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镇摸摸胡须,沉思一会,开口道:“那就请你用实验室制作,看看纸张是否依旧比邓院长的好!”
“哼,就算她的造的纸比我的好,也不能掩盖她从我这偷窃技术的事实!以为进行了些许改进,就想冒充发明者?一个多月前,我向皇上献纸时,欧阳大人也在现场吧!”邓泽士冷笑道,他有证据证明自己是发明者,所以一点也不慌。
“似乎有点道理!”欧阳镇点点头,有些认同邓泽士的说法。
甄建在聂霜耳边说了些悄悄话。
聂霜冲到邓泽士身边,一脚将他踹倒,然后一阵狠踢,嘴里喊道:“打死你这个坏人,打死你!”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围观的群众也都目瞪口呆。
过了一会,邓泽士被踹得鼻青脸肿,甄建才慢悠悠地上去拉住聂霜:“霜儿,快住手,快住手!”
欧阳镇怒然道:“殴打原告,扰乱公堂!来人!将她押下去!”
甄建赶紧说道:“大人,她只是个孩子,可能有些误会,才一时冲动!”
欧阳镇示意捕快停下,好奇问道:“小丫头,你为何要打他?”
聂霜愤愤不平的说道:“因为我看到他的手背有个硬币形状的疤痕,蔡姐姐的仆役说,那个让他陷害蔡爷爷的人,手背上有道这样的疤!”
欧阳镇震惊,原本他就觉得蔡博通一案存在疑点,只是当时皇帝龙颜大怒,让他立即行刑,没有给他时间调查。
“那名仆役身在各处?”欧阳镇伸长脖子,向前探去。
“大人,他在造纸作坊内。”甄建嘴角露出一丝奸笑。
甄建就是希望事情闹大,让聂霜这个小孩子来说出“真相”,更容易引起大家的关注,而不是被认为是污蔑!
邓则士神情紧张,从地上爬起,怒然道:“欧阳大人,他们这是污蔑,为的是夺取这造纸术,蔡博通一案证据确凿,那名仆役怕是收了他们的钱,才会颠倒是非!”
欧阳镇让捕快去将仆役带来衙门。
众人等了一会,仆役被带到。
在欧阳镇的询问下,仆役交代了他陷害蔡博通的经过。
“手背上有疤痕的人大把多,这个怎么能作为证据?”邓则士辩解着,临摹蔡博通字迹的人已经被他灭口,他还怕什么!
“这个疤痕确实不足以作为证据,但是加上所谓的蔡博通的通敌信,就足够了,大人,那些信件想必还保留着吧!”甄建冷哼一声道。
“来人!去将蔡博通的信件取来!”欧阳镇见甄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便想看看他有何见解。
“等等,大人,请再拿一些不相关的信件,我要做个验证!”甄建补充了一句。
很快,信件就被取来。
“大人,让捕快们每人拿着一封信,排队站好,我有办法找出所有蔡博通的信。”
甄建的话一出,大家都很好奇,瞪大眼看着。
很快,捕快们便排队拿着信,信折叠着,看不见里面的字,如何能分辨出哪些是蔡博通的?
仆役听到甄建的话,上前去,用鼻子闻了闻,每发现一封就当场点出。
被点中的捕快将信件呈到欧阳镇的桌面,欧阳镇打开一看,确实都是蔡博通的,无一例外。
“这是这么回事?请你给大家解释一番!”欧阳镇惊讶不已,询问甄建。
“大人,这些蔡博通的信件用的不是普通的墨,而是皇家特供的墨,蔡博通可没有这种墨,所以这些信件都不是他写的,皇家特供的墨主要用于抄录一些珍贵的古籍,有股一般人闻不到的味道,恰好这名仆役能闻到。”甄建解释道。
“邓院长的工作就是整理、翻抄前朝古籍!”欧阳镇恍然大悟。
欧阳镇让捕快去了趟邓则士家,带回了一块墨,上面刻着“皇家特供”四个小字。
邓则士面如死灰。
“大人,想必他就是觊觎蔡博通的造纸术,才设计陷害他的!”甄建说出了他的作案动机,为造纸术的归属下了定论。
“来人,将邓则士押入大牢!”欧阳镇下令道。
案件结束,大家散去。
邓则士诬陷蔡博通,夺取造纸术的消息随之流传开来,大家都很好奇,什么样的造纸术值得花这么大的代价去弄。
甄建趁热打铁,宣传匠心造纸作坊的匠心纸。
翌日,早朝上,欧阳镇向皇帝禀报了昨日的案情。
皇帝悔恨道:“都怪朕一时冲动,害得忠臣枉死!”说着便痛哭流涕,这演技甩后世的小鲜肉好几条街。
“陛下,是臣等失职!”群臣磕头道。
“欧阳爱卿刚刚提到,是蔡博通的孙女揭发出真相的!她还活着?”皇帝平复了心情。
“回陛下,她还活着,不过被打入了奴籍!”管理户籍的官员回答道。
“尽快给她恢复自由身份,另外,蔡家被查封的宅院也还给她吧!”皇帝开口道。
一名小官员心中苦涩不已,他好不容易托了关系,才低价买了蔡家宅院,才住了没多久呢!怕是要没了!
过了几天,相关的官员便来李府,打探蔡艺的所在。
甄建带他们到作坊,他们将身份证、蔡家宅院的产权证以及大门钥匙给了她。
蔡家宅院在第三区,蔡艺打开大门,进入里面,心情激动不已,眼泪不禁流出,她终于帮爷爷平反了,但是他们却永远的离开了她!
甄建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
这个宅院大概有五百平米,虽然比不上李府,但也算不小了,他们之前住的小院也才六十平米左右。
因为这个宅院之前住着人,有人打理,所以他们简单收拾一番,便住了进来。
作坊的仆役已经熟悉了工作,所以蔡艺也不用去教导。
书店老板也纷纷前来询问,看过纸张后,都直接下了订单。
林兴业负责销售事宜,看到生意如此火爆,乐开了花!
匠心纸比精制纸更为优秀,价格与之持平,各个书店一经推出,很快便销售一空。
匠心造纸作坊一时间竟然供应不上,作坊与各个书店都签过契约,不能哄抬价格,必须按照统一的定价,否则定然会出现‘洛阳纸贵’的情况。
几天后,蔡艺从作坊回来,带回了一个包裹。
“主人,你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软纸制好了?”甄建迫不及待的抢过包裹,打开一看,“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那带刺的竹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