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成为凶手也挺好,这样两人就没可能在一起,也了自己一桩心事。
两个人走后,霍辰誉开始在房间里大叫,“开门,我要去见我娘。”
外面的丫鬟仆人被吵醒,大半夜的见他那么慌慌张张的样子,以为出了事,谁也不敢耽搁,派了一个仆人去知会霍夫人。
霍夫人听到动静,更是吓了一跳,因霍老爷身子不舒服,这夫人就没让他起床,自己穿了衣服去见霍辰誉。
“你胡闹什么?”
霍辰誉扑了过去,一张脸煞白,“娘,我做噩梦了,梦到周家得到了长生之术和长生草,还要将我们家一网打尽,你说会不会出事,这个周宏神出鬼没的,会不会埋伏我们家伺机而动。”
霍夫人安抚儿子,“做梦的事你也信,多少年了,周宏有那个本事,也不会等到现在。”
“如果他得到了长生草,会不会对我们不利,这东西可是当今圣上想要的东西。”
霍夫人不语,转头看着儿子,“你到底想问什么?”
霍辰誉终于切入正题,小心试探,“娘,周宏是周家的厉害人物,我们为什么不能找到他杀了他,这样周家就完了。”
“说得轻松,周宏这个人,没有人能找到。”霍夫人半夜被搅醒,情绪不佳,说起话来也是恹恹欲睡。
霍辰誉抓着她,“娘,我晚上睡的时候,似乎听到有人说周宏抓了齐康来威胁南烟,如果我们落于下风,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霍夫人本来对此事心有成竹,听说南烟落到周宏手里,想着府里难道又进来内奸了。
“你听谁说的,告诉我?”
“是半夏……”
霍夫人生气的让人把半夏拖上来,半夏睡的迷迷糊糊,见到霍夫人的脸色,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趴在在地上一直哭。
“半夏,你还跟汪家的那小子联系吗?”
“他利用完我之后,就不怎么与我见面,而且夫人对我这么好,我哪敢把我们家的秘密告诉他。”半夏不敢抬头,身子颤个不停,坏事做多了,她有点掂不清是哪里被人发现了。
霍夫人起了疑心,觉得半夏心中有鬼,“好,那你就告诉他,说周家已经有了对策,让他们汪家早点动手,要不然周家就可能会反败为胜。”
霍辰誉不得不惊叹,他娘挑拨离间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这三言两语就将半夏收拾的服服帖帖。
“娘,半夏居然那么听你的话,你许了她什么?”
“因为她想嫁给你。”
霍辰誉睁大了眼睛,心里暗自发怒,居然又利用自己,“可你不是说让我和汪家小姐订婚吗?怎么又扯上关夏?”
“就是一个妾而已,半夏有什么资格做你的夫人。”霍夫人嗤之以鼻,提起半夏,就想到她背叛自己,左右逢源的事。
这个贱蹄子,总是从中作梗,也只有上次做事还算入自己眼。
“娘,您让周家和汪家互斗,自己也要小心,周学海这人狡诈多端……”
霍辰誉从他娘这里没有打听到一点关于周宏的事,但也明白了,这个老家伙是那种极其精明的人,想找到他的下落很难。
他很担心南烟,怕会激怒周宏这个疯子,惹来杀身之祸。
长生……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长生,让人着魔,他也很好奇世间真的会有这种秘术吗,娘做这些事为了爹的命,如果自己帮娘找到长生草,救了他爹的命,也许能让他娘放弃伤害南烟。
想归想,他也知道南烟对霍家的仇恨,几十条人命,不是一句道歉就能了结。
仇恨之后再提,当务之急是确定南烟的安危,哪怕这次见面,她会说出绝情的话,也要帮助她脱困。
天快亮了,霍辰誉利落的从床上爬起,从昨日方南星他们进来的那个窗子逃跑。这些日子他还算老实,那些家丁也放松了警惕,凌晨这会睡的得跟猪一样,一点动静惊扰不到他们。
都以为,霍辰誉关了这么久不出去,肯定是没有本事逃脱。
霍辰誉离开前,从屋里拿了两件值钱的东西,他脚下未停,只奔城门口,只要自己出了城,府里人再想找他就难了。
秋日的夜里很冷,他被冻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身旁所坐的茶摊还没有营业,支架上搭的棚子也撤了,连个遮风的地方也没有。
他正缩在墙角发抖,突然面前多了一个人,将厚厚的披风丢给他,霍辰誉抬头去看,居然是一身白衣的周司源。
夜里,见他的身子单薄,身旁还跟着一人仆人,两人俱是一身白衣,乍一看像鬼影一样。
他抓了衣衫扔回去,语气发冷,“用不着你假好心。”
周司源接过衣服,玩笑一般看着他,“如果现在我命人去你府中告密,你觉得你能逃吗?”
