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两次不同,这次那女人并没有剑指凤翼鸡冠蝰,反而是高举长剑,剑尖直指天空,口中大喝道,“风绞阵——风刃戮魔!”只见原本火红色的天空突然就像被染上了青色,那凤翼鸡冠蛇的身体瞬间被一道青色的龙卷风包裹而进,那龙卷风中是不是弹射而出的青色利刃撞击在巨石,巨石瞬间被如同豆腐般切割而开,那切面平滑如镜。
荒年看到此处已然觉得靠这么近来观看这场战斗有些恐怖了,难怪那些妖兽全都躲了起来,要不是荒年运气好,刚才一道弹射出来的风刃就已经透过巨石割掉他的头颅。此时他也不敢动作,只敢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吼~嗷~”不断地惨叫声从旋风中传出来,但是如同青色云团包裹内的情况却不得而知,只知道不时探出的凤翼鸡冠蝰身体上溅射而出的血雾让荒年知道,这凤翼鸡冠蝰在这女人的攻击中恐怕受伤不轻。不过看那女人持剑的样子,恐怕消耗也是巨大的。
“人类,你彻底惹怒我了!吼~火焰漫天!”只听那旋风中突然传出来那凤翼鸡冠蝰的咆哮声,随着它的声音,原本青色的天空突然又变得火红起来,天空中不断有火红色的如同雨水一样的火焰坠落而下,而在这火焰的作用下,那旋风旋转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一道火红色的巨大光影猛地一缩,似乎是将所有的火焰都吸了进去,只见原本青色的旋风中,一个巨大的火红色圆球正在凤翼鸡冠蛇的口中不断旋转,那圆球正中一颗紫黑色的内丹正在不断旋转。
“吼~”一声大吼,那凤翼鸡冠蝰将那球体喷射而出,直直朝那女人而去。
“疾~”那女人见状甚至不敢停留,一道青色尾迹随着她后退的身影而去,可是那红色圆球却一直追着她的身影而去,眼看就快要追上,那女人突然转身,胸口和头冠上的青色宝石猛然爆发出巨大的光晕,“风极衍灵阵!”只见一个巨大的阵法突然出现,一些冗长的符文铭刻在阵法边缘,阵法中青色的光晕中有着复杂到极致的各种线条,而在阵法当中的天空中,一个把巨大的青色长弓被一个如同那个女人的巨大身影拉开,一根巨大的青色箭矢被架在巨弓之上,“射”一声轻喝,那火焰圆球最终跟射出的箭矢撞击在一起。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那原本热闹的空中突然安静了下来,空中各种光晕和光华也开始慢慢散去。
“嗷~”一声巨大的兽吼从原本凤翼鸡冠蛇飞翔的位置下的森林中传了出来,良久之后也没见到那凤翼鸡冠蝰再飞起来,要不是它不时发出的怒吼声,荒年都以为它被那一箭给射死了。
荒年整个人趴在地上都处于呆滞的状态,这种绝世的战斗是他生平仅见,别说是他,恐怕好多地武师都没有见过如此恢弘的战斗场面,那凤翼鸡冠蛇的强横程度令人震惊,而那个女人,简直可怕,在她之上恐怕之上恐怕之后神仙可为了。
随着光华慢慢散去,荒年不得不考虑赶紧离开了,不说那咆哮不断地凤翼鸡冠蝰肯定会命令附近的妖兽搜索那女人,就是普通这周围的妖兽也足够荒年喝一壶的了,只有趁他们还没有在刚才战斗的威势下反应过来,赶紧离开才是正道。
不过当荒年再次想要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左腿上,一道巨大的伤口正在不停地淌着血液,刚才整个人都在紧张中完全没有感受到疼痛,如今缓过神来,才发现左腿受到重创。
努力地试着坐起身,看了看左腿,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粉轻轻地洒在伤口上,这种金疮药是柳雪怡给的,效果奇好,每次荒年都会带些在身上,毕竟治疗武师不是随时都有,特别是像荒年这种独狼,万一受伤也好有个应急的。这不就用上了,药粉洒好,荒年一把从短衫上扯下一大块布,本来就是短衫,这一扯之下直接变成了一个露腰的小马甲了,不过为了包住伤口,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紧紧地包住左腿,荒年试着站了起来,麻木的左腿虽然不太灵便,不过总比起疼痛难忍好许多。荒年一把抓过一根因为战斗波及折断的树枝,拄着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走去,山谷中愤怒地兽吼声时刻在提醒着他这里非常危险。
