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功?”
哥仨一愣,老大老三立刻转头,看向一脸惊诧的老二,这可是他的得意技能。
“小丫头,这轻功......你当真要比?”
老大的第一反应就是其中有诈,就像她三番五次干扰自己运气一样,这轻功的较量说不定还有什么陷阱在里面。
“那个......先说好啊!”老二眼珠一转,大声说道:“按照江湖规矩,已经比试过的不能再出手,所以你是不可以再比轻功的!”
“哦,哦对!”老三连忙帮腔,“那个……愿赌服输,你不能再上来一次!”
“你以为是打擂台吗?本小姐可没那个心思和你玩!”小铃铛话语中的嫌弃之意连黑猫都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上下点头,“喵喵”轻叫表示同意。
下一秒,它便发现自己四爪腾空,却是小铃铛托着它的肚皮把它举到了空中:“和你比的,是它!”
“什么!!!”
哥仨异口同声,满脸懵逼。一只猫?一只猫来比试轻功?
有没有搞错!
“喂喂,丫头!”老二第一个不满意,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彻头彻尾的侮辱,“你这是什么意思?轻功比不过也就算了,竟然派出了一只猫和我比试?这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就是啊!”老三一脸愤慨地附和:“怎么能说我们老二连猫都不如呢?明明比它强出一点嘛!”
话音刚落,老三头上就吃了一个爆栗。接着一只手扯住了他的耳朵,却是老二一脸黑线地瞅着他:“说什么呢?谁就比猫强一点啦?想挨揍是不?”
“别别别……”老三赶紧讨饶,“我错啦,是我错啦!”
小铃铛瞅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她发现了点有趣的事,于是决定再浇一把油:
“那就再加点赌注吧,如果谁输了,谁就要去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大喊‘我今年八十一’,一边喊还一边要弯腰拄拐,踯躅前行呢。”
“!!!”
老二登时放开老三,一个箭步窜过来,居高临下地瞅着小铃铛,神情冷傲:“好!就冲这个,我赌了!怎么个赌法!”
“很简单哟,嘿嘿嘿......”小铃铛看看四周,突然三蹦两跳,翻进山道旁的院子。不多时,她又从墙上飞出来,手里多了个蒙着黑布的笼子。
“就赌这个!”小铃铛开开心心地把笼子一放,“这里面关的东西,你们谁先抓住,谁就算赢,否则就老老实实地接受惩罚,明白不?”
“可以!”老二一口应承下来,反正就是抓个活物,有什么大不了……的?
“等等!”老二突然想到了什么事,一脸警惕地瞅着笼子,脚下轻轻往反方向移动,“你这里边……装了什么?”
“嘿嘿嘿……”小铃铛标志性地狐狸笑,那不怀好意的感觉让老二脊背发凉,“瞧好了!嘿!”
她一把掀开了盖着的黑布,笼子里面赫然是——
“喵嗷!”(“有老鼠!”)
黑猫一声惨叫,居然伸出爪子攀着秦风的裤腿一路向上,最后全身瑟瑟发抖地蜷缩成一个煤球,盘踞在自己主人的头顶不肯下来。
这一突发事件让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便是小铃铛也是惊愕万分。她面带狐疑地低下头看了看手里拎着的大号白老鼠,再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黑猫,脑回路一时间转不过弯来。难道爹爹讲的天道轮回中,猫吃老鼠天经地义是开玩笑的吗?
“你是猫吧?”她颤抖着举起左手指着黑猫,“怎么会怕这种东西?!”
“喵嗷嗷嗷!”(拿走拿走拿走!本公子不要看见这种货色啦!)
“我……我也不……”老二一脸难色,左顾右盼,就是不肯上前一步。
“……唉……”小铃铛相当无奈,“既然如此,你们算作平手好了。”
“喵喵喵!”(“同意,举四只爪同意!”)
