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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顾老爷子回国

顾家大宅门前……

加长版的豪华轿车缓缓停了下来,门卫很是识趣地前来迎接,“老爷,夫人,欢迎你们归来。”门卫们整齐划一,站成一排,场面很是隆重。

顾老爷子爷从车内走了出来,顾夫人紧随其后,还是熟悉的院落,还是熟悉的人,只是顾老爷子爷深深凝望了顾家大宅一眼,眼里是历经沧桑后的一种没落感。

这时许亦晴见顾老爷子爷走了出来,立马赶了过来,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爸,妈,你们回来了……”

顾老爷子爷随即用和蔼的目光投向许亦晴,“小雪啊,今天没去拍戏啊?”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宠溺,一旁的顾夫人听了很是刺耳,看向许亦晴的眼神也立马变得冷漠起来。

“爸,妈,今天我刚好没通告。”许亦晴看了顾夫人一眼,正好与顾夫人那冷漠的眼神四目相对,好在许亦晴知道顾夫人对自己的敌意,但仍旧是不动声色,心里虽然有些顾忌,但在表面上许亦晴仍旧笑脸相迎。

“那就好。”顾夫人搀着顾老爷子爷向大厅里走去,许亦晴很是识趣地紧随其后,这次回来后许亦晴隐隐感觉到顾老爷子爷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病一样,虽然他还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但是善于察言观色的许亦晴还是在顾老爷子爷下车的那一瞬间一眼就看出了顾老爷子爷的憔悴,以往那个意气风发、叱咤风云的顾氏领头人现在竟然苍老了许多,顾老爷子爷的背影有些落寞,气场也少了往日的那些力度,许亦晴在身后看着,突然心里多了一些失落,这个男人,这个自己视为亲生父亲的男人,为什么会憔悴的这么厉害,一股苦涩感接着又袭上心头。

“爸,妈,厨房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给你们洗尘,快过来坐吧。”许亦晴拉开椅子,先伺候顾夫人坐下,再接着过来迎接顾老爷子爷。

“小雪是越来越听话了。”顾老爷子爷突然拉着许亦晴的手说,眼神里都是满意,有那么一瞬,有不经意流露的不舍,彷佛现在不再仔细看看就再没有机会一样。许亦晴还是觉得不对劲,有些惊奇地看着顾老爷子爷。

“小雪啊,爸爸是好长时间不见才要多看看小雪的,看看我们小雪还是这么消瘦,以后要多吃才行啊。”

“咳咳……”顾夫人在一旁咳嗽了几声,“不就是几天没见吗,整的好像要生离死别一样。”

“对,对,小雪快过来吃饭吧。”顾老爷子爷拉着许亦晴就坐了下来。

“妈,我哥说待会就赶过来,今天因为有个重要的会议所以没有及时赶过来。”无论什么时候,许亦晴都要先照顾顾夫人的感受,深明大义用在许亦晴身上再合适不过。

这时,顾思齐匆匆赶了进来,“爸,妈,你们回来了。”一向和顾老爷子爷很生疏的顾思齐此刻完全没有平时的冷漠,相反因为迟到而显得有些惭愧,许亦晴觉得很是奇怪,顾思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顾家了,还真是稀奇。

“思齐,你着什么急吗?看看累的气喘吁吁的……”顾夫人很是心疼站起来过来迎接顾思齐,“妈,我爸他身体还好吧。”

“恩,医生说还算稳定。”

医生?身体?稳定?

许亦晴心里的好奇越来越大了,顾老爷子爷是不是得了什么病,这次回来像是突然间苍老了许多。

“快过来坐下吃饭吧,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凑在一起,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顾老爷子爷打破了许亦晴的好奇,可是许亦晴觉得顾老爷子爷心里藏着很大的心事一样。

“爸,怎么会呢,只要你想什么聚,我们什么时候都有空,是吧,哥。”许亦晴看向顾思齐,顾思齐眼神里是一种琢磨不透的闪烁,以许亦晴对顾思齐的了解,顾思齐明显心里是有事瞒着自己,才会出现这样的神色。

“来,今天我刚回来,咱们庆祝一下。”顾老爷子爷端起酒杯冲着许亦晴说着。

“老爷,医生说你不能喝酒的。”顾夫人在一旁夺过顾老爷子爷的酒杯,很是责怪地看着顾老爷子爷。

“今天不是高兴吗?你看,思齐,小雪,都在这,喝点没事。”顾老爷子爷伸手还是想去拿顾夫人刚刚抢走的酒杯。

“爸,不要喝了,来,喝茶吧。”顾思齐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杯茶递了过去。

不能喝酒?医生专门叮嘱的?许亦晴心里的好奇越来越多,越发地担心顾老爷子爷。整个吃饭过程,许亦晴都心不在焉,一心只想询问出顾老爷子爷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顾思齐刚刚上楼,就被许亦晴给截住,“我问你,咱爸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这次回来怎么这么憔悴?”