一路担惊受怕地努力下,荒年还是回到了那个洞口,荒年看着依旧如常的藤蔓,“看来还没有发现这里的!”努力的抬腿跨过藤蔓钻进通道,转身收拾好洞口,荒年一瘸一拐地往洞内走去,经过一夜的战斗和荒年东躲西藏地回归,天色早就已经蒙蒙亮了,不过山洞中还是有些黑。
“啊!”荒年走到进入平台的洞口,刚想靠边走进平台,却看到平台上躺着一道人影,人影穿着青色的长袍,袍子下一双洁白如玉般的双腿。“是那个女人!”荒年一瘸一拐的走到平台上,抬头看了看洞顶,这个女人明显是从洞顶跌落下来的,但是应该不是因为最后一击,当时荒年明明记得她跌落的方向不是这边。靠近了些,女人那种美得如同天仙一般的样子更是明显了,只是如今这天仙般的人儿身上有些不少淤青,而那原本精致之极的青色长袍左边的裹袖已经早不知了去向,袍子下摆上也有不少划破的痕迹,眼看已经遮不住女子圆润洁白的大腿了,女人头上的小冠也掉落在一旁,恐怕她跌落下来之前就已经昏迷了过去。
“额,这怎么办呢?”说实话在救人与不救人之间荒年有些犹豫,救人吧,当时候这女人一旦清醒,给自己安上个轻薄自己或者其他由头杀人灭口是很有可能的,而且如今附近的妖兽估计都在找她,救她的风险不可谓不小啊。但是不救吧,虽然这女子身上的各种宝石也值不少钱,但是同为人类,人家又遭此大劫,这个时候趁人之危却也不是荒年的为人准则。“算你运气好!”荒年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救人。
眼看着女子昏迷不醒,荒年有确实不知道她的伤该如何下手,只得把那金疮药粉倒了一些在她锁骨到软甲边缘的伤口上,虽不至于如何但是暂时止住了血,其他的伤,荒年也是无能无力。做完这些,他走到火堆旁边轻轻地揭开了自己左腿上的布条。柳雪怡的金疮药粉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原本巨大的伤口已经收拢,也不再往外淌血。荒年轻轻地挪到水池边,把左腿放在水池里轻轻冲洗了一下,虽说实力越强越不怕冷,但是在这冬日里突然在伤口上洒上一些洞内的凉水,还是让荒年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嗯~”轻轻地哼了一声,一双大眼睛在长长的睫毛牵动下睁了开来,一个巨大的洞中平台,一小堆篝火,一个靠在一边几乎**着的男人,“嗯!”
“啊~”一声痛呼,原本想直接站立而起的女人再次跌坐在地上,那瞬间闪现而出的长剑也被她拄在了地上。
荒年揉揉眼睛,看着身前拄着长剑目露寒光的女人,瞬间瞌睡全醒了,往后一缩,“你干嘛?”
“你这登徒子,你都干了什么?”那女人虽然站不起来,但是手中长剑直指荒年。一边还意有所指得看着自己破烂得衣不蔽体的长袍,俨然一副要兴师问罪的神色。
“我能干什么?你跑我山洞里来了,你问我干了什么……”荒年一边远离这个强大到可怕的女人一边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你的山洞?”那女人看了一眼周围,如今天已大亮,能清楚看到洞内大部分情况,也知道荒年所说不虚,不过再看到荒年那衣不蔽体的样子和自己的破烂长袍之后再次咆哮起来,“你这登徒子,你究竟干了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靠,我能干什么!我他妈回来就看你躺那儿,就给你上了药咯,还能干嘛,神经病,我可是救了你,你还要杀我,早知道就不救你了!”荒年缩在角落里有些气愤地嘟囔着。
这时候那女人也才反应过来,虽然自己衣衫褴褛,但是却没有被脱去,而且身上除了锁骨上的伤口多了一些药粉,其他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感受到背部剧烈的灼痛,她想起来昨天晚上那条凤翼鸡冠蝰,眼中寒芒闪动。
“诶诶诶~我不是说了吗,我什么都没干,你这眼神什么意思!”荒年眼看那女人一副要杀人的神色,立马喊道。
“我不杀你,你过来!”那女人手中一抖,那长剑就消失不见。
“额,你真不杀我?”荒年显然不信,连斑斓剑齿虎都知道虚晃一招,这女人这么强不可能不会,现在看她像是受了重伤,不能施展那恐怖的杀伤力甚至爬不起来,但是只要近身了,谁知道她会不会暴起杀人。
