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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艺术家韩起祥(2)

吃毕了饭,韩起祥去了一趟文工队,文工队也酝酿着组织两个小组,准备着去山西和榆林,韩起祥就要求他也要去,队长不同意,说他眼睛不好,韩起祥说:“那我咋从榆林来的?”队长说:“这是随军哩,不是沿途卖艺的。”两人谈不拢,韩起祥便致气走了,走过一条小巷,狗咬得汪汪汪,他走不过去,旁边一户院门哗啦打开,有人就把他拉进院去,说:“这不是韩起祥吗?”韩起祥说:“我是韩起祥。”便听见上房屋里有嘤嘤哭声。韩起祥便问:“咋有人哭呢?”那人说:“是我新过门的儿媳。”韩起祥说:“才过了门小两口就打架啦?”那人说:“不是的。”上房屋里就走出个后生来,说:“我说吃饱了吃饱了你还是让吃,还没上前线哩倒要我吃死呀?!”后生的爹就骂道:“你给我闭嘴,啥子活呀死呀的话!”后生说:“你来闻闻么,出气都是鸡蛋味!”原来新娘子过门了三天,天天三顿煮了鸡蛋让新郎倌吃,煮的吃伤了又炒着吃,炒的吃伤了又蘸着辣子蘸着糖让吃,为吃鸡蛋小两口致气捣嘴。韩起祥笑了说:“没人吃了,我肚子还饿着哩!”新媳妇给韩起祥端了一碗,韩起祥用筷子搅搅,一碗开水里一颗荷包蛋。他嘴唇咂得生响,瞬间说吃完了,将碗放在窗台上,开门就出去了。

韩起祥一走,新娘子把门就关了,说:“这样好了,好过了瞎子!”去窗台收拾碗时,却发现开水是没了,荷包蛋还在,院门外的巷子里是韩起祥弹着三弦在唱:

老麻子开花结疙瘩

八路军家的老婆守活寡

你当了八路军我守寡

革命成功了再回家

这段新书词,三天里传遍了延安城。毛主席派汪东兴给韩起祥送来了一篮子鸡蛋。韩起祥说:“毛主席怎么给我送鸡蛋?”

汪东兴说:“你不是没吃上鸡蛋吗,毛主席要你饱饱吃一顿!”

韩起祥说:“这事毛主席都知道了?毛主席还说啥了?”

汪东兴说:“毛主席说你是艺术家!”

韩起祥说:“你不要走,我要请你吃荷包蛋!”

这一顿,煮了二十颗鸡蛋,汪东兴吃了六颗,韩起祥吃了十四颗,说:“果真吃多了就不香了!”夜里肚子鼓得睡不着觉,起来绕着房子跑圈圈。

攻打榆林的部队开拔,韩起祥到底还是跟着去了。战士们很热火他,一休息下来就叫嚷着“来一段!来一段”!但战士们老爱听酸段子,韩起祥先是不说,耐不过死缠硬磨,就让放了哨,不要首长知道,便说开了。到了榆林城外,宣传小组站在行军路边表演节目鼓动士气,韩起祥坐在土峁上,弹着三弦说了一段又一段,战士喊:“编个新的!”韩起祥白花花的瞎眼就激烈地眨动,手指头在三弦上一拨,口里的词随即出来了:

麦叶子黄来竹叶子青

八路军要打榆林城

长枪短枪马拐子枪

胸前还挂个望远镜

一举打下榆林城

一人领一个女学生

师政委骑马刚刚路过,听见了,下了马,把韩起祥叫到一边,骂道:“你是谁?”

“我是韩起祥。”

“知道你是韩起祥!你是来卖艺的吗?”

“我是三弦战士。”

“三弦战士有你这样动员的,共产党闹革命是为人民谋福利的,不是为自己抢老婆!”

