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紫桑林是禁地。”
我已经伸出去的脚又落了回来,紫桑林怎么会成禁地?我前世看林子的时候认真又负责从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难不成是后来横生变故?我实在是想不出所以然,张了张嘴想问问情况时猛的发觉不合时宜便低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点了点头三步并两步的往门外走去。
咚!
刚一只脚迈过门槛的我被撞的弹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痛呼一声后抬头看了一眼原来跟我撞上的人是大师兄穹阳,我按着额头急匆匆的爬起来,忍着不去揉摔的生疼的屁股朝爹娘走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吧?”娘亲拉着我的手问道。我摇了摇头回道没事,又抬头看向已然进来的三位师兄,是前世的三位师兄。
“实在抱歉,我走的太急了!”穹阳粗声粗气的说道,嗓门很大,体格比以往更加魁梧健壮,铜铸铁浇般,相貌依旧硬朗,虎目威而不怒。衬的其身侧身姿玉质金相的二师兄靖融越发阴柔俊美。
“我一向皮实的紧,你们先说正事。”我放下按着额头的手挺起脊背淡淡的说道。
子竹这会已经自觉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我们六人。三位师兄皆是上前一步,向我爹娘行礼。
“晚辈紫桑帝君座下大弟子穹阳!”
“二弟子靖融!”
“三弟子澄澈!”
“见过桑莫仙尊,桃落元君!”
“不必多礼,有何事但说无妨。”爹爹一脸正色。
“都坐下说吧!”娘亲柔和道。
三人相视一眼微微点头便在对面的三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看样子是要说上一会的,我很自觉的向娘亲边上的椅子坐了下去。
“哎呦!”刚坐下的我便跳了起来,捂着屁股。没想到刚才那屁股墩摔的那么狠,明明已经不感觉痛了这一坐下居然这么疼!
“小……仙子,给……你这个……”
澄澈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一个厚厚的蒲团出现在我眼前。
还好我脸皮够厚,即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过蒲团放在椅子上再次坐下。加个蒲团果然不同,我斜靠在椅背上翘起腿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着。
“咳咳!”爹爹一声轻咳我一愣后立即端坐起身。爹爹好面子,这个我知道。在扶桑洞时一开始也尝试过教导我要有仙门大家的样子,但我学不来,再加上娘亲和老蔫花的助攻之下学规矩一事便不了了之。但在人前我多少还是会给爹爹面子的。
这一小插曲之后,穹阳缓缓开口道:“此事是关于师尊的琉璃宝镜!”
琉璃宝镜?我愣了愣。怎么也想不到要谈的是这个,我不由的竖起耳朵。
“那场大战后期,我们的小师妹暮月歌在战场上带着宝镜想要协助师尊时被葬神针击中……”
说到这穹阳深深的吸了口气,神色痛楚不已,靖融温润俊美的脸上亦是神伤之色,澄澈抽着鼻子,眼睛中湿漉漉的。
“节哀!”娘亲心有不忍道。此刻的我却是坐立难安,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大喊着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你没死,你就在他们眼前!可是,我再生之事实在是过于离奇我心中亦有很多疑虑和不好的猜测。葬神针,顾名思义,一旦被击中便是身死道消不可能有魂魄残留,仙灵真闻录中所记载的中了此针的一位仙尊五名真君皆是湮灭无一例外,修行尚浅的我魂魄却在。三界之内,转世投胎者魂魄虽未变但皆是没有前世记忆,我的却在。此番种种究竟何故我难得其解,我也不想解!今生有如此疼爱我的爹娘我很知足,我不想横生任何变故。可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有很多事情并非你想或者不想便能决定的……
“没事的,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我们也接受了。”穹阳顿了顿,继续说道。
是的,都过去了。我暗暗想着。暮月歌已经死了,我现在只是桑花花。对不起,我在心中对三位师兄默念。
“那时小师妹手里的琉璃宝镜也随之裂为碎片,本以为宝镜已毁,不曾想在那场战役结束后,师尊竟感知到一丝器灵,琉璃宝镜的器灵!只不过那丝器灵亦被分裂,并不完整,师尊将其温养在太府的灵镜之中。三界通道关闭后,师尊着手重新炼制宝镜,部分珍料需从异界搜寻,是以通道开启后便已出行。”
“爹爹听后若有所思道:“看来事情是出在紫桑离开之后。”
“的确如此!”穹阳有些激动起来,“师尊走后,我等不曾懈怠在筹备学院的同时,每日也都会去灵镜处看上一眼。直到前些时日,那丝沉眠中器灵突然发出颤鸣,在我等注视之下,其在灵镜中缓缓了勾勒出,神桃,桃落,这四字字样,随即再次陷入沉眠。”
“竟有这般奇事?”娘亲意外道,“我幼时一直在度朔山,长大后也甚少在外走动。同桑莫结成仙侣之后同紫桑帝君也仅是有数面之缘,并不曾见过琉璃宝镜,一直以来也从未感知周遭有器灵存在。”
“我同夫人从未有过分开,也不曾察觉。”
三位师兄在听到我爹娘的话后原本闪着亮光的眸子顿时有些灰暗下来。
“你等也不必过于丧气,待紫桑归来器灵再温养些时日应是能有所收获的。”娘亲温柔的劝慰道。
后来他们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我也没太在意甚至如何出的太府回到住处我都不甚清楚,只是一遍遍回忆着那些话。如此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极有可能是真的。
赤眼猪妖那次,老蔫花和爹爹所讲的护了我的那道光华应该也是琉璃宝镜的一部分器灵!那时在家人问起我身上是否有异宝之时我唯一想到的可能便是琉璃宝镜。可那时本能的抵触之下不愿细想下去。现在想来极有可能护我的那部分器灵是同我魂魄在一起的。紫桑太府内的那丝器灵应是很早之前便有感知我们到了娘亲的肚子里只是那时它过于虚弱无法指示,也正是因此才有了这千年以上的时间差。
我不禁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