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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障山神暗探耕父 枭阳人北过江水

三天子鄣山又称三王山,当年的燧人氏、有巢氏、伏羲氏三位先祖,都曾经在此地做过部落首领,故而称此山为三王山或三天子鄣山。

这位鄣山海一直就居住在三天子鄣山,是三天子鄣山山系的宗主山神,统领着鄣山山系的各处大小山神,保护四方百姓的平安,上达民意下传天命,受四方民众的祭祀供奉,是一位当地百姓非常敬畏的山神!

这鄣山海自认为自己是一位人间的山神,所以他甘愿听命于人间帝王的命令。故而舜的弟弟象,从羽城回南荒的途中路过三天子鄣山,告知了障山海:有苗氏暗通丹朱和共工氏,借护送九黎老人回归故里之名,在英山集结了重兵,想逼迫皋陶放开英山隘口,让他们通过,恐怕将会发生战争。所以传尧帝口谕,希望鄣山海能率领各处的山神过江水去皋城,帮助皋陶抵抗有苗氏的军队!

其实三天子障山的各处山神,要么是早已年迈不能远行,要么是早已经年老死去了,现在又没有新的山神接任。所以能过江水北上支援皋陶的,也就剩下他自己这么一个山神了。因此他便一个人匆匆上路,沿江水一路西行。顺便巡查一下今年江水两岸以及云梦泽的灾害情况,然后再沿英山往北去皋城六邑。

当障山海巡查到彭蠡泽(鄱阳湖)入江水的湖汉之水(赣江)时,正值黑夜,恰巧遇到一小群准备过江水北上的枭阳赣巨人!障山海行事一惯谨慎,他便一路尾随这群枭阳人过了江水。这才发现,渡过江水的枭阳巨人有二三百个之多,规模非常浩大!而且这些枭阳赣巨人大多手持着石锤石斧等兵器,显然这并非普通枭阳人,而是支枭阳国的军队!

这群枭阳人行踪极不寻常,他们趁着夜色渡过江水后,便隐藏到了英山山林之中。障山海便也一直潜藏在这群枭阳人周围跟踪观察,这才知道接应这支枭阳军队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居住在丰山的霜降之神——耕父。

耕父为了不引起人们注意,他便命令这群枭阳赣巨人分散开来,分批次小股沿英山西麓偷偷北上,最终聚集到了浠水边的一个营地。

障山海一说完,皋陶便吃惊的问道:“几百个枭阳赣巨人来到英山!这耕父怎么有这么大的神力?这些枭阳巨人向来愚昧不化,茹毛饮血,属半人半兽,喜欢温暖,极怕寒冷,很少见过他们渡过江水北上的。这耕父是用什么办法使这二三百个枭阳巨人服从了他的命令的?”

鄣山海道:“这恶神耕父,今年春天曾经去过一趟江南,致使枭阳国突然降下了一场罕见的霜冻!应该就是这一次霜冻,耕父训服了枭阳国巨人。枭阳赣巨人十分害怕寒冷,故而不敢不听命于耕父的差遣!”

皋陶倒吸了口凉气!刚才他自己也亲自领略了下耕父的寒气,确实侵心蚀骨!

于是皋陶又问道:“难怪这枭阳人愿意过江水北上,原来是受了耕父所逼迫!请问障山神,你居住在江南,与枭阳国距离不远,可有什么办法来对付这群枭阳人?”

障山海道:“这枭阳巨人如果是单独出没,驱赶甚至于捕捉他们都不难。但如果是大批出现就比较难对付了,只有南荒的象军才能驱赶走他们!虞舜的弟弟象,正率领他的象军往这里赶,所以你不必惊慌!但现在是两军交战,还要多想些办法,你回去多准备些弓箭、梭标,可远距离杀伤他们!并在城墙外围多埋些竹签,枭阳人光脚不穿鞋,用此方法可以阻碍枭阳人攻击,这是南方百越人常用的办法。”

皋陶道:“我明天回了英山隘口就按你的吩咐做,让军兵们多多准备些弓箭、梭标、竹签用来对付这些枭阳人。”

这时障山海疑惑地问道:“你是英山主帅,为什么不在你的英山驻军大营里待着,却出现在了这里?”

“嗨……”障山海这才将他在去英山隘口的路上打了个瞌睡,被獬豸稀里糊涂的带到这里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下,然后道:“幸亏这次碰到的是你,若是碰到了个邪恶之徒,那我皋陶可就有大麻烦了。不过,我有些奇怪,你是怎么做到发现了我,而我却丝毫也没有察觉你的?”

这障山海“呵呵”轻笑了两声道:“我当年曾是炎帝护卫,也曾做过追捕犯人的事情。我可以化为飞鸟,在空中飞行,你在地面上夜晚是看不到我。我可以张开双翅,借着山风无声无息的悬停在空中。其实我离你和耕父的距离也并不太远,大概也就有一百多丈。我借着夜色的掩护,逆风悬停在你的头顶上空,你如何能够发现?即使是那耕父老儿在这样夜晚也别想看到我的踪影!”

