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烤噬分离除了皮肤内的汗,王庆花感觉到了腰间汗涔涔不断,粘腻的碰撞感愈发因着道路不平下汗水与衣物摩擦而更加黏厚。
老太太帽檐下的黄皮肤也在滋滋不停的渗着汗,鲜艳的雪纺衫也湿哒哒的挂在了脊背上。
“这不是庆花嘛!咋个挑这么热天走娘家?”躲在屋檐下吹风乘凉的妇人们瞧见后,一个个伸起着脖颈儿朝着王庆花娘俩问着。
“凉快呢!俺有点事办,得空再找恁们凉快哈~”王庆花是个直肠子,却也没敢直接告诉她们是要去黄婆子家。谁让这群婆儿一个个都是大嘴巴怪,能少说就少说喽!
王庆花还满意这次嘴巴有把住门儿,要个以前她早大声吆喝着“给俺家月秋找对象!恁们有合适的给俺盯好哈!”。现在她只想静静的给月秋安顿下,她实在是不想闹腾了。
“哎!哎~她们娘俩是往黄婆子家走的喂,这是要给月秋介绍对象不是?”
“俺看像!那丫头不是考学的吗?”
“那咱不知道!就她家丫头出了那档子事,谁还敢要哦~”
“就是,俺听说头一个男的还给拽树林子过,恁听听就行,可别说出去哈!~”
“俺们说这个干啥!就单她跟人跑过,那个村不晓得哦”
“那就是跑黄婆子那也悬乎~“
.....
屋檐下传来一阵阵议论着月秋的对话,没有去细瞧是谁说了那句,因为除了她们也只有过路的风听能够到。风吹过一夜后,想必这十里八乡又有了热闹。
“黄婆子在家没!”老太太下来车座,揪了揪黏在屁股底下一条条的汗印子,推着一户木门吆喝着。
王庆花默声跟了进去。
堂屋门和老太太家一个样式,屋内风扇噪音也是一样,谁让这都是有了年头的东西,老辈们就喜欢扎堆念旧。
“谁呀?~”
从屋内探出一个眯缝着眼的花白脑袋瓜,看到王庆花娘俩后一个惊讶而后又是热情似火的笑着将她们请进了屋里。
“这得是刮得啥风呀,恁娘俩给吹来喽?”
黄婆子从口袋拿出一支烟点燃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间,王庆兰瞧见赶忙将从车筐拿出来的两盒烟,递到了黄婆子手里。
黄婆子随意推搡了几句也就收到了桌上。
“黄婆子儿,俺娘俩今天来是想让您操点心俺外孙女介绍个对象~“老太太用手摸了摸屋内的一缕烟气,若有所思的讲道。
”俺知道前两年秋这事传的严重,说啥的都有。可秋也是咱看着一点点长起的,好孬性子咱也晓得,这外人咋说咱也管不了人家的嘴,咱也不是讲说要嫁人高攀别家,恁看有合适的外地小伙,给俺抓一个就成!“
老太太这次确实也是抹了老脸过来的,要不是担心自己这个闺女老了以后身边没人照看,她怎么也不愿再去管这件糟心事!
“瞧这话讲的,那事咱就不提了,秋这功课咋样那也是没有人不竖起大拇指的!恁给秋多少也得订个准标哦,十里八村那家闺女有秋学问高不是!”
黄婆子那也是个阅人无数的人精儿,她当然晓得月秋这丫头心气不是一般高,虽然看起来老实巴交不爱说话,可她晓得月秋这丫头是一肚子的想法,绝不是个可以轻易糊弄讲究安排的主。
”学习好顶个屁用,俺看上学都给上傻了,还不如人家早早结婚过日子!“王庆花一同到月秋和学习这俩字扯上关系,她就异常恼怒不受控制,虽有努力压制一些,调子也难免显得激动异常。
“恁真不打算供下去喽?”黄婆子略带试探的语气。
“俺打听过了,每个三五万供不出来,俺要有这钱俺供她!”
王庆兰早在月秋读高中的时候偷偷打听过大学费用,本来还勉勉强强打算再给月秋投个三五千的本钱,供出个大学生自己也赚了面,可一听已经动了上万!那她可不干,要有这些钱她更愿意留着给自己养老!
“哦~”黄婆子也摸到了王庆花的底,是铁了心的不打算继续供月秋上学了,那给月秋找对象这件事她要好好琢磨琢磨了。
“黄婆子儿,俺们也没啥子挑的,长的好的精的俺家秋也配不上,恁捡着不好安下的那种给俺介绍介绍。”
黄婆子一下就听出了她们的意思,好的不要,还要安不下的那种!这除了缺胳膊少腿或者缺根筋的傻子,哪还有不好安的主?
这门亲难办哦,这娘俩显然是打算捞个男人就行,可人家秋怎么也是一个有文化的年轻漂亮姑娘,还真是棘手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