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一点啦。”
场景再次转换,昴回到了爱姬多娜的茶会上。
在草原上,摆放着白色的桌椅,白发魔女坐在那,一边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一边用手撑着自己的脸。
那沉稳的声音震动着昴的鼓膜,刺激着昴的神经。但也让昴冷静了下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艾奇多娜!?”
昴的视线充满着厌恶,他是知道,艾奇多娜到底是有多恶劣了。
“不明白吗?这可是魔女的恶作剧啊。”
一边悠然的抚摸着自己的头发,一边闭上了一只眼睛,艾奇多娜如此说道。
“你果真是魔女呢。”
“这不当然吗~好了,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不过先坐下来,喝杯茶在开始,如何?”
“只接受椅子,不接受茶。我妈从小就教育我,不要拿陌生人给的东西。”
昴将椅子反过来,将手打在了倚靠上,坐在艾奇多娜的面前狡黠的笑道。
“呜~真是的!喝一口怎么啦嘛!~在说,我们已经见过一次了,不是陌生人了吧!”
突然,艾奇多娜掩着眼角,哭了出来。
“喂喂~~,你的演技也太差了吧。”
昴对与爱姬多娜的演技无语之极。不知道恶意卖萌可耻的嘛。
“哼!~你不喝,我就不和你说话!不说,绝不说!!!这辈子都不会说!啊嘞?我好像已经死了。”
艾奇多娜赌气道。
“好啦好啦!我喝就是了!”
没辙了,最后昴不得不同意了,一口下肚。
“……,这茶的味道好奇怪?算了。我有问题要问你,开始正题吧。”
“当然,请发问吧?我可是强欲魔女-艾奇多娜。”
“首先,试炼问题。要经历多少试炼才可以打开结界。”
“三个。”
“原来如此,第一个是充满遗憾的过去,第二个是不可能发生的现在。第三个就和无法预知的未来有关了吧。”
“正确。”
“那,我问你,刚才的试炼是...”
昴不敢问,但又不得不逼迫自己问。
“是真的嘛...”
是真的嘛?应该是假的吧,毕竟寒羽知道昴的死亡回归。但是昴却无法坚持自己的观点。
因为在刚才的试炼中,昴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和莱茵哈鲁特在战斗中老死了。而自己的哥哥回到了自己死前的世界,自己哥哥的大脑只保留了自己死前的记忆,也是如此自己的哥哥得知了世界重置的信息。
也就是说,昴害怕,害怕自己身边的哥哥真的是经历了无数次轮回,多次毁灭了世界的那个哥哥,而且哥哥还不记得了。
“....看样子,你很依赖他呢。”
“亲兄弟不就是要彼此依靠的嘛。”
“...”
爱姬多娜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
“你刚才看到的只是在你的记忆中通过收集所有的条件,组装出来的非现实情报。从而衍生出了虚构的当下。”
“也就是说!”
“从头到尾都是很棒的非现实。就事实而言不可能有那种世界。但是....”
看到昴仿佛看到希望,爱姬多娜立马遮住了那一线光明。她用理性的眼神堵住了昴的退路,魔女朝着紧张的昴闭上了一只眼。
“你的死亡回归是嫉妒魔女的权能,其原理只有她知道。是在你死亡的时间点倒转回到过去,还是不知存不存在的平行世界,抑或是另一个世界的你覆写盖过这个世界的‘你’,都是仅有可能性却事实不明的推测。”
艾奇多娜推测的多重宇宙论并没有惊住昴,因为他也想过,他知道,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真正让昴惊讶的是,
“你知道我会****嘛!不对,我怎么才意识到,如果你可以看到我的记忆的话,的确知道我会****”
昴惊讶的站了起来。
死亡回归,四个字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怕触碰禁忌。
一旦打破禁令,昴就会被迫品尝极限的痛苦。
“呼,哈...呼哈...!”
