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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遇故人福祸参半

暗银巨浪飞溅,翻腾间白蛟乍现,龙吟频频,响彻云霄,万年未敛;愤怒天神隐潜,闪烁间神鞭鞑地,紫波涟涟,势透心田,魂飘九天;凡胎肉体不前,恍惚间蓝绸突嵌,双足颤颤,方信雷池,景中为仙。

这首词是古代云游诗人所作。词中所述正是他在越国云龙郡海滨,看云龙十二雷池时的盛景。虽是名叫十二雷池,却只有一处。只因海水潮汐形成的大湖之上,每月十五前后必有天雷在此降世,且大多天雷直击地面,一年十二个月,竟年年不差一场,故名十二雷池。

前面词中“暗银巨浪”正是天中雷云,“翻腾白蛟”“神鞭鞑地”“蓝绸突嵌”当然是指闪电了。闪电鞑地,离得稍微近的,自然是被导入地下的剩余电力麻痹双足,加上盛景震撼,才让作者恍惚不前。

不过,那么近的距离他没被天雷所劈,还能活着写下这诗词来,实是运气极佳。或者说天神的天雷不劈好人?怎么说都似乱弹琴,因为也没见着有什么坏人被雷劈死的。

经过月余时间,张翔天刚好游走到此。原来,他自幼博览群书,记得不少名胜奇景,在云龙郡中行走,怎能不奔着这十二雷池而来?

又一日,海上云越集越多,天色为之一暗,接着便是白光乍起,紫色闪电迸射出云端,由少到多。盏茶功夫之后,估摸水桶粗细的天雷便直贯天地,声若灭世,一切虚无,势如利剑,直透灵魂。有的击中海边稀少树木,树木立马被劈的起火分裂倒塌;劈着岩石的,不捣的粉碎也是炸裂成数块;有轰着海面的也是电起鱼儿无数。顿饭功夫,方才雨至雷稀,恢复平常。

张翔天被此奇景所震撼,呆立半晌,心中也是既崇敬,又敬畏。自然之威能,恐怖如斯,当真不是人力可以轻敌啊。不过,话说可惜了那被劈死鱼,随海浪漂泊沉浮,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他感叹间,忽见远方雨幕袭来,突地玩心大起,嘴角微扬,运起轻身功法,转身疾驰而去,偶尔扭头看看身后紧追的雨幕,露出兴致勃勃之色。不一会儿,行过俩里距离,看着停下追赶他雨幕,张翔天嘴角扬起,似是在与天比斗中占的上风,说不出的快意,逍遥。

歇息盏茶功夫,他观过胜景,也不多做停留,冲着离此最近的城镇,雷池镇行去。

话说这雷池镇,是云龙郡数一数二的大城镇。不为别的,只因此处与十二雷池仅几里远,每年往来观赏雷池的游客颇多,人来人往,衣食住行,吃喝玩乐,自是让这雷池镇繁华无比。

在外游历近俩月,虽说这风餐露宿,对自小山林长大的张翔天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他还是想找个客店好好休息一番。这不眼见一家名为“缘来是客”的酒店,便走了进去。入目是一二楼普通的餐桌住房,零零落落的几人。而三楼以上则别具匠心,宾客众多。楼分东西俩苑,西苑名‘天下客’,有多间上房;东苑名‘海上景’,也是多做雅间,且东面大海,大开窗户,正好可以远观这十二雷池景象。今次雷池才过不久,自然是不少游客赏景完毕一边谈论一边准备离去。

“这十二雷池果然名不虚传!”

“是啊,天雷贯穿天地,那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

谈论声入耳,张翔天却是不觉轻声嗤笑,心中想道:“这里距雷池好几里地远,能有多少观感?还真有盲人摸象,自以为是的感觉。”

这笑声不大,却还是被檫肩而过的说话的主人听见了。

那人功夫估摸着也就刚够二流水准,腰插一对双截棍,头缠青巾,手指前方喊道:“站住,小子,就你呢,穿黑衣拿长剑的那个,对,就你呢!我说你笑什么笑?”

张翔天剑眉一挑,知道麻烦来了。但他也知道,自己嗤笑人家是不对的,也只好转身赔笑道:“这位大侠,真不好意思,小子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觉得大侠刚才所说的十二雷池景象,有点儿与您所见的不符。如此远的距离,怎能体会这雷池有那么惊人的威势呢?”

本来这种事,他服软道歉,打个马虎眼遮掩过去也就算了,但他毕竟与人接触不多,竟说出对方短处来。

那人见被当众拂了面子,脸色涨红,自然是恼羞成怒,怎肯善罢甘休:“好个牙尖嘴利的臭小子,今个儿大爷就教训教训你!”手上早已摸出腰间双截棍,一招“毒蛇吐信”直击张翔天胸口。

张翔天不想此人心胸如此,琐碎小事就要出手伤人,连忙举剑抵挡。棍头轰击剑鞘,只听“噹”,一声脆响。张翔天慌忙抵挡,自是气力不济退后一步,失了先机。他一面应付对方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一面心中腾起火气:“我都已道过歉了,这人还因这点小事,大打出手。刚才那一下,若是一般人恐怖早已重伤了。”

