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睡的一点也不舒服。哪里都是膈的很,我的天怎么睡个觉都这么累啊。
不好!
我猛地坐起来,忽然撞到什么“嘭”的一声。“啊嘶——”
不行不行现在不能发出声音呢。
我揉了揉额角,赶紧四下望了望,马车已经停下了,却没有其他人的声音。我这是被人抛下了?我小心从行李之中钻出来,轻轻一挑窗帘,竟然已经是黑天了,不远处燃着一簇火堆,然而周边却没有任何人。
我静静等了一会儿,周身安静。
不如……下去看看,要是看到辰夜,不让我再跟着我大不了牛皮糖一样缠着他不就行了。
掀开帘子,扶着一旁的车沿,做贼一般轻轻下车。
“欸……蜷在里面大半天真是的好累。”我伸了一个懒腰,朝着火堆那儿走去。
已经是深夜,周围除了轻轻的虫鸣就是晚上的寒冷了。
“宋烟小心!”
恩?定神一看,一枚冷箭直直朝着面门射了过来,我下意识双手捂脸保护。
千难万难遇见毁容的事情还是脸蛋最重要啊。
“啪”一声,冷箭插入一旁地下,我随着声音看过去,冷箭旁一把银白长剑将箭羽划断,也落在一旁。两双靴子出现,视线缓缓上移便看到了辰夜怒气冲冲的脸和白鹭鸟似笑非笑的面容。
“随便从马车里出来,你不要命了!”辰夜短短呵斥一声,隐忍怒气将我手猛地一拎,一阵细密疼痛传来。
“嘶——”右手肘部已经印出些血迹。“别生气,生气了我伤口更疼了。”我龇牙咧嘴的朝着辰夜,估计也是知道我跟着,气炸了吧。
一旁白鹭鸟不急不忙的拾起地上的剑重新佩戴好,整理一番眼睛又直直在我与辰夜面前打量着,终于打破尴尬:“辰琰祁,别来无恙宋烟姑娘。”
“七王爷好。”我也礼貌的回了一句。第一次知道了白鹭鸟的名字,比辰夜他们还多一个字欸。
辰琰祁也不拘束,看着辰夜说:“九弟、宋烟姑娘我们还是一旁火堆那儿坐下来,烤烤火,顺便处理一下你肘上的伤口。”
“好,七哥。”辰夜淡淡回应,盯着我的脸甩下一句:“还不快跟过来。”
“哦”有什么好气的么。
我跟在两人身后默默走过去,临到要坐下的时候,故意坐着离辰夜远的许多。
辰夜也沉着脸
“宋烟姑娘不在马车里好好歇息为何要出来呢,这一出来,跟着的暗卫不知道的可是要下死手的,方才若不是我们回来的及时,你已经是一箭穿心了。”
以前看书里说的皇子金贵,今天算是涨了见识了,这看见没看见的都是危机。
“多谢白鹭兄救命,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还是老老实实的道谢一声,然后又问他:“你们早就知道我在马车里了吗?”
