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本质和后天的影响有很大的关系,但在真正的大事面前人的天性往往才是决定人命运最主要的因素。
年轻的宁悔即使经历的在多终究还是不够成熟,在大事面前难免失态露馅,可他在许望那听到霸王和传国玉玺的关系后却在极度震惊中守住了心神没露一丝破绽,这就是他不屈的天性使然。
宁悔现在的状态和他在紫阳山后山亲眼目睹向野和王玉瑶拥吻后的平静一样,这是理智的顶点更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霸气。
破海中的封印,封印中的霸王,霸王告诉他的“那个东西”都是宁悔心底最深的秘密,原来这个秘密的答案就是秦皇的“传国玉玺”。
宁悔平静无常云淡风轻的看着许望,心里却翻江倒海一般的暗想道:“怪不得那些人会丧心病狂的将我这活人作为鼎炉为霸王养伤那,原来是传国玉玺有一统天下的能力他们要从霸王身上得到它啊!”
许望认定宁悔还不知情,平静的叙说着一切却自始至终的紧盯宁悔看他的反应,故事讲完宁悔都一切如常他放下了心,无意识之中如释重负般的轻舒了口气却都被宁悔逮到了。
“这许望说道传国玉玺这件事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我,我没有反应他还松了一口气,为什么?”事情已经发生,知道传国玉玺的原因也起不了什么变化,而那些人才是宁悔真正关心的重点,许望当下的异常才是让他重点关注的地方。
“传国玉玺非同小可,争夺之人必是天下顶尖,许望所在的太常寺和师门的薪火宫都是九州的顶尖势力,想来他们和这争斗必脱不了干系,许望这样的反常难不成他已经知道我的来历了?不应该啊!”
宁悔在众人离开之后在紫阳山又多待了好久,小黑帮着他巡遍了整个紫阳山,除了他设计除掉的那人以外紫阳山上就没别人,他确信自己甩开了眼线。
最为关键的是他破海之后的瞒天过海在当时来看就是真的,经脉阻塞、肉体萎缩、血脉枯竭、神魂衰弱、气海破败的症状可不是能随随便便模拟出来的。
“从许望最后那如释重负般的舒气来看他应该是试探,就不知他试探的是我的来历还是我是否知情?”
宁悔拿捏不准心中忐忑了起来,若是试探他的来历那一切主动权就还在他自己手中,若是试探他是否知道内情那问题就严重了,真是后一种情况就说明他始终就没有跳出自己悲催的命运。
“我还真是悲催啊!”宁悔的识障总让他把事情想到最坏,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对许望就不单单是戒备了,不过这次他杀心未起,因为敌暗我明不宜动手。
不动手不代表不作为,对方既是试探也就说明他们有顾虑或是有目的,总之不到图穷匕见的最后宁悔就还有周旋的余地。当下的宁悔跑不了,跑不了就面对,破釜沉舟之后的宁悔没了胆怯顾虑反而对许望试探了起来。
“我在这白山基地不是没见过孤魂野鬼,知道他们也有力量,可都浑浑噩噩不知前世,那霸王距今有多少年了啊,你们能从他身上得到啥?”
宁悔的反问流畅自然不做作,安下心的许望根本看不出破绽,随口就答道:“世间之事总有解决的办法,鬼道也是一种修炼方式,虽多数被世人厌恶可也有能用之法。”
话说至此许望停了下来,又异样的看了一眼宁悔把这个话题给止住了:“这事发生在十八年前,具体情况轮不到我不知晓,而且那事爆发的激烈却时间短暂,真实的情况根本不为外人所知。”
许望有意打住,宁悔认为这也是试探,他只好也放弃了打探想转移话题再次询问韩大将军等九人的事情,却不想这时候镇魔塔金光大现有人从镇魔塔里出来了。
没等宁悔开口,许望扭头看着窗外大放的金光说道:“你不去看看你那些弟兄出没出来啊。”
贾志武他们是宁悔想要拉拢的帮手也是他的掩护,宁悔不能置之不理只好结束了这次谈话,起身对许望说道:“我先告辞了,明日的约定我不会忘的。”
从许望那里出来之后,宁悔根本无心去想贾志武他们,这次的谈话收获太大了,可更大的是宁悔扑朔迷离的命运,他来到了镇魔塔前面向的却是许望的小屋。
“宁哥,想什么那,眉头都皱一块去了。”不知何时曾山来到了宁悔的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他惊醒了。
也不知何时贾志武他们对宁悔的称呼变成了宁哥,这是尊称更是认可。曾山心思单纯能第一个出来宁悔完全不意外,他转身看向曾山问道:“都出来了吗?”