“我不杀你,但是你得帮我疗伤!”那女人声音柔和了不少。
“我可不会疗伤!”荒年摆手道,从小到大,他就没学过疗伤的本事。
“我会告诉你,只要你有这药粉就行!”那女人伸手在锁骨上拈下一点药粉嗅了嗅。
“这个倒是还有点!”荒年看她神色确实平缓了许多,也不再那么紧张。
“过来吧!帮我看看我的伤口!”那女人说着轻轻的伸手退下自己的长袍上半身,转身背对着荒年。
荒年看她这架势应该确实不会再杀人,这才试探着来到她身边,“你背上有很大一片灼烧的伤痕,包括你后面的内甲也被烧坏了大部分!”荒年试探地说道,这女人的裹胸软甲确实是好,但是大部分防御力应该都在前身,这背后看起来轻薄许多,银色包边内只是用如同蚕丝一般的银色丝线编织而成,呈现半透明的状态,不过这些都应该是之前的状态,现在这背后原本应该有一掌宽度的编织物早就被烧出数个大洞,眼看就只剩下了两根银色的边线了。那青丝之下的晶莹玉背上,一个圆形的赤红色印记几乎占了背部的大半部分。
“用你那个药粉兑水帮我涂抹在背上!”那女人也不多话直接躬身让荒年更好涂抹。
“可是,你这内甲……”荒年有些不太好说,毕竟这女人可不像什么好说话的女人。
“我自己来吧!”那女人声音有些无奈也有些想笑的感觉。女人轻轻伸手在背后一拉,在荒年手中的巨大难题居然就这么解开了。“管好你的手和眼睛!”女人虽然再次警告,但是明显没有第一次那么冷厉。
荒年轻轻地把兑水的膏状药粉涂抹在这个满背青丝的身上,不过心中却有些心猿意马,说实话,没有几个男人能在这样一个隐约可见的身体前把持得住,而刚刚情窦初开的年纪的荒年更是如此。
“哼!”一声轻哼声传来,把心猿意马的荒年从失神中拉了回来,无论何时生命还是比较重要一些。快速地涂抹均匀之后荒年赶忙退后了几步稳定心神。
“帮我处理好伤口,我绝不杀你!”那女人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虚弱,话刚说话就突然头一歪往下倒去。
“怎么回事!”荒年赶忙上前扶住,这才看到这母老虎胸前的伤口上浮现出一抹紫黑色,而她的嘴唇也开始变成了淡紫色,这连傻子都知道这女人中毒了!
“拿着这个!”女人似乎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一枚圆滚滚的东西放在在荒年手中,看那紫黑色的样子,内部一只如同小小凤翼鸡冠蝰的影子在那球中不断游走翻腾,不是拿凤翼鸡冠蝰的内丹是啥。
“这女人竟然夺了那凤翼鸡冠蝰的内丹!”荒年手中抓着那内丹,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从哪里掏出来这么大一颗内丹的。不过顾不得许多,荒年抱起她,来到水池边,一把降她给扔进了水池中。原本清澈见底的水池随着那女人身体的进入,逐渐变成了紫黑色,甚至开始涌起一些紫黑色的泡沫,只是片刻那几层水池就统统变成了紫黑色,但是那女人的嘴唇颜色还是没有恢复正常。
“好厉害的毒啊!这可怎么办啊!”荒年一向不擅长治疗,而这女人乃是中了六级魔兽凤翼鸡冠蝰的剧毒,那更不是荒年能明白的伤势了。
看着在池水中昏迷的女人,和那已经因为金疮药粉闭合的伤口,荒年咬咬牙,“算你运气好!”荒年一把把那女人从水中抱了出来,从腰间取出匕首,轻轻地破开了原本已经闭合的伤口,那女人随着荒年的动作只是在昏迷中痛呼一声便没了动作,确认那女人已经彻底昏迷,荒年一手拿着那凤翼鸡冠蝰的内丹,一把抓着那女人的左边肩膀,“看在你给这么大礼的份上,死就死了!”。对于荒年,治疗蛇毒吸出蛇毒是他唯一知道的方法,触及她的身体,皇娘仍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会在这不属于凤翼鸡冠蝰造成的伤口位置中了毒,但是看在一枚五千年以上的凤翼鸡冠蝰的内丹的面子上,荒年一边控制的自己脑子中不断浮现出来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一边努力的吸出那伤口中的毒素。不知道过了多久,知道荒年的嘴已经完全麻木得不受控制,他才给嘴唇已经恢复红润,伤口也恢复血红的女人倒上了一点金疮药粉。
一股眩晕和困意慢慢地袭上荒年的大脑,一个旋转,他就倒在了紫红色的血池之中,但是手中那枚内丹却仅仅地抓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