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之洞穴深处,鼠妖首领无法抛下尉迟灏,只能强行撑住,守护在他的身前,所幸还有四位大妖陪在它的身边,这才让它抵挡到现在。
但这些恶源之流却是无孔不入,不断穿过它们的身体,对它们造成极大的伤害。
夜雨英气的眉毛微微一皱,手中漆黑如墨的夺魄棍猛然一阵,顿时就拍散了周围所有的恶源之流。
鼠妖首领终于能松口气,不由累倒在地上,对着夜雨投去感激的目光。
但这些也只是杯水车薪,从石壁后又飘出更多的恶源之流,缓缓靠近他们的身边。
夜雨注视着这些恶源之流,脑海中闪过无数思绪。他是可以凭借七情印记的威力,消除这些恶源之流。毕竟,连七情都能收服,更何况是它们衍生的力量呢。
可问题就在于,与欲之情的自大不同,这次的七情明显就非常小心谨慎,哪怕是到现在,夜雨都没有见过它的真身。倘若盲目使用七情印记,反倒打草惊蛇,一旦惊退了七情,再想找到它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整个石洞都被一股奇特的力量所包围着,普通的方法根本无法破开这三面的石壁,找到七情的真身。
既然无法找到它,那就逼它亲自现身!
夜雨将夺魄棍插入地面,盘坐在地上,同时,身上的气穴打开,疯狂吸收着周围的恶源之流。
数之不尽的恶源之流全都缠绕在夜雨的身旁,将他整个人都包围其中,如同含羞的花蕾,又似圆滑的鸡蛋。
“你疯了吗?”
尉迟灏见到这一幕,不由惊声道,可不管他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石洞内所有的恶源之流都疯狂地涌向夜雨,竟没有一丝再飘到他和鼠妖首领的身旁。
一道恶源之流就足以摧毁人的心智,将人折磨得痛不欲生,尉迟灏难以想象,这么多恶源之流全都飘入一个人的身体。
但他根本无法看清夜雨的面容,不知道他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所以的一切,都只能由夜雨自己解决了。
阴冷、仇恨的负面情绪如潮水般一瞬间就涌进夜雨的识海中。
他又再次回到了小时候的白府,大火纵横下,爷爷白破空倒在血泊中,虽已力竭,但他仍死死地抓住炎破星,嘴角不停地吐着血,回头对儿子白斩说道:“走,带着霁儿快走!”
“不!”白斩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幕,但他又深知此时不再离去,便辜负了父亲所付出的一切,于是白斩趁黑袍侍卫赶去援助炎破星之时,一把将之前跌落在台阶上的白霁抱入怀中,燃起生命精血,正向北方逃窜,可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怀中的孩子竟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夜雨轻轻一推,便推开了父亲的怀抱,在父亲惊骇的目光下,他的身体逐渐笼罩着一层浓郁的黑色光芒。
同时,夺魄棍不知何时出现的他的手上,夜雨轻轻抬手,炎破星就像初生的婴儿一般,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夜雨拎起。
夺魄棍顺着炎破星的胸口不断陷入他的体内,而他的脸色也立刻变得无比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求求你饶我一命吧。”炎破星苦苦哀求道。
从胸口流出的血液沿着夺魄棍,顺着夜雨的手臂,不断流落在地上。
可夜雨并没有任何松手的意思,他的眼中渲满了仇恨与无情,一点一点将夺魄棍压入炎破星的胸口,并附在他的耳边低语道:
“我饶了你,你可曾饶过我的家人?”
余音未落,白破空、白斩、所有白家人的尸体都悬挂在空中,飘在夜雨的身后。他们每个人都睁大着眼睛直视着炎破星,脸色铁青,全都写满了怨愤。
见到这可怕的场面,炎破星心底发寒,失血过多让他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只是不断地低声哀求道:
“求求你......饶了我......”
而夜雨却像炸毛的猛兽一般,嘶吼道:“我要你死!”
狰狞的神情破坏了原本俊美的面容,感受着手上之人的气息渐渐消失,夜雨的嘴角扬起一抹得逞快纵的笑容。
紫黑色的气流逐渐驱散他身上的黑光,,而他的眼中竟诡异地闪过一抹紫黑色的光芒。
眼看着炎破星逐渐死在自己的手中,突然灵器锁内一阵震荡,顿时就惊醒了夜雨。
手中的炎破星不知何时竟变成了尉迟灏,夜雨猛然一惊,连忙松开手,后退数步,却被地上凸起的东西绊了一脚。
等他望去的时候,才发现夺魄棍不知何时插入到鼠妖首领的胸口,倘若自己再用上几分力,它恐怕要真的丧生在这里。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咳咳......”
逃得一生的尉迟灏猛烈地咳嗽着,他看到夜雨眼中的难以置信,语气虚弱地说道:
“一开始恶源之流缠在你的身上,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我们也就放下了警惕,可是没想到后来你的体内竟然涌出更多的紫黑色气流,比恶源之流的颜色还要深,是它们控制住了你的身体,想要过来杀了我。鼠妖首领为了救我,挡在我的身前,却根本不是你的一合之敌,当你掐着我的脖子时,我渐渐失去了意识,但最后关头,你竟然恢复了神智......”
“......”
夜雨久久不语,如果没有七情印记的示警,自己可能就要在七情中流失了明智。他取回夺魄棍,替鼠妖首领简单处理好胸口的伤势。
看着陷入昏迷中的鼠妖首领,夜雨的眼中闪过一丝歉意。
但至少不是没有一点收获的!
每当夜雨心中涌起阴暗的负面情绪时,从他的头顶会缓缓飘出紫黑色的气流,并不断汇聚到山洞的顶端。
夜雨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夺魄棍一甩,庞大的灵力渲涌而出,直接在头顶捅出一个巨大的窟窿,露出了一道浓郁的紫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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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全府内某个房间中,全守善趴在床上陷入甜美的梦乡中,口水都沾在了枕头上。
突然“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走进一道稳重的脚步。他轻轻点在全守善的睡穴上,让他彻底睡死过去,随后便将孩子夹在自己腋下。
等到踏出房门的时候,借着黯淡的月光,这才露出来者的面容。
此人,竟是全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