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赞冉终于收到了驿站送来的书信,可把赞冉感动坏了。
“可汗,来信啦,来信啦!”赞冉挥舞着手里的信函,激动的前去报告。
正在骑马练习射箭的诺曷钵以听到赞冉的声音,将马勒住,帅气的翻身下马,往赞冉的方向走去。
“可汗,看,来信啦!”赞冉咧着嘴。
诺曷钵脸上抚上红晕,接过赞冉给的书信,正准备拆开,就看见信封上用熟悉的字体写着几个大字:“古河书院张禀章先生亲启。”
“这….这是…..”赞冉一看也才看到,“这是给张先生的?”
“哎?谁叫我?”张老头嗑着豆子走出来。
“先生,你的信。”诺曷钵将手上的信交给张老头。
“呀,槐丫头回信了。”张老头笑眯眯的接过,“先谢谢可汗,我回去看。”张老头抬腿就往自己住的地方去。
“先生请留步。”诺曷钵道,“先生可否在这儿先看看,里面可有我的?”
“哦哦,好!”张老头一下就撕开了信封,拿出折好的书信,打开看了,再看看信封,“就这一封信,没有第二封。”
赞冉看着诺曷钵原本有所期待的脸上一点一点变冷,心想不好,可汗受伤了。
“那多谢先生了。”诺曷钵微微点下头,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往自己的营帐走去,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槐丫头没给浑小子写回信?”张老头拿着信的手推了推赞冉。
赞冉摇摇头。忽然更庆幸自己没有喜欢的女子。
“哼!谁让他不说实话让槐丫头生气的。”张老头一脸的得意。
“先生,您这信上都写了些什么啊?”赞冉很希望得到一丝安慰,哪怕李夏槐问一句“诺曷钵还好吗”之类的都行。
可张老头把信拿出来和赞冉共享,从头看到尾看了三遍,李夏槐只问了当日遇袭的情形,和张老头生活的好不好之类的,一个字都没有提到诺曷钵。
“嗯,可见槐丫头气性不小。”张老头告诉赞冉,“你还是去安慰安慰浑小子吧。”
赞冉摇了摇头,“我现在可不想去。”笑话,现在去,诺曷钵就肯定会找他来比划功夫发泄,现在的诺曷钵,他可打不过。
“浑小子要想娶到槐丫头,还得再努力!”张老头哼着小曲遛弯去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今日吐谷浑狩猎成果不错,猎回了好多食物,祭司照例感谢了山神的庇佑,草原上点起了篝火。
“可汗,出去热闹一下吧。”慕利在帐外。
“可汗?”慕利又唤了一声。
慕利忍不住,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发现诺曷钵坐在榻上看书,这虽然是在看书,但一动不动的盯着一个地方。
“可汗?”慕利走过去,轻轻推了推诺曷钵。
诺曷钵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什么事?”
“出来吃点东西吧。”慕利道,“大家都还等着可汗呢。”
诺曷钵点点头,站起身跟着慕利走出大帐。
草原上烤肉的香味,水果的清甜,浓辣的烈酒,还有热辣的舞蹈,这些都不能打动诺曷钵。他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这越是热闹,就越显得诺曷钵的孤独。
“可汗没事吧?”赞冉时不时的看看诺曷钵,问慕利。
“郡主的书信上真的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吗?”慕利还是不相信。
“真没有,我看了三遍,三遍!”赞冉强调,“张先生说郡主这是气还没消。”
“可汗这次啊,是动真情了。”慕利喝了一杯酒,“你联系一下若昭,探探近日郡主的情况。”
“好,我这就去传书。”赞冉起身。
酒过三巡,诺曷钵也感到体力不支,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又加上心里不痛快,所以醉的就很快。
慕利和张老头将醉酒的诺曷钵搀扶着走回大帐,“哎呦这混小子,压死我这把老骨头了!”张老头将诺曷钵放到榻上,慕利给他盖好被子。
“槐儿,槐儿,我错了……”诺曷钵嘴里在念叨一些话。
“瞅瞅,瞅瞅,现在知道错了。”张老头在诺曷钵的脑门上拍了一下,“你这混小子!”
“先生……”慕利看着这样的可汗有些好笑。
“可汗从未这样过。”慕利拱手,“请先生帮帮可汗吧。”
“帮?怎么帮?”张老头若有所思,“那槐丫头拗得很。也罢也罢,我写信探探槐丫头的心思便是。”
说完就把诺曷钵交给慕利一人,离开了。
“槐儿……”榻上的人还在念叨。
慕利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慕利现在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张老头身上了,相隔这么遥远,真的是只能干着急。
很快,长安的若昭传回信息,说太卜李播之子李淳风也相比下请旨,求娶昭怀郡主。
诺曷钵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摔了一个碗。真恨自己离得那么遥远,什么也做不了。“哎呀,淳风小子够胆大。”张老头一听就开始夸。
“先生!”赞冉和慕利同时开口。
“混小子,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这道理你行军打仗自然比我更懂才是!”张老头很是认真。
“你留在这儿,难不成还真等着让那皇帝给你下旨啊!”张老头看着诺曷钵,“保不齐你等到的就是槐丫头嫁给淳风小子,反正小老儿也乐得。”
“慕利,赞冉!”诺曷钵立刻站起身,“准备聘礼,我要去长安!”
“啊?”慕利和赞冉很是吃惊。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张老头等着圆鼓鼓的眼睛。
“哦,是!”二人赶紧去张罗准备。
“好小子!”张老头走到诺曷钵身边,从袖兜里拿出一封信晃了晃,“既然可汗要前往长安,那小老儿有一事相托。将这封信交给槐丫头,注意,亲手交!”
诺曷钵接过信,拜了一个大礼,“诺曷钵感谢先生的帮助!”
“哈哈,你们也算是有缘,这几次的缘分都与书信有关。”张老头捻了捻胡子。
“在下原本已然放弃,可屡屡在危难之中都是被槐儿所助,这次若不是这护身符,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怎可能如今还在这儿与先生说话呢?”诺曷钵看着南边,“可是,每当我觉得该放手时,机会总是再一次出现,这叫我怎么放手?最终还是让她恼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