韩起祥被剥夺了随军的资格,打发着让他走了。韩起祥坐在山峁上被风吹着,就从破棉袄的窟窿里掏棉絮子擦眼泪,掏一疙瘩擦了,再掏一疙瘩擦了,脚下的酸枣丛上白花花一片。半夜里,韩起祥背着三弦下了山峁,顺着无定河岸滩走,走了十里,又返回十里,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鸡娃叫着天就亮了。

无定河边是韩起祥的故乡。三岁的时候,娘背着瞎了眼的儿子去投靠舅舅,舅舅不收留,还骂了妹子回全人都难活着你还留这个瞎子干啥?娘背着他在无定河岸上灰沓沓走,天又下了雨,河里起了洪,娘觉得当哥的也骂得对,真不如一死了了,就在雨地里哭了一场,抱着他往河里去,在岸上避雨的苏老泉瞭见了,硬是过来把他们母子救下。这苏老泉认识高文旺,韩起祥才从此跟了高文旺学说书。无定河是韩起祥的救命河,这一回,韩起祥在一个村庄口的麦草垛里睡了一觉醒来,没想到远处竟也传来了一阵三弦声,他走近去,遇见了他的师兄马步云。马步云原本不是瞎子,小时候讨饭让狗咬瘸了一条腿,为了跟高文旺学说书,自己用剪刀剜了自己一只眼,师傅被枪毙后,马步云没有南下,独自在无定河边卖艺。两人见了,抱头痛哭。马步云提议一块去内蒙。韩起祥说:“内蒙人稀少,谁个听说书,寻着饿死呀!”马步云说:“咱可以算命么,大前年我带了一包针,换了二十头羊哩。”韩起祥说:“你说天话,一苗针硬换一头羊?”马步云说:“那里人就这么质问我哩,我说,这一苗针细是细,却是用铁棒磨出来的,还不值一头羊?他们就信了。”韩起祥没有去,他说他还是回延安去,而且要马步云一块跟他去延安。马步云说:“师傅闹红哩,闹死了,说书的就是说书的,我不和官府的、当兵的粘!”韩起祥就二次南下去延安。

一路上,韩起祥当然以说书讨吃喝,弹起了三弦,旧书说着说着就冒出新书来,旁边的人问起延安到底怎么样,韩起祥说延安好,问怎么个好法,韩起祥说有吃的有穿的有毛主席。结果,一大批穷人跟着韩起祥投奔了延安。沿途的人都把韩起祥一段书词又编了歌子唱:

千里雷声万里闪

去了延安红了天

牛走大路虎在崖

不到延安你白活来

毛主席听说了,又接见了韩起祥,说:“韩先生,你可是立了功啊!”韩起祥说:“毛主席,我还立什么功呀,不挨骂就好了!”韩起祥知道骂他的那个政委也在场。政委就说:“韩先生,我以前以为你是个木墩墩,原来你还是个金钟!”

韩起祥第二天再给人说书,开场就加说了毛主席怎样说他是三弦战士,是艺术家,又说了打榆林立了大功的政委也向他道歉哩。

我以前把你当木墩墩

原来你是个金钟

今后我这土不再埋你

让金钟升在空中

有光有亮

有响有声

一九四八年,毛主席离开延安去了西柏坡,韩起祥还在延安留着,住的是毛主席住过的窑洞。窑洞外的那棵枣树结了枣,韩起祥一颗一颗都给毛主席留着。但毛主席再没有回延安来,他进了北京,在天安门城楼上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韩起祥作为边区的革命干部进驻西安,被任命为西北文联的主任。他的眼睛当然还是瞎子,但已穿上了中山装制服,而且还有一双皮鞋。皮鞋的口沿儿很硬,第一天把脚就磨了水泡,他用棉花垫着。韩起祥上到了西安城中的钟鼓楼上,弹三弦说了一段书。他说:“嗨,我真的在钟鼓楼上说书了!”

当上了文联主任,韩起祥就组织西北民间艺人要成立个曲艺团,他打电话到榆林,要求当地政府找着他的师兄马步云,一定得用马让他骑着来西安。一个月没有消息,终于有人给韩起祥捎来一信,信是马步云托人写的,只写着七个字:我有野心去不得。韩起祥说:我这师兄是贱命。

机关的人一上班都说:“韩主任!”韩起祥有些不习惯。共产党的会多,韩起祥在会场坐上一半个钟头了,便说:“歇一会吧。”就休会了。干事们说:“来个说书吧!”韩起祥就笑笑地让人去他的办公室拿三弦,仍是在腿上系了竹板儿,一条腿那么踏着打节奏,三弦一响,嘴就张开了。牙齿上粘着一片韭菜叶,秘书过去帮他擦了,说:“主任,咱以后不要随便说书了。”韩起祥说:“为啥?”秘书说:“什么人都起哄着,主任就不像主任了。”韩起祥觉得对,却说:“说了几十年了,不说憋得慌。”秘书说:“那也得看给什么人什么场合说。”秘书又买了一副墨镜给韩起祥戴上。

