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刘奔苦笑一声低下了头，“我没想到那晚楚承慕会留在大厦加班，更没想到你会用这么快的速度抓住了我。”
“可是我有几点不明白，”韩奕清紧紧盯着刘奔，不懂就要问，实事求是，这是她一贯的原则，“第一，你给我服用的那个能让人致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进审讯室前聂晓辉告诉她，刘奔制作的致幻药品已经全部用完了，他的私人出租屋里一点剩余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刘奔恼怒地抓了抓头发，不知所措，“两个月前我在网上无意间看到一个人卖药，他说有了这个药我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一开始我并不相信，但是他竟然用微信找上了我，清晰地说出了我的需求我的想法，我觉得神奇，就买了一点儿。我大学读的是化学专业，对配制有一定的研究。我按照他的指示，配出了那种药。”
“你先在你的妻子身上做了实验？”
刘奔猛然抬起头，对上韩奕清那双深邃眼眸的时候，无奈地点了点头，“是。”
“还能找到当初买给你这个东西的人吗？”
刘奔摇了摇头，“一个月前我想跟他再买一点的时候，突然发现找不到他了，他的微信也不见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拿着我的手机去调查。”
韩奕清递给聂晓辉一个眼神，聂晓辉就拿着刘奔的手机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韩奕清和刘奔两个人，韩奕清松了口气。
“第二，你怎么给你的妻子王柯柔下的药？是安眠药吗？”
“我在她常用杯子的杯口抹了一圈安眠药的粉末，她喝了。可我还是不明白，”刘奔看着韩奕清，脸色有点儿苍白，“你是怎么发现凶手是我的？”
“那这个，你要问李彤了。”
“李彤？”刘奔毫无波澜的情绪在听到这个人名的时候有些许的波动，“为什么是她？”
“刘茉孤身一人来到海市参加工作，只跟李彤一个人玩儿的好。她在案子上提供了很多帮助，所以我就从李彤身上下手。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跟李彤在一起过。”韩奕清没有用疑问句，而是用的陈述句。
“这也是你猜到的？”刘奔有些不相信，韩奕清举一反三的能力未免太强。
“你每次从电梯出来，李彤就一直盯着你。我想你们两个可能会有什么关系，直到我发现你们两个都来自长春，两年前同样就职于金虎科技公司时，我才有了这个猜想。李彤是两年之前来的海市，你是一年前来的，尽管时间不同，但这些巧合注定你们之间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最后，我想到了情杀。”
“那李彤她对我……还有情意吗？”
韩奕清冷笑一声，“你觉得呢？你宁愿跟一个心里揣着不是你的人结为连理，也不愿意跟李彤重修于好，不觉得可笑吗？不过好像你的心里，也没有揣着你妻子吧。你在李彤的眼皮子下面对另一个女人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她会甘心吗？”
“是她先提出跟我分手的！如果不是她跟我分手，我怎么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刘奔，讲实话，你忘不了李彤吧？”
“怎么可能，没有的事！”刘奔的眼睛一会儿看左边，一会儿看右边，显然在撒谎。
“你找的所有所谓的女朋友，包括你的妻子在内，她们的眼睛都与李彤的眼睛长得极为相似，你敢说你忘不了她？”
“我……”刘奔低着头再也说不下去了。
“不过你还真的傻，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却还没幡然悔悟。如果还有活着的机会，你就在牢狱跟改过之间慢慢思量吧。”韩奕清转动轮椅，想要出去，却被刘奔喊住了。
“等等！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个人是谁？”
韩奕清回过头，眼睛里写满了坚毅，“我觉得是谁，我刚才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
“你是说……”刘奔睁大了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手铐因为他强烈摆动的手臂而叮当作响，“是李彤！是她骗了我！这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是吗？”
韩奕清伸出一个手指头，放在了自己的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只能怪你当初考虑事情考虑的太简单。剩下的时间，你好好想想吧。”
出审讯室之前，韩奕清头也不回地扔给了刘奔一句话。
“触犯了法律，你会受到惨痛的代价。但是触犯了爱情，除了自救，谁也帮不了你。”
楚承慕在办公室看见韩奕清出来了，立刻站起身跟局长客套了两句就出来了，林真也跟了出来。
“怎么样，认罪了吗？”
林真抢在楚承慕开口之前问韩奕清。
韩奕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刘茉是他杀的。他全都承认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林真毫无掩饰地夸赞着韩奕清，脸上除了喜悦看不到任何额外的情绪，“你真棒，昨晚我问了他好久，他一个字也不说。”
韩奕清尴尬地笑笑，楚承慕走过去摸摸她的头，“累了？回医院吧，你的脚还没好，得休养几天。”
“不回去，还有事要忙，”韩奕清摇着轮椅，“带我去你们集团吧，我想找一个人聊聊。”
楚承慕看着韩奕清，点了点头。
“对了小清，”局长在韩奕清走之前叫住了她，“你的脚伤的很严重吗？要不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就别来上班了。”
“我觉得我可以……”
“你没办法跟案子的，如果不想添麻烦，就乖乖休息，早点养好伤就能早点回来工作了。”楚承慕走过来推着韩奕清的轮椅，好让她行动自如。
韩奕清想了想，楚承慕的话好像也没错，今早睡醒的时候她动了动自己的脚，差点没疼死过去。
“那好吧，正好这个案子完结了，我暂时放下心了。”
林真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休息，我抽空去看你。”
韩奕清面无表情地朝楚承慕使了个眼神，楚承慕立刻会意，笑道：“我先跟韩奕清回去了，各位自便吧。”接着推走了她。
林真的手落在了空中，收回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