“啊?这......”老二欲言又止,面色变换不定,显然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小铃铛故意把老鼠往前晃了晃,老二马上一咬牙,满脸悲壮地点点头:“那就平手!不过……”他的脸立刻垮了下来:“能不能别今天晚上来这么一趟啊?”
小铃铛立刻把手搭在笼门上,一副“你不答应就开门”的架势:“就今天晚上!”
“我……好吧……”老二还是在老鼠不怀好意的注视下屈服了,整个人摇摇晃晃,无精打采地站到了一边,似乎在缅怀自己的尊严。
“喵喵?”黑猫很奇怪,平手了就好,为什么他这么低落呢?
“你也别想跑!”小铃铛随手把老鼠笼子扔过墙,挂在院子里的大树上,另一只手拎起黑猫的后颈皮,“平手就意味着双方都要接受惩罚,等会你就算喵喵叫也得给我走完!”
“喵?!!”(“还有这一说?!!”)
黑猫瞬间石化,连忙可怜巴巴地瞅着自己的主人。只见秦风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它的小脑袋瓜:“雪球。”
“喵——”(“主人救我!”)
黑猫眨眨眼,让泪水充盈眼眶,使得自己碧绿的眸子更加“楚楚动人”。秦风楞了一下,露出一个于心不忍的表情,然后说道:
“愿赌服输啊。”
“喵!!!”(“不!!!”)
“至于你们两个嘛……”小铃铛看了眼秦风还有一脸憨厚的老三,突然嘿嘿一笑,“反正时间不早啦,先吃完晚饭再说。”
“哦,对对对!”老三的口水瞬间流了下来,“晚饭晚饭!吃饱了再说!”
“那就说定啦。”小铃铛完全没有给老大和老二半点机会插嘴,直接拉着秦风走向山下。她刻意地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和身后的三人拉开了距离。
“哎,我说小呆瓜。”等到身后三人听不到了,小铃铛悄悄挠了挠秦风的手心,压低音量说道,“等会好吃的很多,但你千万不要贪嘴,吃个六分饱就好了。”
“嗯。”秦风点点头,反手握住小铃铛的手,轻轻用力示意自己收到了信息。
“嗯……”小铃铛沉吟一下,“不行,光吃饭不能保险。我得找醉鱼叔帮帮忙,来个大招。”
“嗯……”秦风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身后的某个位置。
“怎么了?”小铃铛回头看了看,“出什么事了么?”
“好像有什么人在那里,”秦风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但我不能确定。那种感觉……既像是,又不像……”
“像什么?”
“……不,没什么。”秦风眉头紧锁,摇摇头回答。小铃铛也不追问,只是和他并肩而行,一路无话。
当天晚些时候,天玄宗附近的山脚下,一组人马正在快速穿越山路,向天玄宗赶去。
“加油,走快点!”一名身穿黑衣,身背长刀的中年男子不住地吆喝,“天玄宗的晚宴已经开始了,我们得抓紧时间,把东西带到。”
“大哥,不是小的们不努力,而是这路太不好走了啊!”那些拉着大车的民夫纷纷叫苦,“这山路不知为何,隔三岔五就有个坑,老是把车陷进去,我们得小心翼翼地探路,不然车被逼停了,时间耽误得更多啊!”
“这……唉……”中年男人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他也没想到,明明快到天玄宗附近了,怎么这道路反而出大问题了呢?
“大哥。”中年男子身旁一个围着墨绿色头巾,手握钢叉的年轻人突然出声,“有些不对,这些坑越来越大,好像挖坑的人故意控制我们的速度,逼迫我们停留在这附近似的。”
“什么?!”中年男人双眼一缩。
恰在此时,最前面的大车“咔嚓”一声,半边身子陷入了一个坑里。两人一同望去时,却见旁边的草丛中有几点寒芒隐现,一看便是……
“有埋伏!”
