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503基地机场平稳降落，基地领导列队在停机坪前迎接。
王九州走下飞机抬头望天，虽然没有蓝天白云，但还算清新怡然。
“气象预报如何？”首长没有太多寒暄，现在只关心他的天气。
“报告首长，不太乐观。”一名负责气象的军官敬礼道：“现在还可以，但有一股奇怪的浓雾正在形成，而且速度很快。”
王九州心里咯噔一下，向远方望去，确实有雾气在弥漫，“这雾多长时间能到这里？”
“半个小时左右。”
“机队何时到达？”首长的表情很难看。
“还有50分钟。”
陈教授转头看着王九州，“你的那个系统很及时呀！”这话听着也不知道是称赞还是讽刺。
“运送装备的飞机何时能到？”刘维看了看手表。
“十五分钟和四十分钟后分别到达。”
“各位首长请先到机场会议室休息吧。”机场领导建议道。
“报告首长，我想留在这里。”王九州心里不踏实，根本就没心思休息。
首长指着刘维，“你也留下。”然后向其他人一挥手，“我们走。”
“你感觉那三个方案，哪个更靠谱一点？”王九州征求刘维的意见。
“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我感觉呀，”刘维摇摇头，“哼哼，都不太靠谱。”
“怎么？”王九州感觉，这话从他刘维的嘴里说出来，有点不可思议，“对咱们的科技不信任？！”
“那倒不是。”刘维耸耸肩，“咱们的科技水平，已经没几个能比得上了，但毕竟还没有定型嘛。”
“那今天，就让我来给他们定型吧。”王九州话说到这里时，两只拳头攥得紧紧的。
“雾啊，雾啊！”王九州眼巴巴地望着天，“你特么是越来越浓了呀！”
“我有个你不愿意的看法，想听吗？”刘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想什么你就说吧，我有心理准备。”王九州叹口气，“反正这么多年了，你这乌鸦嘴应该没说过一句好话。”
“整个这一切都是系统安排的。”刘维也叹口气，“所以，根本就不用指望，到时候肯定傻眼。”
一架小型飞机在跑道上降落，几个人从飞机上抬下一个大箱子。
刘维见状，撇下王九州，小跑着迎了上去。经过简短交谈，他们抬着箱子来到王九州跟前。
经过介绍，王九州同他们分别握手，“时间紧迫，我想现在就体验一下。”
说干就干，工程师详细地给王九州介绍着飞行器的各种性能和仪表的使用方法，并在笔记本电脑上播放以前试飞的视频。
刘维则在旁边通过电话向首长请示。
王九州将飞行器背负好。这时首长和陈教授等远远地走来。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首长很不放心。
“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下。”王九州的语气十分坚定。
首长走到工程师面前，非常严肃地问道：“你要负责任地回答我，安全有保障吗？”
“没问题，已经有十几次的成功试飞了。”工程师信心满满，“即便在空中出现停车，也有备伞可以安全落地。”
首长再次来到王九州面前，“王九州同志，你现在的生命，已经不只属于你个人，而是属于国家和我们的科研事业，我建议你放弃这次冒险的尝试。”
“对，应该放弃。”陈教授在旁边复议。
“首长，您说的我都能理解。”王九州突然有点泪奔的感觉，但瞬间就被他强大的责任感所压制，“正是为了今后的科研，我才要这么做。再说，但就为了那几十万生命，我也是责无旁贷。”
首长主动地握住了他的双手，“祝你好运！去吧。”
工程师又一次将整个操作流程详细地述说一遍，最后着重讲解了备伞的使用。
王九州一按启动开关，一股火焰在他的后背喷出。虽然流程牢记在心，但这操作的力道和技巧，是不能靠语言和理解来完成的。
“啊......啊......啊......”
油门给得过大，王九州的身体就像钻天猴一样，伴随着他变了调的哀嚎，直上高空。
在工程师无线电的指导下，飞行渐渐变得平稳。在高处就看得更清楚，远处的浓雾已经完全形成，正从四面八方向机场聚拢。
王九州转了三大圈，感觉已经基本熟练，就决定降落。他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对准下面的一大片草坪开始俯冲。
“太快了，减速、减速！”工程师在无线电中大叫。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王九州贴着草坪，就像打水漂一样，“当......当......当......嗒......嗒......嗒......啪叽，艾玛！”
随着他的着陆，天空中已经大雾弥漫，能见度陡降到1000米。
“首长，能见度800米以下就不能降落了。”机场领导马上汇报。
“真见鬼！”首长不自觉地爆了一句粗口。
“800米、600米、500米......”塔台不断地报告着能见度的数值。
“去塔台！”首长转身就走。
“轰......”这时天空中远远地传来飞机引擎的轰鸣声。
“是试验样机到了。”刘维看了看手表。
“塔台、塔台，这里是7001号试验机，我已到达机场上空，看不清跑道，重复一遍，看不清跑道。”
“让他等着。”首长阴沉着脸，“有没有办法驱散这大雾？”
机场领导、指挥员、气象员尴尬地对视一眼，都默默地摇头。
“能见度：200米......100米......50米......”
“首长，现在已经是强浓雾，绝无降落可能。”指挥员望着白茫茫的窗外。
“轰、轰、轰......”
“首长，运输机群到了。”刘维声音很焦急，“是否让7001机先返航？”
“让他和运输机编队等待。”
“我穿飞行器上去。”王九州大声决定。
“不行！”飞行器工程师马上阻拦，“这雾太大，什么都看不见，根本就不行。”
“首长，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啦，必须试一下。”王九州仍然坚持。
“不行！”首长果断拒绝。
“我还就不信了！”王九州上来了犟脾气，不由分说就往外走。
“拦住他！”首长断喝。
门口两名警卫人员拔出手枪，对准了王九州的胸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