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书柜情结

好像还是在上个月吧，也就是去年年末的时候，我和武汉的刘英朴先生一起到桂林出差，并同住一个房间，刘先生说他读过我的诗集《江南草青》，还从中看出我从小就是一个很有志向的孩子。我当时虽然口里十分谦虚，但心里却是很愉快的。刘先生是一名中国象棋爱好者，于是乎白天开会，晚上我们便在房间里挑灯夜战，刘先生年逾五十，棋艺颇高，但我年少时也曾拜大师学艺，故此互有胜负，几个时辰一口气杀下来，真正不亦快哉！我自从大学毕业后还是第一次下象棋下得如此之酣畅淋漓。

今日在登记稿件时偶然读到刘先生在《长江航运报》四版上发表的《家具情缘》，由家具而折射出社会的变迁，国家的进步，以小见大，虽是小文章，却见大手笔。由此我也想到了自家阳台上的一件家具，也是从以前的旧屋搬运而来，记得那还是我姑父亲手做的，是一个一共有五个隔层的小书柜，我从小最爱看书，在我的心中，书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直梦想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书柜。姑父做的书柜虽然小，可我却非常喜欢。我把自己喜欢的书都放了进去，但我喜欢的书实在太多，小小的书柜根本放不下，于是只有超额负载，本来一个隔层码一排最多只能码二十几本，我却前后码了两排，结果一个隔层就码了四十多本，把垫书的铝合金板都几乎压塌了下去。

我每天只要有时间，都会打开我自己的书柜慢慢地审阅，就好像军队里的司令官检阅自己的部队一般，我对我“士兵”的熟悉程度已经到了只要你报出“士兵”的名字我就能迅速从书柜里将其抽出。

1998年我搬到新家后，姑父做的铝合金小书柜也随我一起来到了新家，虽然这时家里已经买了两套专门放书的大书柜供我使用，但那个已经有点破旧的小书柜我却一直舍不得丢，把它放在阳台上，只是里面已经不再放书了，而是放满了挂衣服用的衣架。

现在我到阳台帮妈妈收衣服时，都会往小书柜里放衣架，每当我打开它时，看到原先里面密密麻麻的书籍如今已变成了大大小小不同的衣架时，心中就会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大概这也是社会的进步对于人们日常生活所造成的细微变化吧；旧的东西必将被新的东西取而代之。我还是叫它小书柜吧，我想将来有一天，它就连衣架柜的功能都不再具备而彻底被历史所淘汰，但在我的心目中，却会永远给它留一个位置；不为别的，只为保存一段儿时爱书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