喊声未落,无数冷芒登时爆发开来,一时间密密麻麻的飞矢雨点般穿梭,带起漫天血花。
“隐蔽!”中年人也顾不上这些民夫,一个翻身藏在了大陈后面,借助密密麻麻的箱笼阻挡对方的攻势。身旁的年轻人几乎是一先一后跳到这边,眼神警惕地瞅着周围。
“这次多亏你了,铁柱。”中年人叹口气,随即又变得愤愤不平:“可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们会在天玄宗的附近遭到袭击?难道他们不是说这周围已经没有山匪了吗?”
“不是山匪……”铁柱喃喃自语。
“什么?”
“这不是山匪!”铁柱猛地转头,眼里满是惊慌,“他们是有预谋的!那是军弩,不是常用的弓箭。”
“军弩!”中年人又是一惊,连忙偷眼看去,插在箱笼上的果然是一排反着寒光的精钢弩箭,而不是他以为的木身铁头烂弓箭。
“这怎么可能……”中年人心下发寒。军弩,顾名思义是只有军队才能使用的弩箭。这种杀伤力极大的武器被朝廷认定为违禁品,除了军营与皇宫有所装备,其他任何地方出现非法的军弩都是绝不可能的,更不要说是这么明目张胆地大规模使用。
所以,这场袭击的幕后主使简直是呼之欲出。
“军队?还是朝廷?”中年人快速思索着,“这是驻扎在这里的指挥使的意思,还是从上京那里发来的命令?”
一个是利益纠纷,另一个可就上升到了政治意义。如果是前者,那自己当然可以硬气到底,说不定天玄宗还会对自己另眼相待,传个一招半式,子子孙孙受益无穷。
可如果是后者……
那自己还是有多远跑多远,免得自己一家老小都受到连累。
不过,就算是指挥使个人的意思,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寻常人可从没见过军弩,根本伪造不了它的痕迹。如果有懂行的一调查,怕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都能给你翻出来,然后一起算算总账。
等等!
中年人突然想到了铁柱,这傻小子是自己老乡,也就是有一把子力气,有几下猎户手艺。所以自己才让他拿着钢叉当了个护卫,赚份口粮吃。可他一辈子都窝在小山沟里,是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怎么会知道军弩?要知道哪怕是自己也没能一眼认出突袭者使用的武器,为什么他……
“噗呲”!
刀刃入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中年人的双眼圆睁,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前滴血的刀尖。
“怎么……会……”
这成了他在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念头。
“噗通”!
中年人重重地摔倒,脸上的惊愕之意尚未散去,气息便已经彻底断绝。
“啧。”铁柱看着自己的“杰作”,有些不太满意地挥挥手,“太久不练习,手生了。没想到杀个人竟然还让他有时间低头,简直就是耻辱。”
“算了吧。”另一个声音在黑暗里幽幽响起,“能这么简单地解决战斗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说,这家伙也是七品下位的小高手,勉强能入流的存在,被你这九品不到的小杂鱼秒杀难道喊冤的人不该是他吗?”
“是。”铁柱翻了个白眼,一双眼睛居然流露出了娇媚之意,“那接下来呢?我该怎么办?”
“我会让几个自信心爆棚,同时圣母欲过剩的蠢货来到你这里,到时候怎么处理可全都靠你的演技了。记住……到时候装得像一点。”
“知……呜!”
铁柱刚要说话,黑暗里突然袭来一道掌风,饶是他有所准备,胸口处还是传来不可抑制的痛苦。他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撞在一辆大车上,甚至把那沉重的大车横着撞退了两步。
“咳咳!”
铁柱口吐鲜血,一点点滑落下来,委顿于地。身形一颤,一张人皮面具竟从脸上滑落,露出下面姣好的容颜。
“记住,”黑暗里的声音冷冷下令,“你叫洛玉华,洛家镖行的小女儿,生性孤僻乖戾,今天是你第一次来到天难道,想拜天玄宗高人为师,明白吗?”
“是。”尽管面如金纸,洛玉华还是弯腰恭敬行礼,直到黑衣人似乎消失不见,她才敢缓缓开口,“……双生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