将军。”

只见一条虎蛟正往这边不紧不慢的跑来,身边围绕着又蹦又跳的虎豹熊罴。背上坐着的正是身着灰白布衣的南巢恪。

天尚未大亮,但近前已能看清彼此的面容。

南巢恪将虎蛟与貔貅面对面停下。微笑着看着敤手,敤手也正轻咬着嘴唇看着他!四目相对,两心相悦……腼腆少年,羞涩少女,浅浅的笑,微微的暖,轻轻的风吹拂,淡淡的雾笼罩……

“哗”地把一声响,周边刚起床的鸟儿,不约而同地开始了集体喧哗。两少年皆被就突然而起的响声惊的一颤!各自红着脸低下头去。

东方一缕朝霞升起,满天的淡紫映在这对少男少女的面颊上。似羞红的荷,似染朱的玉。

突听远处一声大喊:“恶神耕父,你到英山六邑做什么?”敤手一听,这正是消失一天多的障山海的声音。

两人急忙掉头向那声音处望去,只见半空中一个巨大鸟人,正追赶着一个浑身灰衣的老者!一前一后,一个半空中,一个树梢头。

敤手和南巢恪赶紧下了坐骑,并各自示意坐骑静静的伏地不动!透过草尖偷看这二神的动静。

前面那灰衣老者手中拿着凝霜杵,正向上搁挡那黑色鸟人手中的铜锤袭击。

“咔嚓”一声巨响,凝霜杵接上铜锤,火星四溅!那地上立即被击出一个大坑,再见那坑四周陡然变成白茫茫一片寒霜,伴随飘落的白霜,耕父那灰色身影从坑内窜出。

障山海翻身向逃窜的耕父再次府冲下去,那耕父见障山海又翻转飞来,横起凝霜杵等待障山海的再次袭击!

障山海在空中十余丈高,敏锐的眼角余光已扫看到小路上的敤手和南巢恪。

障山海心中一紧,心道:“敤手怎到了这里?千万别让耕父知道那边有人,否则这二人将有危险。”想到此,障山海转身躯,落在耕父与敤手、南巢恪之间,化回人形。

那耕父一见障山海并未再次攻击略感意外,横着凝霜杵问道:“障山海,将你当年代替雷神时的手段尽快使出来!你当我是那九尾羊,会任你宰杀?”

障山海道:“你这恶神,不司天命职责,却到处扇阴风,点鬼火,挑事端,祸害华夏九州。今天有我在此决不让你在六邑祸害乡民!”

耕父道:“你这老不死的障山海!你杀死了基山九尾羊,青丘婈带他尸骨回东荒安葬,我只是前去悼念送别!谁会在这祸害芸芸众生。”

障山海一听他只是路过,心里盘算,纠缠下去若那两个年轻人加入,将使他们处于危险境地,毕竟这耕父是霜降之神,神力非同一般。若能让他离开,又不伤及他人,不失为比较好的结果。

于是障山海道:“耕父,今天我敬你是一方大神,放你过去!也望你遵守诺言,不可滋扰百姓,你我的仇恨战场上再清算,请。”说完做了个放行的手势。

耕父哼了一声,也未再多言。刮起一阵寒风,踏着草尖树稍,留下一路白霜,往东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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