霍辰誉冷哼着坐在破凳子上,看也不看他,“你不会,如果你真打算这么做,也不会留下跟我费话。”
自己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他的看玩笑。
周司源饶有兴趣,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你怎么不觉得我是在拖延时间?”
霍辰誉冷笑,这一点从周司源出现他就看出来了,跟在他身边的人只有两个,如果真想这么对自己,用不着多说费话,哪里还会来通知他。
“有事就说,没事别挡道。如果被你爹娘看着我们俩和气地聊天,不打断你的腿才怪。”
周司源失笑,“果然是长大了,既然再此见到你,我跟你说个事,我知道南烟在哪儿。”
听到南烟的名字,霍辰誉那爱理不理的性子瞬间变得热情,追着周司源问:“在哪儿,你会这么好心,跟你爷爷做对。”
周司源隐在黑夜下的眼睛其实已经哭肿,一颗心也是痛到极点,睡不着才会出来闲逛。
“他骗了我,将长生草调包,害死了秋雨,我不会再原谅他。”
震辰誉站起身,这才明白周司源为什么在夜里穿了一身白色的丧服。
“也许是长生草不管用呢,你们对它抱的期望太大,失望也越大。”
周司源眼角发红,喘着粗气,“你懂什么,秋雨她吃的根本不是长生草。”
霍辰誉迷糊了,当天给周秋雨用药的场景他没有亲眼所见,但药草是他们一路带回,不会出错。给周秋雨治病的不是齐康吗,周宏又是什么时候知道长生草在周宅。
周司源身子僵硬,满目疮痍,说话间肿胀的眼睛隐隐作痛,“他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觉得秋雨不配吃这东西,亏我还这么相信她,白白断送了秋雨的命。”
霍辰誉听得更加迷糊,觉得不可思议,完全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调的包。
“他们就在城外七里坡,你快些去吧!”
周司源说完,僵着身子往城里走去,霍辰誉这才看明白,他怀里捧着一个黑色的瓷罐,不知道是不是周秋雨的骨灰。
别人的事跟她没关系,他在乎的只是能不能找到南烟,在毫无头绪时,觉得暂且相信周司源试试,周宏虽武功不错,但自己主意多啊。
半柱香后,他眼巴巴盼着城门早开,为此还给守城门的小兵塞了银子过去。
“小哥,通融一下,家母病急,我怕回去晚,见不着她最后一面了。”
那小兵握着银子笑道:“瞧你是个孝顺的,出去吧。”
霍辰誉撒完慌,觉得对不起他娘,不过想想他娘对周家做的事,觉得自己这么说也不过分,毕竟禇家那么多人命,搁谁身上能轻易就揭了过去。
七里坡是一个地名,离徽城挺远。因那个山坡比较陡,且寸草不生,这周围没有一户人落住。
坡长七里,曾还经发生过战役,被百姓命名为七里坡。
他不知道周司源为什么会告诉自己,但目前也没有别的渠道找南烟,为了万无一失,他打算暂时放下偏见,相信一次周司源。
凭着放方南星和百里蕴的本事,如果南烟在城里,他们不会找不到,这就是说周司源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就只能往城外去找。
他出城后拿了银子,寻到一户农户家里买了一匹马,喂饱了开始往城外城奔去,这马养的很肥,加上霍辰誉不停甩鞭子,在路上一刻不停。
突然,马儿停下怎么也不肯走了,霍辰誉低头看去,见身前的地上,坐着两个人,伴随着凄惨的哭泣声。
他寻思着可能是发生了大事,忍不住下了马,南烟时常叮嘱,身为医者不能见死不救。
还不等他下马,那人已经发现了霍辰誉,是一个中年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半人高的孩子,旁边还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子,看到霍辰誉,妇人跑过来展开双臂,拦着他的去路。
“这位小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他在地里玩耍,不知怎的被那蝎子蛰到。之后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眼看着这周围找不到马车,村里的大夫也去镇上了,求公子救小儿一命,奴家为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一家三口跪在他面前,堵住了本来也不宽广的路。见那孩童还在抽搐,霍辰誉再狠的心也不迈不开步子。
好在他会医术,上前观察了那个孩童的脸色,发现他脸色发黑,嘴唇发紫,浑身还抽搐着,似乎有中毒的症状,心想,莫非蛰他的是毒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