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白熊的盔甲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复杂。
首先，女巫师们并非团结一致，我们当中有各种不同的观点。
第二，何洛基长老的桥会影响目前正在进行的一场战争，这是部分女巫师和其他各种势力的战争，有的势力还来自于鬼神世界。不管是哪一方，如果拥有这座桥梁——我说的是如果——就会获得极大的优势。
第三，紫云的部落，也就是我的部落，尽管受到很大压力，要求我们宣布支持其中的某一方，但我们还没有加入任何联盟。你看，这都是些很难解决的政治问题，回答起来并不容易。
“那铁壳重甲白熊呢？”伊梦问：“他们站在哪一边？”
谁给钱他们就站在谁那一边。
在这些问题上，他们没有任何利益，他们没有本命元宠，也不关心人类的死活。至少，他们以前是这样。
但我们已经听说了，他们的新国王打算改变他们的老传统……不管怎么说，寻找圣光晶核的那些人已经给铁壳重甲白熊付了钱，把何洛基长老关了起来，他们会把他一直关押在西南部的鲸鲨群岛，直到最后一只活着的熊流尽最后一滴血。
“但不可能是全部的熊！”伊梦说，“有一只熊根本就不在西南部的鲸鲨，他被别的熊撵走了，他要跟我们一起去。”
白鹅锐利的眼光又看了伊梦一眼。这一次，伊梦能够觉察到它那目光中的冷冰冰的惊讶。
马春科颇不自在换了个姿势，说道：“伊梦，事实是我认为他不会跟我们走。我们听说，他是个合同工，还在合同期内。正像我们原来怀疑的那样，他没有自由，还在服刑。先不管他有没有盔甲，只有等到他被解除刑罚以后，他才能自由地跟我们走；而且，他永远也不会再拿到那副盔甲了。”
“可是他说那些人欺骗了他！他们把他灌醉后，就把盔甲偷走了！”伊梦气愤的说道。
“我们听到的说法却不一样。”夜天说：“他们说他是个危险的无赖，我们听到的就是这个。”
“如果——”伊梦激动起来，简直难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平!
“——如果这是乾坤盘告诉我的，那我就相信是真的。我问它了，它说那只熊说的是实话，他们确实骗了他，撒谎的是那些人，不是他。夜天国王，我相信他！马春科——你也见到他了，你也相信他，是不是？”
“我想我当时是的，孩子，只是我没有你那么肯定。”
“可他们怕什么呢？他们是不是觉得，他一旦穿上盔甲，就会到处杀人？可是，即使没有盔甲他也能杀好几十人啊！”
“他已经杀了，”夜天说，“哦，如果不是几十人，那也是杀了几个人。他们刚把他的盔甲拿走的时候，他到处横冲直撞地去找。他撞开了卫兵局和银行，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地方，至少有两个人丧了命。他们没有开枪把他打死，惟一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有着令人惊讶的处理金属的技巧，他们想把他当成壮劳力来使用。”
“是奴隶！”伊梦怒气冲冲地说，“他们没这个权利！”
“就算是这样吧。他们本可以因为他杀人而把他击毙，但是他们却没这么做。他们让他为这个镇子干活，直到他偿清他所造成的损害，付清给被害人的抚恤金。”
“夜天，”马春科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认为，他们永远也不想让他再得到那副盔甲。他们把他拘留的时间越长，那么，当他得到盔甲的时候，他的怒气也就会越大。”
“但是，如果我们把他的盔甲弄回来，那他就会跟我们走，再也不会给那些人捣乱了，”伊梦说，“我保证，夜天国王。”
“可是这我们怎么能做得到呢？”
“我知道盔甲在哪儿！”
他们一下子全都沉默了。三个人都意识到了女巫师本命元宠的存在，意识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伊梦。
三个人全都转向他，他们的本命元宠也都跟着转过脸去——在此之前，他们作出极其礼貌的样子，怯怯地不去看面前这个没有主人的孤零零的生物。
“伊梦，”他说，“女巫师对你感兴趣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乾坤盘，对此你是不会感到惊讶的。我们的领事给我们讲了你今天上午拜访他的事情。我想，关于这只熊的情况，是刘斯博士给你讲的吧。”
“是的，”夜天说，“她是跟马春科一起去的，和领事谈了谈。我猜伊梦说的是事实，但是，如果我们违反了这些人的法律，那只能使我们跟他们发生争执，而我们应该做的是继续北上，去雪霏村，不管有没有铁壳重甲白熊跟着。”
“啊，可是你并没见到那只熊，夜天，”马春科说，“我的确相信伊梦，也许我们可以代表他作出保证。有了他，情况就会完全不同。”
“你觉得呢，先生？”夜天问女巫师的本命元宠道。
“我们很少跟铁壳重甲白熊打交道。我们双方的愿望在对方看来都很奇怪。如果这只熊是被驱逐出来的，那他可能不如人们传说的那些熊那么可靠。这件事你们必须自己决定。”
“我们会的，”夜天坚定地说，“但是现在，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从这里怎么去雪霏村？”
于是，大白鹅便开始详细地介绍路线。
他说到了山谷和丘陵、林木线和苔原以及星星的位置。
伊梦听了一会儿后，就靠在甲板上的椅子里，小不点儿缠在她脖子上，她在想像着大白鹅带来的那令人神往的情形。
沟通两个世界的桥梁……这比她想到的任何景象都要美妙得多了！而且只有她那能干的爸爸才想得到。
等他们一把孩子们救出来，她就和铁壳重甲白熊一起去西南部的鲸鲨群岛，去把乾坤盘带给何洛基长老，然后在它的帮助下把他救出来，然后，他们就一起建造那座桥，第一个走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