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休息。”韩晴说道。
大大的眼睛正视这莫墨,好让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勉强。
至于一旁的花锦繁,谁管他。
“我们去操场吧,比赛应该快要开始了。”韩晴拽着莫墨的手边往外走边说道。
莫墨感受着手里的温度,啥也没说傻傻的笑着,哪还管韩晴要带他去哪。
花锦繁看着离开的两人,只觉得心都撕裂了。
韩晴可从没对人这样啊,甚至之前和她关系要好的女生朋友,也没见谁牵过她的手。
心里堵的难受,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着,花锦繁失魂落魄的向餐厅外走去。现在他不想去操场,他怕见到的画面让他更加难受。
自古悲情难自释,可这个时候又能像谁倾诉呢。
花锦繁漫无目的的走了。
操场上又出现了新一轮的狂热,大概是中午大家吃的都比较饱,所以现在特别有活力。
不过一班的同学们注意力却都没在操场上,因为万年冰山身边坐着一个男生。有的人明目张胆的看着,有的人余光时不时飘过来,上午见到他时,还以为这家伙会和花锦繁一样,被韩晴同学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现在居然坐她身边了!
怪不得传闻韩晴早就在初中心有所属,大家还都不知道是谁。原来是外校的。
大部分男同学倒不至于因为莫墨是外校的产生敌视,最多就是有些感叹,单身的漂亮妹子又少了一个。
当然花锦繁并不包括在这大部分里。
目光太盛,以至于莫墨的厚脸皮都觉得如坐针毡,他看向身边的韩晴,想说点什么掩饰一下尴尬。
韩晴却没让他称心如意。
一下午,韩晴都很沉默。
当旭日转为夕阳,看台的水泥路上映出了长长的影子,韩晴才开始说话:“莫墨,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莫墨一下午都在想怎么为聊天找个开头,听到这句话之后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向韩晴。
夕阳的光正好打在韩晴脸上,她迎着光,轮廓都有些看不清楚。
“为什么?”许多言语堵在心口,到头来只说出了最不想说这三个字。
韩晴笑了,有释然亦有苦涩,说道:“现在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为什么?”莫墨重复这刚才的问题,
韩晴看着莫墨,眼中似有泪光。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很残忍的,每个人都在向更高处前行,有些人天生自带光芒,一路畅通无阻,而像我们这样的人只能拼命努力。莫墨,你应该奔向更广阔的天空,而不是踟蹰在我的身边。
我认识的那个你,应当拥有无限的天空,可却因为我而落入凡尘,现在你好不容易又拥有了翱翔的能力,我不允许自己再次成为你的绊脚石。
可这些话韩晴不知如何去说,只是低头说道:“连花锦繁在咱们市都可以排进前一百,可是你呢。”
......
莫墨走了,无心留恋这里的一草一木,该说的话想说的话莫墨都没说出口。
他想争辩,却发现事实如此,想责怪她,却又没有立场。他似乎体会到了很多,就像我之前和他讲的那种心路历程。
有些事没经历过没资格去说感同身受。
人潮纷涌的路上,莫墨心中默道,原来,这才是黯然。
......
韩晴从来没见过莫墨的眼神会变成那样,似乎没有了任何光芒。
傍晚,当所有人吃完晚饭渐渐回班级的时候,没心思吃东西的韩晴才回过神来,起身准备出门接水。
很不巧的,刚站起来就碰见了花锦繁。
“麻烦让一让。”韩晴说道。
不过花锦繁并没有让开,这个时候韩晴才仔细看他,只见花锦繁脸色泛红,一身酒气后知后觉的弥漫开来。
“晴晴,我...我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吗?我......我有件事憋了好久好久......”花锦繁有些摇摇晃晃,扶着桌子说道。
韩晴皱眉,这个花锦繁搞什么,周围的人都有渐渐聚集看热闹的趋势。
“你先让开,我现在有事要办,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韩晴说道。
从前韩晴说什么花锦繁一定奉为圣旨,可这次花锦繁没有听韩晴的话,反而向韩晴靠近了很多,说话越来越清晰:“不要总赶......赶我走,我知道你一天到晚学习都是为了不让我纠缠你,我不戳穿你,晴晴,可是你知不知道,每次你拒绝我,我有多难受,我的心不是钢铁做的,也会疼,可是我坚信总有一天你会接纳我,不再抗拒我出现在你身边。”
韩晴皱眉,有些不确定这家伙真醉还是假醉,不过不管是真是假,她的回答都不会变:“第一,我学习和你没关系,第二,我不喜欢你,从第一天就告诉你了。”
然而花锦繁并没有善罢甘休,不知是不是刺激到了花锦繁,他忽然抓住韩晴的手,说道:“我并不是想要纠缠你,如果早知道你的心里住着其他人我怎会这样!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知道吗?今天看到你牵起他的手我有多难过!你让我觉得我那多长时间的付出不过是一场笑话!”
韩晴气急而笑,使出全身力气要把手从花锦繁手里抽出来,可他抓的特别紧,指节都有些发白。
韩晴看向围观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有上前的打算。她的心有些冷,这些年她因为性格的原因独来独往,而且唯一一个说得上话的女生早已被花锦繁策反,所以在班里变得更加生人勿进,再加上花锦繁的一番话似乎在说她有意隐瞒欺骗感情,大家自然都选择袖手旁观。
谁不愿意看着高高在上的冰山在眼前融化呢。
好在这时候一道喝声传来:“干什么呢花锦繁!给我放开!”
是班主任,这个平日里充满威严的男子现在皱着眉头,大踏步的向班里走来。
威严太盛,花锦繁下意识松手,韩晴顺势把手抽离。
气氛顿时变得微妙。
韩晴扫了一眼班里的人,一句话没说夺门而出。
莫墨不会没完没了的纠缠,不会倒打一耙的污蔑,不会把她的手攥得生疼,也不会喝完酒在她面前耍威风。都不用怎么去想,这就是他和花锦繁的差距,可她没有说出来,没必要。
剩下的事情她不想再去管了。
......
夕阳渐渐西下,韩晴独自一人走到行政楼天台。
慕然间觉得很委屈,在这种时候某个人不在身边。
她不是有意要把他赶走的,只是这个时候不能让他分心。
未来还很长,大不了等我计划好了一切去给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