顾思齐早就在吃饭的时候看出了许亦晴眼里的好奇,但是顾老爷子爷曾经明确命令自己不让把事实说出来,顾思齐一脸平和地看着许亦晴,尽量让许亦晴看不出一点端倪,“晴儿,咱爸没事,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你骗人。你以为我看不出咱爸的脸色很不好吗,走之前还不是这样的,现在明显憔悴了很多。”

“晴儿,你只要多陪陪咱爸就好了,其余的事不用你多问。”顾思齐突然眼神里多了一层黯淡,好像有什么无可奈何的事一样。

这么多年了,许亦晴还是第一次在顾思齐眼里读出了一种无奈,那种实实在在的无奈,没有平时的雷厉风行,只是落寞的如同一个被迫接受事实的失败者一样。

“哥,我是真的很担心咱爸的身体,你跟我说,我都能接受。”许亦晴因为心里的着急不自觉向前走了几步,和顾思齐几乎是面对面。

顾思齐抬起头来,正好和许亦晴四目相对,本就是很近的距离,加上这种眼神相对,许亦晴禁不住后退了几步,这种暧昧的气息还是少些比较好。

“你是真的想知道吗?其实我知道这完全是顾家的事,不关你许亦晴的事。”

许亦晴?又一次被顾思齐这样叫出了名字,为什么心里明明很抵触这个名字,但是顾思齐说出来的时候许亦晴还是觉得一下子又回到了过去。

卿自早醒侬自梦,泣尽风檐夜雨铃。

过去,真的只是过去了,顾思齐,这个男人注定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幻影了,虽然有太多太多的不舍,可是许亦晴觉得真的拿不出勇气去接受他轰轰烈烈的求爱了。

是谁说过,只要心底藏着一个人的影子,以后都在别人身上也寻找着这种熟悉的感觉,可是无论那种感觉多么灼热,许亦晴都不想再去触碰这个男人了。

因爱而爱,上一辈子有那么一次就足够了……

“你到底说不说?”许亦晴一改平时的回避,此时正坚定地看着顾思齐,眼神里是不容让人回避的笃定。

顾思齐太了解许亦晴了,了解到许亦晴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他都能读出许亦晴心里的想法,不问个所以然来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爸患了癌症,这次去温哥华是给一个故人扫墓的……”

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顾思齐说出癌症那两个字的时候,许亦晴还是禁不住退后了几步,就像是突然降临的灭顶之灾,压得许亦晴喘不过气来,窒息,心酸,难受统统将许亦晴慢慢包围。

癌症意味着什么,许亦晴再明白不过,可是为什么这么一位慈父会罹患这样的病,许亦晴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顾老爷子爷那些意气风发的样子,怎么突然,怎么会这么突然,病魔为什么要折磨这样一位慈父?

如果说许亦晴重获新生后有过幸福的时候,那么最值得她骄傲的是就是获得了一份前所未有的父爱,顾老爷子爷总是在身边嘘寒问暖,让许亦晴觉得亲情原来是可以感化一切的。

虽然失去了前生最为绚烂的爱情,虽然顾思齐和自己早已是形同陌路,可是许亦晴觉得有了顾老爷子爷的照顾,自己最为欣慰的就是他的关爱,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但是许亦晴还是充分享受到了那种被呵护的感觉。

每一次,顾夫人对自己不满或是为难自己时,许亦晴感觉力不从心时,顾老爷子爷总是在第一时间出现,不管许亦晴做了什么事,顾老爷子爷总是疼爱的一笑,不分原则的维护自己,许亦晴知道那就是父爱的力量,来自本能,可是当自己知道真相后,许亦晴更为感动,顾老爷子爷是如此一个重感情的人,对待一个毫无血缘的人,付出了比自己亲生儿子还要多的爱。

不得不承认,许亦晴有时候很羡慕顾韶雪,有这样一位仁父,就像是建造了一间温室为她阻挡了一切暴风骤雨。

许亦晴常常想在这一世抓不住爱情的同时,自己能做的就是抓住这份亲情,这份父爱,虽然有些时候,看到顾老爷子关心自己时,许亦晴总想说出真相,不忍心去欺骗这样执着的父亲,每次顾老爷子爷对自己嘘寒问暖时,许亦晴的心里除了感动以外就是惭愧,许亦晴想只能在身边汇报顾老爷子爷,才能对得起他那份无私的爱。

可是现在,身患癌症的顾老爷子爷是不是生命即将终结之际?不会的,不可能的……

害怕,担忧,以前的那种被疼爱的感觉是不是要熄灭了……

“确诊了吗?爸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患癌症?思齐你告诉我这是假的对不对,我不信,我不相信……”许亦晴有些激动地抓住顾思齐的手臂说道。

一定是误诊,一定是。

“晴儿,接受现实吧,已经确诊了,而且是脑瘤,连手术都不能。”顾思齐终还是说出了实话,现在又有什么办法,虽然和父亲的关系很冷淡,可是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听说这个消息后顾思齐也是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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