此刻俩人都在酒店楼上走廊中,且还有不少舞文弄墨的游客,所以俩人攻防都是舒展不开了。相斗了数回合,张翔天翻身跃下护栏,顺势在一旁柱子一蹬,飘下一楼来。

而那青巾壮汉却是紧追不舍,一对双截棍,耍的是密不透风,呼呼作响。俩三呼吸之间,俩人相斗已经吓走周遭食客,毁坏许多桌椅。不过,这也正好让俩人可以放开手脚。

又斗数回合,张翔天左肩一侧闪过对方一招“劈山岳”,同时右手长剑微微向前一递,顿时变长剑与棍身相击为突入棍链当中,长剑一搅,前半截棍变向,立时不对自己构成威胁,再顺势往下一削,顿时割伤对手手指,卸了他一双截棍,同时又斜退了半步,躲过另一双截棍的攻击。

而双截棍去其一,就没了那连绵不绝的攻势,威力大减。张翔天抓对方一破绽,长剑再次缴上双截棍的命门——中间的链条。链条被扰,双截棍的前一截立马失去控制,不小心撞在那人俩腿之间。只见他立马手捂要害,脸色涨红,变身一只活蹦乱跳的龙虾。这其中痛楚,不是一般人能,更不是一般人敢去体会的。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喊住手。原来是跑堂伙计见有人打斗,找了掌柜的来,而恰巧,今天这店主人也在,就一同来看看。但见一行三人出来,为首是一锦衣汉子,生的方脸黄须,不是钱钟还是谁。

张翔天见来人居然是钱钟,立马收剑而立。但此次,也是多半注意放在那倒地的汉子身上。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上次被那贼匪偷袭,那是记忆犹新。

俩人问候完毕。张翔天见这酒店是钱钟的一处产业,立马不好意思起来。不为别的就因他打斗毁了这不少座椅财物。当即就嘿嘿笑道:“钱大哥,真不好意思,把你这搞的一团遭的,你看看损失多少银子,我赔你可好?”

钱钟稍微了解下事情经过,见打斗双方各有不是之处,也不好多说什么。赔了点银俩给那受伤的汉子说些好话,也就息事宁人了。

而那人见打也打不过人家,脸也已经丢尽了,拿了医药费叫了仆人就出门去了。只是在他出门的那一瞬间,身后飘来一句:'哎,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啊',差点没让他一个趔趄摔倒在门口。

钱钟见此也是忍俊不禁,心想这张翔天,还真是童心未失啊。当下拉了张翔天,到内堂边吃喝边叙话去了。

“张兄弟,咱们这一别俩月,真是让我好生挂念。如今一见,心怀大慰啊”

张翔天尴尬一笑:“钟大哥,说笑了。我这给你惹麻烦了,那些损坏的物品,多少银俩,我来赔吧。”

说的轻巧,但想到赔,张翔天心理打起了鼓:“这么多东西,以我口袋里这点家资能赔的起嘛?难道要在这刷碗传菜还钱?”想着张翔天不禁冷汗外冒,下意识的摸摸了衣袋,恨不得兜里的钱能怀孕,这样钱多生点钱多好。

钱钟佯怒说道:“我说张兄弟,你还把当兄弟,就别说这赔字。要说赔,那天押运货物,我钱某还得赔你一条性命呢。”

“钱大哥,你千万别这么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们习武之人本分,我出手相助那是理所当然的,你不欠我什么。”张翔天连忙答道。

“既然这样,那咱们何须这么客气,几张桌椅还要计较什么?”钱钟哈哈笑道:“是吧,翔天?”

张翔天见钱钟豪爽如此,关键是不用陪钱了,那他再坚持那就是做作,不再啰嗦,举杯说道:“嗯,那就多谢钱大哥大人大量了。来!小弟借花献佛,先干为敬!”说着与钱钟对饮一杯。

放下酒杯,钱钟问道;“翔天,看你如此年轻应该不到十八吧?但是我看你武艺比我只强不弱,不知是何门何派师承何处?”

张翔天憨笑道;“小弟今年一十有六,自幼山林中习武,只知道师傅就是师傅,也没什么门派。呵呵。”

钱钟听罢这有些傻气的回话,先是一愣,心想一般高人都喜欢隐瞒自己和传人的身份出处。谁又会知道张翔天这真是实话实说。

接着钱钟哈哈大笑:“翔天,你当真是率真无邪,有趣的很啊。不过,为人为人处事,稍欠火候,我托大就说你一句: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刚才之事,就是如此,无端多生是非……”接着俩人便是觥筹交错,秉烛夜谈,直至夜深方才去睡。

从此,张翔天可谓是天天锦衣玉食,住的是琼楼玉宇,更加斗兽,歌舞,赌坊等等诸多玩乐哪里是山林中所有,所以他当真是乐不思蜀,迷失其中。钱钟在这雷池镇中有产业颇多,自然是常常亲自带他出去玩乐,宴请当地人物,大赞他轻易击败二流巅峰高手,武艺了得。大伙见是这般人物也是尽力恭维巴结他,这虚荣更是让他飘飘然,好不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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