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厅中那大大的玉棺,木雪的目光被棺材的人所吸引,而陶秀明则是发现了在一边,半坐在地上的陶老爷,惊呼着“爹爹!”并跑了过去。
木雪这才发现厅中三人,被陶秀明半搂着的陶老爷,在玉棺另一边的两个中年男子,其中一个人半张脸被烫伤,另一个则是陶秀明口中的步叔,因为木雪曾经见过他一面。
两个人正打的欢,对于木雪等人的出现,也没有影响他二人,看样子那步叔渐渐落了下风。
陶秀明关切的查看完陶老爷后,问道:“爹爹这是怎么回事?你屋内怎么会有暗道,这是哪?出了什么事?与步叔打斗的是何人?”
面对儿子的一连串问题,陶老爷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玉棺的方向发呆,良久才长叹一声:“明儿!”
可是又什么也没有说,也就在这时,那半脸人一掌将步叔打到地上,步叔已经无力再还手了,吐了一口血后,就瘫坐在地上,那半脸人狰狞的脸上出现得意的笑,沙哑的声音传来:“成步你不是我的对手,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不过你还真是忠心,这么多年,对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是一样的忠心。”
成步擦了擦嘴角的血,喘着气说:“那又如何,我的命是老爷救的,这辈子都是老爷的人,自然忠于老爷,不像你,明明是老爷的好朋友,可是却时时想着算计老爷,甚至要了老爷的命!”
那半脸人笑道:“好朋友!?谁和他是好朋友,你可见过如他一样夺妻杀友的朋友!陶竹,你自己说说,你配吗?”
陶竹将陶秀明护到身后,看着走向自己的半脸人,慢慢的说:“程庆,我真没有想到,你还活着,当初,我以为你死在九曲涧中,所以这才带着绯儿离开,你要怪我,我无话可说。”
听到这,那半脸人程庆哈哈大笑道,本就嗓音沙哑,这一笑更是难听:“怪你!我不但怪,还要杀了你,我要报仇!”
不知何何时那程庆手中多了一把短匕,直指着陶竹,陶秀明一下子上前,用身子挡住陶竹,然后对程庆说:“不许你伤害我爹爹!要杀我爹爹就先杀了我!”
看着儿子挡在自己身前,那陶竹感动的老泪纵横,一边想让陶秀明让开,一边说:“程庆,你我之间的恩怨与明儿无关,我不求你放过我,可是你可不可以放过明儿,他,他是无辜的!”
“爹爹……”陶秀明还要再说什么,却被陶竹拦下,陶竹说:“明儿,不要说,听爹爹的话。”
看着二人父子亲情互动,更加刺激了程庆,只见那程庆怒道:“够了,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
木雪听到这话,只是眉头轻轻一动,可是没有放在心上,接着研究起眼前的玉棺,而那陶秀明这时已经放开了陶竹,挡住了程庆,对他说:“想要伤害我爹爹,先杀了我,否则,我不会让你动我爹爹一根头发!”
说着二人就打在一起,木雪看了二人一眼,心中暗道:“没想到这个陶秀明也会武功,真是人生处处是惊喜呀!”
看到二人打斗在一起,最着急的就是陶竹,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只好看着二人长叹一声。
虽然程庆刚刚已经打过一架,可是对上陶秀明却也是渐渐占了上风,这才让木雪有些紧张起来,她可不想死在这,很明显那程庆现在已经受了刺激,这似乎是个不死不休的局,看着陶秀明就要落败,她将袖中的东西准备要拿出来。
就在这时,陶竹不知哪来的力气,上前对着程庆撒了一把药粉,那程庆躲闪不开,不由退后几步,而被他打伤的陶秀明被陶竹接住。
程庆怒斥道:“陶竹,你个卑鄙小人,你又用这下三滥招数!”
陶竹将陶秀明扶到一边坐下,从怀中取出药丸,让陶秀明吃下,然后才对程庆说:“对,我是卑鄙小人,只会给人下下药,可是程庆,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吗!”
那程庆冷笑道:“当然,我们都不是好人,陶竹,你以为你可以毒死我吗?我早就知道你这家伙喜欢下毒,所以早早我的就吃过解毒丹,就算解不了毒,也一时半刻死不了,我今天是非取你们父子性命不可!”
陶竹听到这,不由叹息道:“死局呀!可是,你不能杀明儿,你可知他是绯儿的儿子!”
“知道!就算知道又如何,就算他是绯儿的儿子,我也一样杀,谁让她当初背叛了我,我恨她!”那程庆吼道。
“哈哈哈!”听到程庆的话,陶竹反而笑起来,只是那笑中多了重重的伤心与无奈,听得让人难受,比哭还难听。
那陶竹看了一眼陶秀明,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对程庆说:“你总说绯儿背叛了你!可是我要告诉你,自始至终绯儿都没有对不起你,反而是你欠她量多!”
