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一愣,下意识看向谭旧秋。
谭旧秋则是又尴尬又惊讶。
南淮抿了抿嘴又把围巾围上,然后小声的冲谭旧秋说:“…男朋友。”
“!!!”这一下把这小丫头吓得不轻,那俩眼珠子差点给瞪出来了。
南淮被她这反应看得一乐:“你这什么表情?我不能有男朋友?”
谭旧秋摇摇头,语气里有点不真实:“不,不是…只是…天啊!哪家猪把我大大拱了?!”
南淮脑中突然一闪而过白泽的脸,她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的说:“是只神兽。”
谭旧秋:“啊?”
“嘘,”她看着还愣神的谭旧秋,冲楼梯那边扬了扬下巴:“走吧,再不过去我可能就又多了个妹妹什么的。”
说完就走了过去,谭旧秋也顾不上愣神了赶忙跟上。
白泽,山海经中的一种羊角狮身的神兽,代表了祥瑞。
……
顾琛激情澎湃的瞎吹终于在气势汹汹的南淮到来时结束了,来参展的人挺多,不乏有什么报社员工,南淮觉得自己怎么就会交上了顾琛这种倒霉朋友。
“不热吗宝贝儿?”顾琛眯着眼笑嘻嘻的看了眼南淮的围巾。
南淮还没什么反应,谭旧秋先吓得一愣。
“嗯?”顾琛看了眼谭旧秋:“怎么了?”
谭旧秋赶紧摇脑袋:“没什么。”
顾琛挑挑眉,又看了南淮一眼,他身上有股吊儿郎当的气质,哪怕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也依旧有股痞痞的气质,这样一挑眉,那股子桀骜更是扑面而来,挡都挡不住。
“收收你的荷尔蒙。”南淮面无表情。
“今天为了你画展的调调我专门熏了一天的檀香,不好闻吗?”顾琛轻轻吸了下鼻子。
南淮懒得理他,过去随便给几个在旁边等得有一阵的参观者讲解。
美术馆二楼整个都被包下来放南淮的画了,每幅画都有一大片区域的空位。
南淮最擅长的是超写实油画和工笔国画,整个展厅也是一半一半的分成两大区域。
她很喜欢画这种写实的,但很废眼睛,她之前还因此近视过,但白泽不喜欢戴眼镜她就去做手术恢复了。
白泽,白泽,这两个字贯穿了她十年的生活,她今年二十四了,很多人都说她年少有为,但只有她知道。
她人生快一半的时间都是在无望的单恋中度过。
她走到油画区的角落,这里挂着的画和其他精致到绒毛的作品格格不入。
那是她少之又少的写意画。
画面以深色为主,看着笔法缭乱却又意外和谐,画中的亮色只有一个虚虚的,残缺的轮廓。
有人猜测这是夜空,有人猜是压抑的内心,还有人猜是盲人的视野。
只有南淮知道,这是白泽。
这画的名字叫又川,也是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名字。
白泽从没来看过她的画展,他也只知道南淮是画画的,具体什么的都不知道了。
毕竟白泽家里和政界商界都扯着关系,他一天忙着和他家哥哥争权夺势的,找女人都快没时间哪来空了解这些。
这么一想,南淮心里稍微好受了些,看,白泽长得又好又有钱,想睡他的人多了去了,自己却已经和他在一起五年了,怎么算都不吃亏。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南淮的思绪。
“那个,淮大?!”
南淮转过身,面前是一个长得颇为帅气的小伙子,吹了个三七分的奶奶灰,一身潮牌,纹身从裸露的脖子漏出了一点,还带着几个骚气的十字架耳钉——实在不太像个会看画展的人。
“你好。”南淮也只是内心惊讶了一下,没有表露出来,毕竟艺术这东西不分人。
她伸出手和来人握了一下,礼貌性的点点头。
那人笑嘻嘻的掏出手机问:“淮大我喜欢你的画好久了,终于有机会来你的画展了!可以合个影吗?”
南淮笑了下:“谢谢你的喜欢,可以。”以前这种情况还是挺多的,她一般的画是放在微博上,就算没怎么办展也是小有人气。
两人颜值都十分在线,扛得住原相机和这位男同胞的死亡角度。
“ok了,对了淮大我可以加个微信吗?”他又问,眼睛眨巴了两下,带着些许期待。
他说话时一直笑呵呵的,不是顾琛那种痞里痞气的笑,而是带着点点暖意。
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和记忆里很早以前的白泽重合在了一起。
“不可以吗?”他见南淮发愣,以为是在婉拒,耷拉下脑袋有点委屈的样子。
“啊,没有,不好意思,我加你吧。”南淮回过神,本来拒绝的话在嘴里绕了一圈,到底没说出口。
加上微信后,那人还准备再说些什么,顾琛就过来把南淮叫走了。
……
“哟,我们南大艺术家这又诱拐什么无知少男呢?嘶,长得还挺好看的。”顾琛毛手毛脚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搭南淮的肩。
“干什么!干什么!”谭旧秋惊呼着两下把他手拍开了:“我家大大哪是你能碰的!”
顾琛眯了眯眼睛:“小丫头,刚刚还一口一个琛哥叫得多亲呐,转个身就不认人了?”
谭旧秋:“不不不,在我家淮大面前,我心里只有她,你先暂时从我心里出去一下啊。”
南淮听他俩你一言我一句的唇枪舌战半天,正乐呵着,手机的手机就响了一下。
晏泠::-D淮大下次开展可以提前说吗?我怕赶不上。
“晏泠。”南淮轻轻叫了下名字。
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