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长,不出意外我才在读大三呢。
“当然。”我回他。
“那你愿意等我回来吗?”他抓着我的手,我忽然怯场地望着他的双眼。
当然!我只是觉得你……红颜祸水?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吗?成天利用美色干扰我的学习。
“愿意吗?”再一问,底气全无,诚恳地望着我。
“嗯。”我点点头,抽开被他握紧的手,我还是不能习惯时常心中小鹿乱撞。
他摇头:“还是算了。”
“不行,怎么能这样呢。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但是完全没必要放弃呀,我自己也是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其实说起照顾好自己我不太好意思,但我觉得他或许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他犹犹豫豫的,我也有不舍,感觉他走了,我的生活又会艰难很多,但没有他那么多年都挺过来了,怎么能这样对人家,还是要放手给人家历练吧,这样说不定三年后会是一个更加完美的老公?
内心瞎幻想着,好在他也同意,千百个不乐意,旁敲侧击也想要我去,好在我意志坚定,否则这么个俊脸,怎么舍得拒绝。
我找戚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她总笑着递给我,尽是嘲讽。
我都快忘了我答应过兰希见什么了,我觉得我办不到。
我送他去的机场,他走得远远的了,我朝他说摆手说再见,他非得跑回来再抱我一下。
再不走,可能我真的跟你一起走了。
好在没有,
幸好没有。
他想我会给我电话,想我会给我开视频,我总涂了厚厚的妆,才敢接听。
我想他了,就趴在窗前等他的电话,有些懦弱,但又觉得美好。
日子黑白天更替,时而暖阳沐来,时而狂风暴雨,暴雨后我总能捯饬干净后再笑着见他。
他察觉不出异样,我很开心,却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是我太矫情了。
“我看见你去找戚澜了。”
苗可爱找准时机,四下无人,朝我小声说道。
想让我老实招出些什么?我戒不掉,恕不奉陪。
“你等等。”声音带着点祈求,却只敢轻轻抓我袖角。
我白他一眼,像是冷漠的眼神饱含着不知悔改。
是自甘堕落被揭穿的恼羞成怒。
我知道他有多好,忘了他的不好。
“我有分寸的。”狠心的话不敢说,便扯着自己都不相信的假话。
他可是机智过人的学霸,当然摇头不信。
我心虚没敢在看他,咽了咽口水,只字不敢讲。
“长痛不如短痛,戒了吧。”他再次认真的对我说。
我认真的思考,彻底没了脾气。
你能帮我吗?
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好。”他在我耳旁嗡嗡的讲,最终换来的是我的妥协点头。
羞涩含笑,像胜利后的喜悦。
我却不知所措,真有这么简单,何必每年死那么多人。
我落寞离开,他追了上来,一脸真挚,我以为他会带我离开沼泽,却是我想太多了。
“我要带你去正规的地方。”
他说着,不出意料,我狠狠甩开他贴近的手,即使他脸上露出难得的笑。
我也不为所动。
我生在暗处,见不得光,错付你多情,往后不愿再多牵扯。
“鱼儿。”他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没能再叫住我,我走得坚定。
恕我无情,利用你的真情。
即使我自甘颓废,你也不舍大义灭之。
“你的血液早已被万虫侵蚀,虽有意识,但不久,将是一具行尸走肉。”
脑海里回荡着她的话。
我不会相信的。
我会偷偷躲在阴暗里发疯,不成人样的颓下去。
我也会堆起笑脸,迎接你的真情。
我总是体力不支的晕倒,在课室里,操场上,公路旁,阴暗的一角,醒来偷偷买一盒葡萄糖,劝慰自己,只是血糖有点低,其实我对医学一窍不通,只是听信了他人的话。
我总不能说自己晕倒是因为死期将至?
其实我也有写了很多封的遗书,最后都将它们烧毁,虽然每封都写了不到一行字,但我总怕别人看出一些什么。
抽出空来,阳台上,十多块一包的烟,不及戚澜给我的万分,但也能从中得到一些藉慰。
我从未想过,原来我也有这么帅的一天。
白烟萦绕,混遮眼前观景,坐躺着身姿,小嘴吐露着芳华。
你不会突然地出现,我不必特意掩藏着自己。
“姐姐。”是李和安发现后一声轻柔不可置信的呼唤。
我不敢应她,她无辜的眼神令我害怕。
我讲对不起还有用吗?
其实我也是一个受害者。
在一个没有皎月的夜,我带着我的舍友走进了那幢别墅,我素颜朝天,疤痕显而易见,在肮脏的地方,我和戚澜一样,成了这里的旁观者。
接下来故事如何演练或重复,我都无动于衷,多难得享受旁观者的姿态在这出现。
“你永远是我身后的一条狗。”这是戚澜说的,我当然清楚,我只是借着黑夜的光,将她们一人一人都拉进坟里头。
我会在和某人通视频的时候露出少女的娇羞,我会妥协在你们的势威下,也会找准时机,给你们致命一击,再扬起我嘴角的弧度。
真好,有人不在,我活成了魔。
没有人的房子,我像只野鬼一样来回飘荡。
“都是这样的了。”戚澜透过玻璃窗,予我一句浅浅安慰。
我难受得抓喉咙、脸、手臂,几乎是全身,血痕清晰可见,房里能打烂的我都打烂了,多少东西被我拿去撞击头部,明明难受得恨不得立刻死掉却不舍得真真地用力。
白天,
黑夜……
过去了多少个日夜,再次清醒见光,我还活着,虽然伤痕累累,但我……
戚澜递上一支燃着烟,房间里立刻萦绕起欲望的烟。
我摆手,是真的不需要了。
她笑着掐掉,满地狼藉,更难掩她的笑。
点燃后自以为看到的世界清晰,其实扔掉火苗后看到的世界才是最清晰的。
我笑得比她还狂。
“你的第一志愿是哪?”他又忍不住来问我。
我自是摇头,不可奉告。
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