“你不是一直在逼问我绯儿到哪去了吗?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想让你亲眼看看她!”说着慢慢走到玉棺边,看到木雪,只是轻轻看一下,没有再理会她。
那程庆也跟着走上前,他的杀意并没有消失,所以木雪手中的东西也时刻准备着。
陶竹爱怜的看着玉棺,轻轻的抚着,好像是这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好一会儿,就在那程庆不耐烦的时候,那陶竹飞快的用手拨动玉棺边上的机关,只见那玉棺就被打开。
看到玉棺中的人,木雪呆了,一个女人,年轻的女人,看样子,也就二十几岁,一点也不像个死人,就像是个睡着的活人一样,很诡异。
而那程庆在看到棺内的人,则如同被点穴一样,整个人呆了,好半天才喃喃道:“绯儿,绯儿……”
随后又吼道:“不可能,绯儿怎么会死,怎么会死!陶竹,你说,绯儿怎么会死?!”
程庆爱怜的看了棺内的人,良久才让视线离开,对程庆说:“当年在洛河古墓,绯儿为了救你中了尸毒,虽然我全力治疗,可是只是压制,没有根治。
当你掉到九曲涧后,我们以为你死了,所以我就带着绯儿离开了,来到这,一边给绯儿治病,一边落户到这,建了这个堡,起初我和绯儿还很乐观,以为可以解毒,所以发现了这座将军墓后,很兴奋的探了这个墓。
可是后来,我发现,绯儿体内的毒,我解不了,于是我花巨资请人给她治,可是还是没有治好,再后来,绯儿发现有了身孕,于是,为了孩子,她……”
说到这,陶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陶秀明,陶秀明也在认真的听着,因为爹爹从来没有和他说过关于母亲的事。
陶竹接着又说:“最后经过一位神医的治疗,绯儿平安的生了明儿,可是人却没有熬过两年,在苦苦支撑了两年后,绯儿去了。”
听到这那程庆已经泪流满面,可是人却恶狠狠的说:“那又如何,她以为死了,我就会原谅她吗?不会,你们给我的耻辱,我不会忘!”
陶竹听到这话,大哭笑起来,样子让人惊心,程庆也被惊呆了,那陶竹指着他说:“你真是不知好歹,你真是个混蛋,我真不知当初绯儿怎么就看上你了,我们其他人哪个不比你强,怎么她就瞎了眼看中了你,程庆,你给我听着,明儿的出生在丁丑年六月初二,丁丑年六月初二呀!”
“丁丑年六月初二?”
“丁丑年六月初二!”程庆如同被雷劈了一样,不可思议的看着陶竹,他不相信,不相信,可是看着陶竹那绝望的而怜悯的眼神,他知道,他知道这是真的。
长啸一声,他低吼道:“绯儿,绯儿,我的绯儿!”
然后他慢慢的走到陶秀明身边,贪婪的看着他,陶秀明不知为何听到自己的生辰,这个程庆为何会如此怪异。
木雪已经明白了,这就是一出狗血剧,看来陶秀明是那程庆之子,果然,那程庆看着陶秀明,激动的说道:“儿子,你是我儿子!”
陶秀明不信,他当然不信,不理会程庆,对陶竹叫了一声:“爹爹!”
陶竹看着陶秀明,摇摇头,对他解释道:“明儿,我不是你爹爹,那程庆才是你的亲生爹爹。”
“不,这不是真的,你就是我爹爹!”陶秀明急忙说道。
看着儿子不肯认自己,程庆感到悲痛万分,他的儿子,不认他,也是自己刚刚才出手伤了他,程庆这时也不愿相信,于是伸手将陶秀明的上衣撕开。
看到他这个动作,陶竹只是冷笑,当程庆看到陶秀明胸前的三叶图案,失控的大笑起来。
不过那笑声却让人听了想哭,程庆将自己的衣服也打开,露出了胸前的三叶图,对陶秀明说:“你就是我儿子,这是真的,你看,我们程家特有的三叶图,只要是程家人都会有,你是我儿子,我程庆的儿子!”
说着眼泪已经流了满脸,他没有再理会呆滞的陶秀明,走到玉棺,然后对着陶竹就是一跪,咚咚咚就在三个响头,头都磕出了血。
程庆说:“陶竹,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你和绯儿背叛了我,所以才会将我丢在那九曲涧,当我死里逃生的活着出来后,就想着要报仇,那时我一边要养伤,一边找你们,可是次次错过,后来又被人设计给骗到了煤场,在那里我受尽折磨,可是仇恨支持着我活了下来。
终于在几年后,我从那里逃了出来,逃出来后,为了摆脱追我的人,也为了让你们认不出我,我自毁了容貌,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后来,我打听到你的消息,为了接近你,我想尽办法,终于在两年前,我混入了堡中,我一直在找机会杀了你,直到今晚,我才有了机会,可是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是我的错,是我混蛋,你和绯儿没有背叛我,你还将我的儿子养大,你是我的恩人!”
陶竹没有在意程庆的话,只是看着玉棺中的人,说:“我可不是你的恩人,我当初真的喜欢绯儿,我想和她一生一世,可是她喜欢却是你,我很嫉妒你,可是又无可奈何,只好默默的陪着她,伴着她,看着她。
所以,你不用谢我,因为我是真的爱她,至于明儿,他是绯儿最爱的儿子,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我当然要好好的培养他,爱他。
程庆,我所做的都是为了绯儿,与你无关,所以你不必与我下跪。
你两年前来到府中,我确实没有察觉,可是后来堡中接二连三的出怪事,我就开始有了怀疑,也慢慢的开始查证,可是不巧我的旧疾发作,所以才在前不久查出你,本想解决了你,又不知为何,下不去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