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没人同情小晴
小晴被梦月教训了一顿,气的发狂。可竑躲着她,她只得回家跟丈夫撒气。听了小晴的哭诉,还有珠珠的补充和说明,阿麽也深感意外:
“我听澄说过,梦月有股侠气,天生的扶危济困的品性。大哥真是有女人缘。有个馨儿为他出生入死。又有个梦月与他肝胆相照。”阿麽感叹道。看着小晴怒气冲冲的样子,阿麽笑了:
“没想到,居然有人能说得过你!”
“这个梦月真不一般。不仅长相出众,还伶牙俐齿。难怪大哥身边有皇后那样的人,还是被她勾走了魂。真要是到了大哥身边,恐怕连皇后都不是她的对手。”珠珠担心地说。
“你们女人就是这样,老是把别人当敌人。宫里的事哪有那么简单,别的不说,以她的出身,不可能左右后宫。何况大哥的性格,也绝不允许女人做他的主。”
“大哥是怎么想的!居然喜欢这样出身下贱的女人。妓女不妓女,戏子不戏子。还当个宝似的。”小晴脱口而出。珠珠已经来不及阻止她了。
阿麽脸色瞬间变色。小晴也意识到说漏了嘴,但又不愿服软,只得撅着嘴,闭口不言。阿麽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看你,好不容易这阵子不想那件事了,你又来了。”珠珠埋怨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都过去多久了,还有完没完了!”小晴火气又上来了。
阿麽在书房,跪在一个锦盒前,盒里是一副耳环、一副手镯,一根发簪,都是盼盼的遗物。阿麽上了一炷香,默默地流泪。“盼盼,盼盼,你现在好吗?你可知道,我一时一刻也没忘记你。我们的儿子、女儿都很好。等儿子长大了,我一定把他母亲的事告诉他,他母亲是为他而死的。”
阿麽呆呆地跪着,“为什么人和人如此不同?大哥喜欢一个妓女,母后一言不发,还为妓女说话。盼盼是唱戏的,比妓女清白的多,而且已经是他的人了,还为他生了儿子,母后却往死里逼她!还不是因为大哥是皇帝,能让她当太后。而我,无权无势,她就觉得我丢人。
阿麽心灰意冷,盼盼嫁人后,母子间的隔阂越来越深。阿麽只是不得不出现时,才去慈宁宫。平时,他要么不去,要么装病。所有的人都试图调和,包括竑,但无济于事。做母亲的依旧强势,儿子又绝不低头:
“我的孩子们失去了亲生母亲,我女儿被下人养着,我没什么可说的”
只要有人劝,阿麽就是这句话。
但他不能怨恨大哥,大哥为他已经尽力了。现在,小晴又去挑衅,阿麽觉得歉意,便拉着弟弟,一起去看望大哥。他们也好久没见面了
“哥,你这样做就对了。绷着她。她老是吊着你,你也吊一吊她。”澄给大哥打气。
“她没吊着我。”竑叹了口气,“从一开始,她就拒绝进宫,拒绝这、拒绝那,”
“就是不拒绝你这个人。”澄插了一句,和阿麽一起笑了。
“也拒绝我这个人。她说了,馨儿不醒过来,她就不能和我在一起。”竑无可奈何。因为爱而无可奈何。
“果然是个侠女。其实,她也不用进宫。你们就像现在一样,不也很好吗?”阿麽说。
“也只能这样了。原来我还觉得她想的太多了。可现在看来,她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非要让她进宫,把她那点聪明和灵气都耗尽,这也不是我想要的。对了,小晴怎么样了?”
“她还好。大哥不用担心她。”
话说到这,兄弟三人忽然沉默了。他们都已经成年了,自己未来的生活方向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万无更改了。从前的担心、计谋、提防、憧憬都无所谓了。只有澄还没彻底定型,但他明确拒绝走哥哥们的路,可他选的路又是那么怪,没人相信他能坚持下去。阿麽心如止水,从前的风流倜傥一去不复返。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个温柔、多情、才华横溢的二殿下更不可能回来了。相比之下,竑倒是觉得自己还算幸运。因为他有期盼,期盼着馨儿的苏醒。
“馨儿,你何时能醒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