韩起祥住的是一所小四合院。院子原本的主人是警察局长的小老婆,收没房产时,吊死在窗棂上。韩起祥的三弦挂在墙上,每晚上老听见三弦在响,点上灯了又没有动静,疑惑闹鬼,买了一刀纸在院子烧了,说:“你走!房子是共产党分给我的!”自后方安闲下来。院子里以前铺着花砖,韩起祥改成了菜地。陕北的沟岔里种向日葵的多,菜地里也种了一片,向日葵苗长出一寸高的时候,半夜里他撒热尿,只说为向日葵施肥的,热尿却把嫩苗儿烧死,只长成独独一棵。每天早上,韩起祥在院子里坐,向日葵面朝了东,他就朝东坐着,到了下午,向日葵面朝了西,他就也朝西坐着。脸上总能晒热太阳,脸上的颜色从此是酱红色。

“怎么有些口寡?”韩起祥对秘书说。

秘书上街买了红烧肉,又灌了一坛酒。韩起祥吃喝了,还说:“口里还是寡。”

秘书挠了头,低头咕呐“当了主任就难伺候了”!没好气地把三弦塞给他,韩起祥一弹三弦就唱,尽唱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旧书。他说:“把他的,口寡着是没说书么!”

一天,韩起祥害头疼,让秘书给他太阳穴上拔火罐,从陕北来了个也背着三弦的少年,偷声换气地说要见韩起祥。秘书一乐,也是个小瞎子,问你找韩主任什么事?小瞎子说他是说书的,找韩主任在西安寻个工作。秘书说韩主任病了,不会客。韩起祥在屋里说:“谁个?”秘书说:“来了个眼睛不好的。”韩起祥说:“啥人找啥人么。”秘书领了小瞎子进了四合院,韩起祥从头到脚摸了一遍,又抓起小瞎子的手,手指头上有茧疙瘩,一股眼泪就咕噜噜流下来,说:“孩子,你跟着我,有你吃的喝的!”小瞎子咚地跪在地上,说:“爹!”韩起祥说:“我不是你爹。”小瞎子说:“师傅!”就磕响头。韩起祥说:“你起来,肚里有几个本,说一段我听听。”

小瞎子弹了三弦,是南路派,嗓音尖锐:

高高山上一泉水

四个女子洗大腿

你也洗我也洗

一个一个好东西

韩起祥摆了摆手,让停下来,说:“这不行,说这些不行。现在解放了,文艺要为工农兵服务,说这个怎么行?!毛主席要我们做三弦战士,你知道吗?”

小瞎子说:“我不知道。”

秘书要打发小瞎子走,韩起祥拦住了,说小瞎子口齿好,三弦弹得有特点,就招收到曲艺团里,派人教文化编新书吧,并给小瞎子起了个名字叫李建。送走了李建,炊事员给韩起祥端来了熬好的药,韩起祥头却不疼了,说:“啥是好药,做好事是治病的良方,这李建有点像我,将来有出息哩。”

到了来年的三月,韩起祥接到从北京来的通知,要他参加全国文代会。韩起祥因为急剧发福,那件中山装制服穿着箍身,重做了一件。临走时他做了个皮套装三弦,秘书说:“还带三弦吗?”韩起祥说:“我不带三弦,谁能知道我是韩起祥呢?”机关的和曲艺团的人来欢送韩起祥,李建说:“师傅,你去了顿顿把饭吃饱。”韩起祥说:“嗯。”又说:“夜里起来不方便,睡前少喝些水。”韩起祥说:“这我知道。”再说:“到天安门了你带一块砖给我留个记念。”韩起祥说:“你这才说对了!”

秘书陪同着韩起祥到了北京,韩起祥一定要去天安门城楼,他说这是毛主席新住的地方?要用手齐齐摸一遍。摸了城楼底部每一块石头,还要摸上边,要秘书寻一条绳把他从上边吊着让他摸,秘书四处寻砖头,寻不着,扭头往远处瞅,韩起祥的话没理会,一个警察就跑来,大声呵斥:“不能在此小便!”秘书说:“谁小便呀?!”警察说:“那你在干什么?”秘书说:“我数城楼上的灯笼哩!”警察说:“灯笼不准数!”韩起祥没敢再说寻绳让他吊着摸城楼的事,只说:“我是韩起祥。”警察说:“韩起祥是谁?”把他们赶开了。

