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二姐,那些袭击你的人知道你没死万一又回来了怎么办?”孙士裕一脸担忧的开口道。
孙士丽一脚踏到她们之间,插了进去,一脸骄傲的说:“那怕啥,你忘啦?还有我呢!”然后转向不果自信的拍着胸口,闷闷作响,道:“二姐,没事,有我保护你。”然后她凤眼弯弯,展颜一笑,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笑的胸有成竹。
“对,二姐,我和丽丽一定会保护你的!”孙士裕也没来由的自信起来,看着孙士丽的自信无脑的笑,她也忍不住温柔的笑了吟吟笑了起来。
“傻子,我到时候自有办法,你以为我是怎么逃出他们手中的?我自有妙计!”不果颤了颤睫毛,手指戳了戳孙士裕的小软脸,也对她们微微一笑,自信担保。
不果抬头看了看天空,夕阳西下,日渐微凉,时间已经不早了。
不果又跟她们随便聊了几句就让他们各自回去了。
看着这天色已晚,下人们不久也该回来了。
不果双眸暗了暗,今天没什么收获,该来的人没有来。
看来还不够!
她明天要出去转悠转悠了。
又是二月,天刚微微亮,迎春花开满院内,淡淡的香气透过门隙传到不果房中。
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不果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快速的起床打扮一番后,准备出门。
她今天做男儿打扮,身着一身青色素衣,随手拿了个了一个青色发带胡乱的绑扎在发髻上。春风拂过,发带迎风而起。
不果看起来十分干练清爽。
她一跃而起,跃上了屋顶,一步作两步轻功一跃,没一会儿便到了大街上。
她到了一处人多的地方,发现有许多人聚集一处吵吵嚷嚷,摩肩擦踵的。
她半神半疑的走了过去,拨开人群,走近一瞧,是一个跟断头台类似的地方,上面站着几个尖嘴猴腮、狠凶极恶的
男人,而他们又分别站在几个伤痕累累的女子身后,看守着这些奴役。
那些可怜的女子脖子,手腕,腰间,脚踝全都扣上了链/条,这些枷/锁使她们不敢动弹。
站在他们侧面的是一个?横眉竖眼,眼神里充满阴鸷的老男人。
他手里握着一个小/牛/皮/色/皮/鞭,时不时甩向几位女子的脚边。
这是一个运贩奴隶的人,在现代也就是人贩子。
他们不知从哪里带来了这些男女老少,在他们手中的女子多半都是高价出售,相当于黑市。
在现代是被禁止的,但在这里,确实一门光明正大的生意买卖。
所有人都对这个买卖视若无睹,习以为常。
女子惶恐,眼神里充满恐惧,有的女子身子瑟瑟发抖;有的女子昏迷到地;有的女子瞪大眼睛看着台下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
她们身上的血肉翻了又翻,日积月累,成为了月的痕迹,血肉模糊,看得人心惊胆战,身上仅有的一件内衫也被血迹沾染成了血红色,浑身又脏又臭又可怕。
众多女子头发蓬乱,乱成了一团,缠在一起,脸上乌漆嘛黑的,不少血迹黏在了发丝上,看起来倒是比乞丐还要惨上万分。
但少数女子是干干净净没有什么太大血迹。或许是已经对她们被奴役这件事认了命。
“你看这些怎么样?”台下一个男子对身侧的女子说道。
“就那样,没有看起来聪明伶俐的,也没有天赋高的,既没有做丫鬟的命,也没有做死士的样。”
旁边又有其他人开口议论,“这次的奴婢好像都不听教训呀,你看她们身上的血迹,一看就是逃跑次数太多,这样的不行,容易跑,不服管教。”
“呵呵呵呵~这些个什么破玩意儿,老子看了半天也没个长得好的,都是一群臭娘们,丑死了,浪费老子时间!”一个华衣盛服的男子,身着棕色宽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丝麒麟,腰间佩带着鎏金蹀躞带,上挂能代表他身份的万府腰佩。
他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眼神中满是淫/秽,虽然长得倒是有几分模样,在现代,颜值好歹也是一个实打实的三线明星样,但做出的事,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堪入目。
他身后的小厮见他家公子心生不爽,便暗自叫不好,开始眼睛四处瞄,猛然间,他发现了什么,眸子亮了一亮,他惊喜的笑了笑,转头对那淫/秽小人说:“二少爷,你看,那台上最后左边倒数第二个女子倒是有几分模样,只是她现在满身血渍你看不出来,但你若仔细看她五官...”
那小厮不把话说完,引得那二少爷又重新扭头打量了一番。
不果也扭过头去,在场的男女老少也扭头看去。那台上的主人看到那棕色华服的男子有意要买的眼神,心里也暗中增价。
“有点意思,盒盒盒盒……”他那双色眯眯的眼神有重新亮了起来,那双眼睛似乎把台上的那个女子望眼欲穿般。
看到让不果直恶心。
太贝戈了!这个男的眼神、动作、语言、举止都太贝戈了!
她忽然有些心疼那个女子。
真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女子,真的是太可......怜了...
不果刚要替她感到惋惜时,抬头又望了望那女子,感觉这个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女子有些眼熟。
突然,她眼睛睁大,瞳孔蓦的一缩。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过脑海,拂之不去...
又青......
这是又青!!!
她怎么之前没有发现这是又青?
或许是因为她是原主的羁绊,而不是她的,所以才会后知后觉。
那日,她被风吹向别处,不果也没想起来要去寻她,并非是不愿意去寻她,而是不果根本就没有在意。
因为毕竟原主已经不在了,她也没有那种感觉,所以导致一直将她抛之脑外了。怪不得...怪不得她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少了,但又想不起来。
现在知道真相的她眼泪掉下来...
突然而然,不果心底蓦然升起一片内疚,也不知是来自原主还是她。
她想去那天在辛溪湖畔,原主拍着胸脯闷闷作响的样子,上一秒口里无比真诚认真的说着要保护她,下一秒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狂风吹响不知处。
既然原主说要保护她,那她就不能推辞。
没想到又青居然会变成这样,这是不果万万没想到的。
她以为又青会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回去,会在特地的时间出现,她以为又青会留恋人间,她以为又青会遵守她的心愿在人间遨游四方,她以为...
正在此刻,恰好,又青刚好醒来,她艰难的睁开了疲倦的双眼,很快,身体的伤痕累累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令又青难以置信的事是她一抬头便对上了昔日与她相依相伴,嬉笑打闹的公主,不果。
又青不顾身体的疼痛,也不顾脑袋都沉重感,立即摇了摇头晃了晃脑,待她重新看清来者面目后,一片薄雾从眼底升起,使又青渐渐看不清楚不果的那张迷人、漂亮的脸,水雾弥漫,漫过金山,两眼对视,最伤心的还是又青。
她终于见到了...
又青终于见到了她日日盼望,日日想要见到的那个人了!
她还是那么漂亮...
她还是那么迷人...
她还是那么拨人心弦...
公主...
她苍白的嘴微微动了动,但嘴巴里却发不出任何一句声音。仿佛有人挟制了她的脖子,使她喘不出气来,也发不出声音。
虽然此刻的不果一袭男装,但她还是一眼就从这上百人中一眼就瞅见了她。
泪,在眼眶里打转,好一会儿,滑落,顺过脸颊,滴向锁骨,又从锁骨滴向身体内部,最后,与伤口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