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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有心人比耐心

根据冷山寒所讲,现今的武道境界已经跌落到了化海境,化海境上的金丹都成了传说,当今天下排的上号的高手全都是半步金丹,也就是化海圆满触及天道。

天地损毁物资匮乏,修炼介质的不全导致心法选择的范围大幅缩减,在没有血脉天赋的支撑下,七系基础天道衍生的功法就是绝对的主流。冷山寒让宁悔从基础入手绝不是在坑他,也不是有意刁难,而是实实在在的为他好。

宁悔之所以执着,是因为造化之力的外在衍变让他看到了无数的可能性,毕竟衍变的造化之力可以模仿万物。坏事变好事让宁悔很是渴望,但同时他也明白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依他现在的情况来讲,境界的提升灵力的积累才是关键。

识障的理智在这一点上体现出了优势,它让宁悔在诱惑面前保持了理智。这样的理智让宁悔在修行上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同时也让他对将要面对的三皇子一伙也做出了调整。

原本按照宁悔自己试探的结果,他做出的决定是选择许望所在的衍天司,并以此为根基周旋在老兵和段山之间积攒自己的力量。这样的安排在冷山寒提供的新情况下也很是适用,但占据了情报主动地宁悔在此时便多了另外两种选择。

其一,宁悔可以根据双方情报的差异选择主动出击。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让宁悔提早一步进入旋涡为自己谋求主动地位。

其二,宁悔也可以完全龟缩等人来犯。他提前知道了对方的目的和态度,又有了冷山寒这个师父为后盾,因此对将来的事他都有了可操作性,龟缩稳定让别人先出手,这样能让宁悔看的更清。

在和冷山寒坦诚之后,宁悔便做了充分的思考,对于这两种选择,他理智的选择了后者,理由是冷山寒对他的支持短时间内上不得台面,在没有强力后盾的情况下继续韬光养晦他认为才是上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之后,明面上的宁悔就做出了相应的调整。

白山基地的第一阶段是修行方向心法选择的挑选,第二阶段是战场知识的基础学习,第三阶段则是理论化为能力的实践,在这个阶段新兵的交集就变得多了起来,毕竟动手要有对手也要有参照。

做出决定的宁悔把这第三阶段给忽略了,他选择了继续第二阶段的独自学习,以减少和他人的接触,并且在每日生活节奏固定的情况下还减少了和贾志武他们的联系。

贾志武他们是宁悔的老乡,并且有过共患难的历史,同时他们能走到第一阶段选拔的结束还有宁悔的功劳,可以说宁悔算是他们的恩人。宁悔本来想着发展他们做出自己势力的基础,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的转变他发现当初的想法已经不在合适。

来到白山基地之后宁悔在“机缘巧合”之下和老兵发生了联系,同时由于《盘古衍天诀》的特殊使得宁悔的行动都是单独进行的,在少了联系的情况下,人和人的关系难免变质。

人心隔肚皮,如渊不可测。尤其是从冷山寒嘴里得到他身份的暴露有可能是内奸作祟之后,宁悔对人心就更加的失望,虽然还不至于完全失去信心,但也重铸了心里的防线,对人起了更重的审视。

白山基地的第二阶段,新兵与新兵之间的接触其实就已经开始了,宁悔虽忙于自身,但也有所耳闻,知道新兵之间已经开始出现小的团体并相互碾压。

团体的出现意味着站队的开始,也意味着阴谋的开始。宁悔相信当初灰雁峡谷的拉拢绝对不是一时起意,更不可能只针对他一人,三方的势力到底是何人操纵,宁悔搞不明白,冷山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毕竟出手的人实力太低引不起高手的注意,但他俩共同认为鱼龙混杂之处,必有有心之人。

团伙上升到势力那就不可能是单打独斗,既然三皇子能提前安排段山前去接触宁悔,那宁悔就有理由相信这白山基地里定还有后手接应之人,新老兵应是都有,就看对方如何操作。

人与人之间要发生事情,第一条件就是彼此的接触,宁悔切断与外界的联系,也就切断了接触的可能,若是在这样的条件下还有接触,那这“接触”就要想一想是不是另有原因了。

宁悔的想法很好,可事情的发展却不在他的意料之内,一连三个月过去,他身边都没有发生该有的“接触”。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相信三皇子刘寒费尽心思早早地和他取得联系没有目的。