文代会开幕的那天,毛主席来接见全体代表。韩起祥被安排坐在后排,他有些生气,想了想,自己是瞎子,坐在后排看不见,坐在前排也是看不见的。但韩起祥还是摘了墨镜,而且站着,盼毛主席能看见他。毛主席果真就看见了,说:“韩先生,韩先生,你往前边来嘛!”工作人员立即将韩起祥扶到前面。毛主席说:“韩先生你好啊!”韩起祥扑通就跪下。毛主席把他搀起,说:“韩先生不要这样嘛!”韩起祥说:“毛主席你是皇上么。”毛主席说:“共产党里没皇上,我毛泽东依然是人民的勤务员啊!”韩起祥说:“毛主席,我想你呀!”毛主席说:“我也想陕北人民啊!韩先生是陕北人,我在陕北十三年,说起来咱们是乡党嘛!乡党见乡党,你能不能来一段说书?”

韩起祥没想到毛主席在这个时候让他说书,他说:“好,好,”却不知说什么书好。韩起祥说:“毛主席,你要听甚?”毛主席提高了声音对大伙说:“大家恐怕还不了解他,韩起祥先生是一个天才的说书艺术家,是位三弦战士,他不识字,却装了一肚子书,又出口成章,欢迎他给大家来一段吧!”掌声哗哗地响起来,韩起祥却呜呜地哭了。毛主席说:“噢,乡党见乡党,两眼泪汪汪呀!”说得韩起祥不好意思又笑起来,把三弦拿出来,在腿上系了竹板,坐在椅子上了,眼睛眨得哗哗颤,不出声。众人又鼓掌,掌声未落,他却唱说起来了:

乡党见乡党

我两眼泪汪汪

我说个婆姨爱尿床

第一天尿湿了红巾被

第二天尿湿了象牙床

第三天尿得满床流

第四天尿成太平洋

乡亲们赶快来撒网

捞得虾米像杆枪

捞得鲤鱼丈二长

就是王八漏了网

跑到台湾当了小皇上

礼堂里静悄悄,韩起祥说到婆姨尿床,大家都面面相觑,看毛主席的脸,毛主席坐在那里听着微微地笑,大家就坐好了,也微微地笑。待韩起祥说到最后,原来在骂逃到台湾的蒋介石,毛主席哈哈笑了,礼堂里就热烈地鼓掌。

韩起祥说完回坐到后排,秘书悄悄拉着他的手让揣自己的脊背,韩起祥揣到的是后背的衣裳都汗透了。韩起祥说:“可惜咱没个照相机。”秘书说:“我把毛主席的话全记着的。”韩起祥说:“毛主席万岁啊!”秘书说:“万万岁!”

毛主席邀请韩起祥在文代会上弹三弦说书,全中国都知道了有个天才的说书艺术家。韩起祥在西安就呆不下了,他被调进了北京,定为行政九级的干部。原来的秘书依然回了西安,而北京重新为他配了秘书,是大学毕业生,从小在城里长大,斯斯文文。

韩起祥在很长的时间里怎么也过不惯北京的生活,一是他的陕北口音好多人听不懂,他又不愿意学北京话,用北京话说三弦说书味道就没有了。他在大街上走,偶尔有人说陕北话,他就近前去认识。动物靠气味结群,韩起祥总把新交识的说陕北话的人召在家里,拿出好酒喝。二是北京没有小米饭,没有洋芋叉叉,韩起祥总觉得吃不饱,而且便秘,上厕所难拉得出来。后来上厕所成了大事,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蹲在厕所不出来,秘书在外边问:成功了?韩起祥说:没成功。凡是终于解了手,出了厕所就快乐地喊:成功啦,又成功啦!更让韩起祥难受的是睡不了沙发床,他人胖,翻不了身。夜里秘书一走,他睡在地毯上。待到有一天早上秘书早早通知他去开会,卧室门一推,瞧他睡在地上,秘书害怕了,向上级领导汇报,说:韩起祥闹情绪啦!领导问怎么回事,汇报是绝食倒没绝食,就是不往床上睡。上级领导征询过韩起祥对工作有什么意见,韩起祥回来将秘书骂了一顿,就辞退不要了。再配秘书,韩起祥惟一的条件,一定得是陕西人。组织上考虑来考虑去,从西安又将他原来的秘书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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