曾山环顾着四周对宁悔说道:“就我一个。”
“不急,在等等,应该没事的。”六人是老乡,出门在外长时间的朝夕相处已经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就算是“别有用心”的宁悔也把他们当成了一处港湾,对他们的关心是真挚的。
宁悔有心事兴致不高,曾山单纯感情更加真挚,对其余四人的担忧更为强烈,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无心交谈就站在镇魔塔前默默地等待着兄弟的回归。
不知是不是宁悔提前的“训练”起了作用,总之其余的四人陆陆续续的都出来了,不过后面出来的几人面色都不怎么好看。不光是贾志武他们,其余出来的新兵就没几个是兴致高的。
宁悔知道对抗心魔不是易事,而且心魔触发的幻境都是最痛苦的心事,兴致不高是正常的,可宁悔却觉得有点不一样,他从这些新兵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老兵们“厌世”的影子。
宁悔觉得此事有些不正常,神色有些凝重的抬头看了一眼镇魔塔就神色匆匆的带着众人回去了,他想要问一问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那间众人建造的饭厅里,宁悔挨个向五人发出了询问,除了曾山以外其他人都支支吾吾的不愿说。镇魔塔里的幻境是每人的回忆是隐私,宁悔理解他们不愿说的态度,没有强求却显得有些着急凝重。
贾志武他们不知道宁悔在镇魔塔里经历过什么,不明白理智的他为什么现在会对别人的私事感兴趣,没有过多沉浸在幻境中的曾山对宁悔问道:“宁哥你在镇魔塔里遇到了特殊的事吗?”
宁悔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只好扯道:“你们没有发现今天从镇魔塔里走出来的新兵已经和老兵们差不多了吗?神情举止都是那么的相似,你们若不提高警惕我怕会出现酒馆中老兵们的现状魔根深种。”
“不会吧?!”贾志武觉得宁悔有些危言耸听:“镇魔塔不是镇魔的吗?我们去了一遭也算是净化了心灵镇压了心魔,怎么还会病情加重啊。”
宁悔本以为镇魔塔的渡化是佛门正统,现在看来不是这样了,如果真和贾志武所说的一样,那他们出来之后应是坚定,可看他们的神情这分明就是病情加重的迹象,宁悔猜测镇魔塔的渡化可能已经变质了。
镇魔塔“渡化”一事许望再三叮嘱不能外泄,韩大将军他们可能的阴谋宁悔现在也不宜插手,可他不想看着贾志武他们卷入其中成为棋子,就努力的继续说道:“信我一次,我不会害你们,你们不必说出心中的记忆,只要想想有什么不对劲就行。”
宁悔的郑重和信誉终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众人陷入了沉思,理智的聂青最先说道:“宁哥,我发现我心中的那段记忆更深刻了。”
聂青说完其余人具是眼前一亮,宁悔看着众人的反应继续问道:“说具体点。”
聂青闭眼思考整理了一下,才开口道:“金光照射我就失去了意识,进到镇魔塔里意识回归之后就陷入到了宁哥你介绍过的幻境。
在环境里我重温了那段记忆,一切都和你说的相似,只是我对那段记忆的态度似乎不是我的。”
说到这众人又是点头,李子安插话道:“这种感觉很淡,你要是不问,我不细想都察觉不到。”
众人再次点头聂青继续说道:“我本来觉得这可能就是镇魔塔对我们的支持作用吧。可你一提醒我觉着有些不对劲。
那种影响的确帮我镇压了心魔,可却使我对那段想要遗忘的记忆深刻了起来,而且我心里还出现了一个声音。”
聂青说到这停了一下,他看向众人,众人也看向他,而后除了宁悔其余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众人的这句话就如洪钟大吕一般在宁悔脑海中响起,他呆住了,意识一下子回到了镇魔塔里他窥视别人的幻境之中。
在那个不属于宁悔的场景里,山下的众人齐声诵读着佛经,就和看不见山上那人的面貌一样,众人所诵的经文他也听不懂,现在宁悔知道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