“哼”辰夜冷冷哼一声,斜睨我一眼说:“也不知道是谁呼噜的声音都是能把人给吓死的,睡觉的时候哈喇子流的到处都是。”
“你说谎!你才是哈喇子流得到处都是呢!”我擦了擦嘴巴。
辰夜眼底竟是嘲讽:“又没说是你。”
“咳咳。”辰琰祁清清嗓子,捡了地上零散的树枝拨弄一下火堆说着:“本是有个马夫的,驾车一半说是听见猛兽休憩的鼾声,九弟便遣他一个人骑马回去了。”
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个男人胆子那么小,就听到个鼾声能臆想成这样,真是搞笑。”
辰琰祁嘴角噙一口笑:“非也,你可不知,这行李都是人车夫放好的,平白无故夜黑风高的多个鼾声,又是荒郊野岭心生怕意也是在所难免,与其与这颤巍巍的人一路同行不如打发了去。”
我朝着辰琰祁看了看,发现他和我第一次的印象真是不一样了:“白鹭兄,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魂都吓飞了,就觉着你肯定脾气不怎么样,现在看来你还是很温和的。”
“第一次?那时候七哥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动作,就能把你魂都吓飞?”辰夜在一旁问着。
辰琰祁面上表情一滞:“我这么招人害怕的么,你怎么总是叫我白鹭?白鹭白鹭,我又不是鸟。”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瓷瓶朝我扔过来:“涂在伤口上,过会儿淤血会消一点。”
辰琰祁给了我药,顺势问了我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不想让辰夜知道我们之前在无词阁的雅间里已经见过一次面了。
好吧,人都有各自的秘密,我也不戳穿。
我接住小心打开,将袖子撩起小心涂在伤口上,果然清凉许多缓解不少疼痛,用了后仔细盖好还给他:“谢谢白鹭兄,只是你的身材比旁人都要高壮不少,我就觉着像白鹭鸟又高又壮的。乍一看还是挺有压力的,不过了解你之后就觉得你人还好。”
“一瓶创伤药就人还好了,宋烟妹妹可真是会看人。”辰夜阴阳怪气的飘来一句话。
我恨恨看他一眼:“早知道你就别拦着我,让我去外头看看风景,多好的事儿啊,哪里还会落到现在擦药的地步,我可是头一回受伤。”
辰琰祁仿佛听到笑话一般:“看看风景?九弟你没和宋烟姑娘说我们此次是去干什么的?”
不是去玩儿的吗?
“那你们是……。”
辰夜眼眸深邃,幽幽看过来:“地方官员来报说是洛城似乎是出现了大片的骚动,我们也不清楚具体,到了才知道。”
我挪到辰夜身边问:“那你们此次是暗访的?能够动用北辰皇子去处理的,应该挺大的事儿吧。”
“岂止骚动那么简单,父皇本是让魏将军处理此事,只是魏将军之前的事儿还未处理完成又是要派去哪儿的,军事机密我们也未可知。”辰琰祁看了我一眼,提了点兴趣问:“我还倒好奇你什么行囊都不带的,就一身衣服怎么有勇气巴巴跟过来?”
“我……我本来也没出过远门,也想出来见识一番。”说完补充一句:“你是不知道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是很无聊的。而且我带了许多的银票”说着我拍拍胸脯。意思是银票都被我放在胸前了。
辰夜
辰琰祁都一愣,然后嘴里憋出一口笑:“哈哈哈,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把银票藏在胸前的。”
“岂止!我能放的地方都有。”
“呵呵呵……”
“扑哧——”
那两人听我这么一说,顿时笑意掩盖不住,辰琰祁竖起大拇指:“我算是见识了,行军打仗这么多年第一回看见有人银票带了觉得能抵一切的。”
有这么好笑吗
我有些生气,用手指着他们俩:“别笑了!等到到了洛城你们就知道了,银子能够有住房,能够买东西吃。”
“哈哈…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宋烟妹妹你还真是简单呢。”辰夜枕着头向后一倒躺在地上,还不忘问我:“希望你命悬一线的时候,还能够用银票来救自己的命。”
哼,银子本来就很重要。
一群匹夫,什么也不懂,让你们到了洛城吃喝什么都没钱买。
“好了也别打嘴仗了,还有几个时辰就天亮了,趁着现在休息会儿。”辰琰祁也枕好一个姿势开始席地休息。
我去……原来把地当床把天当被子还有这种事儿啊,不怕感冒的吗?而且,火堆旁边烧到自己怎么办,地上这么多脏的怎么办……
“那……我睡哪儿。”
我弱弱的问一句,只看见辰夜嘴唇上下动了动:“自便吧,宋烟妹妹。”
我跑到辰琰祁一旁,推了推他问道:“既然你们让出一匹马让马夫自行回去了,那明天你们两个要同骑一匹马吗?谁来驾马车啊。”
“啊…”辰琰祁懒懒打了一个哈欠:“你自己驾车,我休息了。”
说完两人有默契的闭目养神,还是以一个特别舒服的睡觉姿势。
我!
大猪蹄子!
你们在地上睡我才不呢!我在马车里睡,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