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是孩子最没杀伤力的武器。
心疼你的人,会哄你开心;讨厌你的人,会让你伤心。
睡不着觉的我,拖着疲倦不堪的身躯爬到了楼顶,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今天的天空真的好蓝,像被染了色一样。我伸出手想去触摸一下它,可惜我永远也够不着,你说,它是柔软的,还是坚硬的,还是假象的。
看着自己在床下被灰尘缠绕上的校服裤子,有点心酸,妈妈和爸爸竟然没有发现,谁会睡觉的时候穿这个东西呀,还那么脏。其实也挺好的,为我挡了不少伤。
我看着天空自然自语的说到:“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我做错了什么,我看不懂,我看不懂,为什么爸爸不相信我?”不知不觉干涸的泪水又活了回来。
一张纸巾出现在了我视线里,我用手擦了擦脸颊的两行泪水看向纸巾的主人。
他用他那双无比柔情似水的眼睛里面带着一丝担忧看着我,温柔的问到:“你怎么了?”
钱琛的出现让我有一种被抓现行的感觉,没有人愿意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我向另一旁移了一段距离,我想远离他,即使他真的好看。
“你这人,我看你难过才给你的,不要算了。”说完他有些生气的看着我。
我把头转向另一侧,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用你管,谢谢。”
钱琛拿着纸巾向我走了过来,蹲在我的面前,用纸巾轻轻的擦去了下颚的泪水。我条件反射的用手道拐推开他。
他抓住我的手腕并且把纸巾放到了我的手里,松开手说到:“你擦擦吧,你哭的像个包子一样丑。”
“我丑,惹你了,不喜欢,你可以离远点。”我有点气恼的说到。
钱琛看着地上坐着的我,有些莫名的心疼,这个曾经他厌倦的女孩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但是哭的确实很丑。
原本打算到楼顶看一看远处的风景,却听到有人在呜呜呜的哭着自言自语,哭声里携带着委屈和倔强,一看,原来是哪个告状的女生,自从知道她住在自己楼上,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打算一走了之,就当没来过。在迈出楼顶的第一步,内心就很折磨,总归自己太善良。转过身走到她旁边,把裤兜里面仅有的一张纸巾递给了她,她还不领情。给她擦泪水的时候,发现她的鼻涕都快流出来了,真丑。
钱琛看着我疑惑的问到:“你怎么哭的那么凶哦?”
我埋着头看着地上说到:“不用你管。”
钱琛看着我脏兮兮的校服裤有点搞不懂,这是多爱学校放假都穿着它呀。他摸了摸裤兜里发现还有一块昨天吃剩的奶糖,拿出来放在我手心。“吃颗糖吧,心情也许会好点。既然你不喜欢我在这儿,那我走了。”说完钱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手心里的奶糖,忽然觉得也许他没有那么讨厌我,忽然觉得悲伤也许只有片刻。
一群鸽子从天空中飞过,他们成群结队,自由舒畅。白色的羽毛像一只神奇的画笔,在湛蓝的天空作画。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到家中,奶奶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家中只有爸爸和妈妈睡觉时沉重的呼吸声。
我轻手轻脚的走进自己房间,脱下校服裤换上睡裤和睡衣爬上床躺下。
心中默念道:妈妈是爱我的,爸爸是爱我的,他们只是想睡觉了而已。
眼皮越来越沉,我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有一只小鸟在我的身体上上跳下串,好像在哄我开心,那小小的翅膀挥舞着飞快,像把电风扇一样。
下午两点,我背着书包去了孙晴家补课。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妈妈和四姑的关系变得越开越糟糕,妈妈对苟蕊依旧像从前一样好;爸爸没有给我任何解释,照旧上班和挣钱;四姑更加讨厌我了,爸爸和妈妈加班的时候连饭也不让我去她家吃了,好在她会端一碗乱七八糟的饭菜给我填肚子;苟蕊是最置身事外的人,一切好像没发生一样;奶奶依旧冷落着我的存在,爱护着苟蕊的生活。
生活就像一面镜子,虽然摔坏了,但是拼起来一样可以用,支离破碎的人心。
学校的生活里,我没有把它告诉孙晴和赵虎,成长要学会独自面对。钱琛和我谁也没有提起楼顶的事情。
一切像镜像一样,假在表面,真在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