对方当然不会放弃对宁悔的阴谋,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全是因为宁悔身上突兀的出现的那把“长剑”。

长刀练成之后,冷山寒一直没有交给宁悔,听冷山寒讲,没第一时间交给宁悔是因为他要在刀鞘上刻画阵法,用以压制兵铁。那刀鞘上的花纹就是阵法,那阵法是多重的嵌合阵法,刻画起来很是费劲,冷山寒这样的高手也是在临走之前才将将完成。

按照冷山寒所讲,长刀交给宁悔之后,他要常带身边,用以养刀蕴意。宁悔明白这样的做法还有另一层的深意,冷山寒的长剑世人皆知,公开亮相是接触三皇子一脉的契机。

这样的契机宁悔有顾虑,说白了他底蕴不足不想过早地摊牌,因此便有了黑布袋子。

“长刀”伴身自有有心人注意,对方也不急于一时当然也会隐忍等待。只不过好奇之下的等待,耐心比不过先知先觉的宁悔,所以在第三阶段考核结束之后,他们忍不住出手了。

白山基地的学习为期一年,考核通过之后还有一年的教学巩固,两年不出,时间自是充裕,他们之所以着急,还是想提前知晓好早作打算,并不是想要立刻下手,因此这次出手只是想看看那黑布之下是什么。

第三阶段的考核在秋冬之交,这个时期白山基地周边会有一种特殊的变异秋菊绽放。那种秋菊叫做极乐鬼菊,茎若枯枝、花呈紫色、蕊有鬼脸,绽放之时有异香,能使生灵陷入极乐幻像,沉醉在自我的极乐梦中。

这种极乐鬼菊的变异,来源于白山基地下的无数尸骸和天地中鬼灵力的侵染,长期大量的吸入对人有害,后果类似于服用五石散,因此一到花期,白山基地便会组织人手进行清理,但是不会根除,会一定程度上的有所保留。

保留的原因是因为那极乐幻境着实令人着迷。白山基地的老兵多数都是苦命人,大多数人在绝望中早已失去了自我开解的能力,这极乐幻境就成了难得的解脱,伴着花香入睡也就成了一项风俗,而段山的出手就在这极乐的掩护之下。

挑这样的日子一是因为宁悔,最重要的其实是因为小黑。小黑的确是条灵犬,懂事、机敏、不放松,段山在三个月里不是没有想过出手,而是都被小黑给察觉了,这才会隐忍到三月之后。

事情的发展的确如段山的预料一样,在极乐花香的影响下,小黑也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但他没想到的是小黑只是宁悔明面上的眼睛、耳朵,宁悔真正的防御是他那无法理解的生命感知。

宁悔的生命感知是最早发现觉醒的能力,这个能力能察觉到活物的位置和其生命旺盛的程度,还能够根据细微的差距分辨出生命体的类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能力。

这样的能力于硬实力没有一丝帮助,但却是最好的辅助侦查手段,宁悔曾用这个能力在三千里山路上搜寻过猎物规避过风险,效果非凡没有失手。只有一次出现了纰漏,那就是在埋尸谷内大意之下没有发现冷山寒。

那一次正值雷暴降临,宁悔在天威之下收敛了感知,却不想遇到了冷山寒堵门。虽然因此因祸得福,但宁悔并不想还有下一次,所以自那之后,这生命感知就让宁悔硬生生的变成了本能,时刻不停地探知着所处的环境。

只不过感知的重点在生灵的异动和外人的介入,这个外人指的是除宁悔之外的所有人,因此当有人走到宁悔门外时,他就睁眼了。当夜来人有两批,一人是许望、另一人则是段山。

许望先来,目的很是明确,动作也未见掩饰,因为他不怕,只是单纯的好奇。冷山寒通过他师父对他做出过指示,让他配合却不让参与,有着冷山寒的介入,他只能旁观,但好奇之心却是难以抵挡,他来此也只不过是想看看师伯送的东西是什么?

长剑就在宁悔身旁,贴身存放却没有遮挡,许望随手拿起,掀开黑布袋子,定睛细看却并未拔刀而出。

“这好像是师伯的佩剑啊?!”好半晌之后又赞叹的说道:“九重嵌合大阵,布局合理环环相扣,进一步就是融阵合一,看来我这师伯着实不简单!只不过这鞘上阵法不似老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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