汗水逐渐湿润精神体的额头,顺着脸颊,话到下巴,最后滴落。
肉体反应了灵魂的状态,重现的惟妙惟肖。昴被逼迫到了这幅境地。
现在逼迫昴的心灵的,不是对禁忌的恐惧,而是未知。
面对未知的事态,昴的舌头拒绝将之化为语言。因为,不知为何,现在跟至今他所体验的死亡回归的回溯状况完全不一样。
昴要是打从心底想要对某人坦白,魔手就会夺取那个人的性命。
可是,要是有人从别的角度参透了死亡回归并说出口,那会怎么样呢。
这就是昴所担心的。
因为此刻的艾奇多娜不仅知道了昴会死亡回归,而且还知道了触发条件。
于是,昴惊慌的看着四周。然后死盯着爱姬多娜。
坐在椅子上,换腿交叠的魔女微微露出疑惑。
“被你这样盯着看,我会害羞的。虽然我对外表还颇有自信,但对身材就没有了。我跟赛赫麦特和密涅瓦不一样啦。”
“我又不是因为那个理由才...不对,你没事嘛?”
“啊?我有什么事?”
“那个,你知道我会...的事情。”
“说出来吧。”
“啊?”
“没关系,试着对我说出来吧。”
爱姬多娜一派轻松的对畏惧禁忌与未知的昴这么说,语气中还有安慰的意思。
“...你知道结果吧”
“渴望结果而面对,是尊贵的行为。正因如此,才有想要的价值。”
“你真是魔女呢。爱姬多娜。”
昴了解了,知识欲的化身强欲魔女,为了看不见结果的行动,甚至不惜赌上生命。
多亏了艾姬多娜如此轻松,昴深呼了一口气后,放松了自己的心态。
“你可能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哦。”
“到那时,我就会期待你怀着懊悔地心情在我的尸骸面前痛哭流涕的。”
爱姬多娜的态度让昴下定了决心。
“爱姬多娜,我会死亡”
以前每次都讲不完,因为世界会暂停。(昴对艾米莉亚说过死亡回归,导致艾米莉亚死了。这是在王都守卫战的时候,是失去冷静的昴说的。这件事,昴一直压在心里,只有自己知道。因为他没有想到受到惩罚的不是他而是艾米莉亚。毕竟,自己的哥哥和优姬都没有事情。这让昴再也不敢告诉异世界的人了。)
“回归”
然而这次,很轻松的说了出来。
“咦?”
“真是的,不是说了吗,我对身材没有信心啦!~”
用手遮住胸部的艾奇多娜害羞道。
“我,我只要死了,世界就会重新来一遍!!我叫这现象为死亡回归!”
“我知道了,原来如此,十分稀有的状况...”
“我!会死亡回归!死亡回归!死亡回归!”
“等,等一下。”
见昴重复诉说着禁忌之词,爱姬多娜为之惊愕。失去方才的从容,魔女试着让昴冷静下来。
“我会死亡回归,我已经重来好几次了!”
忍不住大喊大叫的昴,流出了热泪。
死亡回归无法对寒羽和优姬以外的人说,这让昴十分的痛苦。说出死亡回归却害死了艾米莉亚,这给昴带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如今可以无忧的向其他人诉苦,昴喜极而泣。
“嗯。我知道。”
魔女走到泣不成声地昴地身旁,手指插进黑头发里。接着,用纤细柔软地手掌,轻轻地抚摸着昴地头。
“我知道你一路走来地足迹。因为我看到了。可是我只能看。所以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亲口说出来。让我也帮你分担一下你的压力。你至今为止都想了什么,怎么去感受,暗藏了多少心事,我都想知道。毕竟”
魔女摸着昴的头,停顿了一下。才接下去
“我是想要知晓这世间一切的强欲魔女爱姬多娜啊。”
“真过分。”
“过份的是那个让你经历种种苦难的存在。”
“你知道?”
擦干眼泪,昴疑惑道。
“不容许你拥有死亡的安宁的这股力量,毫无疑问就是嫉妒的能力。”
“虽然只在书中了解她,但是说出死亡回归时,时间就会停止,每次都会出现手摸。我大体可以猜到。但是我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你知道吗?”
