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没一会，咖啡就送来了。
威廉端起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口。
事实上，即使一个月后的现在，他依然不是很习惯喝咖啡，那种苦涩微酸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奇怪，即使加了奶其实也没有多少明显的改变。
至于为什么不加糖？只能说你理解不了一个北方人对于甜这种味道的厌弃……
他还是喜欢华夏清茶的味道，同样是为了提神，茶的味道就美妙的多。
不过，谁让老美并不是多么喜欢茶呢。
除了去唐人街，一般的街道上基本只能看到咖啡厅，而看不到茶馆。
只能是入乡随俗，“品”一下了。
坐了好一会，威廉终于从街道上看到了两个“正常人”，不，也说不上正常。
因为其中一个带着一副红色的墨镜，手里还拿着一根导盲杖，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一个眼盲人士。
不过，看他如履平地的样子，是如此的自然。
威廉嘴角掀起一个美妙的弧度，关注着这两人的动向。
Lucky，第一天就有收获！
福吉·尼尔森推开了咖啡厅的门，让马特·默多克先行进入，然后他才迈入。
“嘿，伙计，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了，你要知道，我们已经两个月都没有接到委托了，而你还把我们仅剩的2000美元吃饭的钱给了那个寡妇，虽然她确实挺可怜的，但是麻烦你也可怜可怜我，我不想饿肚子。”虽然行动上对好友极尽照顾，但是嘴巴里却不停的说着抱怨的话。
“好了好了，伙计，你也知道温蒂她们的情况，如果我不帮她的话，你让她们孤儿寡母怎么过活？”瞎子马特拍拍好友的肩膀，并没有在意好友的抱怨，转而陈述了一个可悲的事实。
“但是，伙计，这已经是你这个月送出去的第二份2000美刀，同时也是我们最后的家底了……”福吉不是不能理解马特，但是对于马特这种为了帮助别人，连自己的“肚子”都不考虑的行为，着实让福吉气的不轻。
“别那么担心，伙计，我们两个大男人怎么会被饿死，别忘了我们还是律师。”被福吉揭穿老底，马特稍稍有点尴尬，不过还是很坚定的给好友鼓劲儿。
“是的，我们是律师，该死的地狱厨房里的律师！”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福吉就满肚子的怨言。
地狱厨房里有律师存在的必要吗？
是帮人讨要拖欠的“贷款”？还是帮助沿街的店面“维持秩序”？
自从开了那间律师事务所，他们就没有接到过什么像样的委托。
威廉听着两人的交谈，差点没有忍住笑出声，原来，这个世界上的超级英雄们也会被生活的压力所困扰。
这让他们光正伟岸的形象稍稍有点堕入凡尘的感觉，却又让威廉感觉如此的真实。
在成为超级英雄的前提之前，他们首先也只是一个人，有着他们自己的生活，柴米油盐，烦恼忧愁……
“两份蔬菜三明治，两杯黑咖啡。”找了地方坐下，福吉对着服务生小妹说道。
巧合的是，两人就坐在威廉的隔壁，同样临窗的位置。
这倒是方便了威廉，不用费劲儿去偷听他们说什么了。
“伙计，我们真的不能再这样了，刚才的那两份早餐已经是拿出了我的私房钱，再这样我们迟早得饿死。”点完单，福吉想到自己为数不多的私房钱，又忍不住再次抱怨道。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相信我好吗！”马特没有再坚持，毕竟好友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能跟他一样“心怀天下”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能要求他太多。
威廉却趁着服务生路过他身边叫住了她，拿过一张便签纸，威廉跟服务生要了笔，在便签纸上写到：帮他们换成优质早餐套餐。
写完之后，威廉还从钱包里拿出了两张20面值的美刀，递给服务生。
这两张足以支付他的咖啡和两份优质套餐以及小费了。
他没有直接说，是不想打扰了隔壁的马特和福吉，他还想听一听两人说什么呢，如果出声，让两人知道了他的目的，两人肯定不会答应的，他的“偷听”行为恐怕也无法继续下去了。
至于为什么要帮两人把他们点的可怜兮兮的早餐给换掉，大概是出于前世看这部美剧的时候，对于这两人的喜爱，以及一点敬意的表达了。
但也仅此而已了，威廉没有改变他们现状的想法，他们也不需要！
如果一个超级英雄被活活饿死，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服务生诧异的看了威廉一眼，显然看不懂他的行为到底是几个意思。
地狱厨房可没有这么大方的朋友！
不过，管他呢，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反正威廉很大方的给了不少小费，起码比她给马特和福吉送那两份可怜的早餐组合能拿到的小费多的多。
更何况，从福吉的话里就能明确的听得出，这两个就是穷鬼，不可能给更多的小费了。
送走了服务生，威廉继续品着咖啡，偷听隔壁的动静。
可惜两人没有再说更多，刚才的话题就已经让两人心情郁闷了，不想说更多。
而且，其他的事情也不是这里能说的！
稍显失望的威廉喝完了一杯咖啡，默默起身离开。
无法再继续听到更多的情况下，留在这里也没有了什么意义。
路过马特和福吉这一桌的时候，威廉还是没忍住看了一眼带着红色墨镜的马特，这是他离超级英雄最近的一次！
稍稍意外的是，在他看向马特的时候，马特也抬头“看”向了他。
威廉惊讶的感觉到了这个事实，微微掀起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对着马特点了点头。
虽然明知道对方看不到，但是无碍他表达自己的善意，这种东西不用“看”，用心去感受就好。
再不停留，威廉径直走出咖啡厅，继续自己的探索之旅。
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服务生就把威廉点的早餐送到了马特和福吉这里。
“嘿，你是不是送错了，这不是我点的。”当福吉看到桌上摆放的看起来相当不错的早餐，不禁疑惑的叫道。
“是刚刚那位先生为你们点的。”服务生指着走出不远的威廉，诧异的说道。
不认识的话还干嘛帮人点东西？
“吃吧。”马特倒是坦然，准确找到了刀叉和食物，吃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