皋陶这才恍然大悟,他这一身灰黑色行头,融入夜色中,展开翅膀悬飞在高空之上,无声无息的,谁也不会注意,当然发现不了他!

障山海继续说道:“你这神兽獬豸,天下谁人不知?它只对你皋陶忠心耿耿!看到了它,又看到你怀中抱着的神器——法杖,当然可以判定你就是皋陶无疑了!”

“原来如此,我皋陶还真是少见多怪了。”

障山海道:“今年旱情如此严重,刚才看到毕方鸟我才明白,女妭也应该在这附近!这雨师屏翳一直就躲着长公主不愿见她,难怪今年干旱会如此的重!”

皋陶道:“障山神你估计的没错,长公主女妭确实在六邑我那里调养身体。至于这雨师为何不降雨?你是误会他了!雨师屏翳半年前就被耕父和巫支祁囚禁在了桐柏山中,前几天才被我碰巧遇到并救了出来。他伤的很重,一时恐怕不能上天降雨了,现在也在我的六邑另一个地方养伤!”

障山海怒道:“又是这恶鬼耕父干的,哪里都少不了他!他这忙来忙去的真不知图的是什么?现这这里旱情如此严重!看来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天干物燥,你回去一定要让长公主将这毕方鸟收了,它最喜欢到处乱放火!”

皋陶忙说道:“我已经在六邑附近发布了寻找毕方鸟的告示,哪知这毕方鸟却在这里出现!这毕方鸟也只有长公主才能收得了它,但是,长公主现在又是疯疯癫癫的,离不开人照顾!我还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障山海道:“多让百姓养些窃脂鸟吧,虽然不能灭火,但可以防患于未然,多少能起点作用。”

皋陶道:“也只能如此了,哎……这些事现在都集中到我英山六邑来了,可是够麻烦的!尤其是这恶神耕父,不但不愿听丛虞舜的劝说,还到处游说各处神怪与华夏为敌,唯恐天下不乱。”

障山海道:“看来枭阳人过江水北上,已是耕父蓄谋已久的事了。就在刚才,耕父带着枭阳王离开这里之后,我便一路跟随,看到了他们进入浠水边的一个军营,那里不仅现在有枭阳赣巨人,还有许多欢兜氏翼人也在那里活动!。”

“啊!”皋陶大惊!“原来这欢兜氏早已渡过江水?我原本对有苗氏集结了欢兜氏叛乱只是猜测,这么说来这叛乱已是确定无疑了!哎……真是急死人了!这夜晚,我被困在这里……还得等到天亮之后才能赶去英山大营,将消息传给尧帝舜君,让他们立即调集四方兵马来英山增援!否则一旦开战,仅凭我皋城的这些守军,根本就防不住这几路妖魔鬼怪的进攻!”

障山海也愤怒地说道:“哼!这欢兜氏和有苗氏一样,始终不愿臣服于尧帝舜君。两人各个心怀鬼胎,有苗氏想恢复当年东夷九黎之地,这欢兜氏时刻想着入主中原恢复他祖父崇伯鲧的封地。这二人早就有了叛变立国的野心!嗨……真是旧怨未清,新仇又起……何时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这些部族首领,各个都想称王称霸,又各个都是五德不全的人,根本不配为帝王!嗨……”障山海又深深的叹了口气,仰脖“咕咚”喝了一口酒。

皋陶见这障山神性子比自己还要着急,心道:“看来这位障山神也有操不完的心,烦不完的神!忙劝道:“障山大神,您放宽心,这些事尧帝舜君都有掌握,迟早都会解决的。”

这障山海忙说道:“哎……老了,牢骚话多了!差点忘了正事。你等着!”说完,只见他双腿一蹬,纵身跃入空中,化为鸟身,展开翅膀,猛地一扇,“呼”的一声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片刻功夫皋陶又听到一阵呼呼的翅膀扇动的声音,隐约中看到一只巨鸟飞落下来,收了翅,正是障山海。他指着一方对皋陶说道:“我刚才在高空之中转了一圈,英山守军大营就在我手指的这个方向。你按这个方向走,逢山过山,遇水过溪,按獬豸的速度大约一两个时辰,便可到达英山守军大营。但现在天还没亮,路上行走会很不方便,你最好等到天亮后再走,我现在要上浠水那边去监视欢兜氏他们的动静。一有情况我便去英山隘口找你,你就请自便吧,多加小心,告辞!”说完他又一个纵身,跃起四五丈高,展开翅膀,呼的一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皋陶看他走了之后,心中也是一阵焦急,也不等天亮了,一手拉上獬豸缰绳,一手紧握法杖,便催促獬豸按障山海手指的方向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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