要给予触犯禁忌的惩罚时,会在时间停止的世界中现身的黑影女孩,影子在给予痛苦的惩罚给昴时,也会怜惜的抚摸昴。一开始只有一只手,但现在已经可以看到双手和酮体的轮廓了。感觉对方越来越接近自己,而且,最让昴受不了的是,死亡后,嫉妒都会对她说’我爱你‘
这句话的爱意淹没了昴,使的昴根本喘不过气。
“她的事情只有...没人知道。我也拒绝了解。”
“哈哈,理解理解。毕竟是你的仇人啊。”
闹脾气的爱姬多娜反而让昴觉得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还是讲点别的吧。一提到她我就没劲。有想问的接着问,不用客气。”
“....为什么无法救雷姆呢?假如死亡回归可以纠正命运,为什么要让我回到无法挽回的地方。”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恐惧的来源啊。即是后悔的源泉,也是欲望的基础。实话告诉你,她根本就不在乎你有没有救人,她所期望的是不让你卡在死胡同里。只在乎你一个,其他人她不会去在意。想要用这股力量救人仅仅是你的想法,与嫉妒无关。”
“意思是,只要我还容许众多的牺牲来改变命运的话。”
“那么你将在也没有机会挽救被牺牲的事物。不管你是主动容许,还是被动容许。只要你对这个现实已经满意了。你就无法去救助在远处死掉的其他人。”
“这可真是....好了,继续下一个问题吧。”
“请说”
“艾米莉亚酱在试炼中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她无法突破试炼?”
听到艾米莉亚的名字,难得的厌恶脸再次浮现在爱姬多娜的脸上。
“她的记忆不知被谁封印了,虚假的回忆构成的世界,我不允许通过。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哦,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的哥哥?”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那下一个,四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
“搞什么,不是你说问什么都可以的嘛。”
“我又没说解答你所有的问题啊。”
“你!我看你根本就是不知道!”
“什!什么!?我不知道!我可是强欲魔女爱姬多娜!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那你告诉我啊。”
“我....!好险,差点上当。哼,就不告诉你。”
“是嘛。那我问其他魔女,其他魔女呢?”
“不在家。”
“什么?”
“我说不在家!”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孩子脾气。你可是魔女啊。”
“哼。”
“那我问一下,加菲尔的事情。”
“这个可以有。”
“这个必须有。”
“你想了解什么?”
“他在试炼中看到的场景”
“这样啊,那我来给你讲讲吧。”
.....
“取代硫兹就可以吧。”
优姬站在水晶前问道。
“还是别试了吧,如果发生了意外的话。”
旁边的贝蒂阻止道。
“没问题没问题~~贝蒂放心吧。好了,离远一点,别波及到你了。”
“...那好吧。”
说完,贝蒂就往后退去。
优姬微微一笑,伸出手触摸了水晶。贝蒂感觉到了什么消失了,是硫兹复制体的控制权。
‘最重要的是灵魂...’
只见优姬的手穿透了水晶。
“幸苦你了,好好休息吧。”
优姬一把将水晶里的硫兹拽了出来,代替她自己进入了水晶里面。
贝蒂连忙抱住了被优姬拉出来的硫兹。
在被吞噬之前,优姬对着贝蒂说道。
“贝蒂,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光芒吞噬了优姬,将其变成了标本。
.......
“这里是?”
这是一座很大的山洞里,很大很大。山洞里有香甜可口的泉水,有华丽无比的浮游生物,有光彩夺目的植被,有五颜六色的结晶石。正当优姬打算搞清楚状况的时候。
“欢迎光临,等你好久了,灵魂的守护者啊”
裸露着幼小的身体,在泉水中沐浴的是一位有着一头棕发的萝莉。
她站起身,与优姬坦诚相待,浮游生物遮住了她的私密处,头发上的露珠划过她的嘴角,赐予了她一抹神秘的微笑。
“请问你是?”
优姬询问道。
少女答道
“负责收集世间灵魂的场所-欧德拉格纳。就叫我,小欧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