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检的发丝被证明是某种假发的发丝，与之前周秦送来的那根同属一批产品，沈言清被骚扰的案子与这起恶性案件联系到了一起。
“哎，你们猜这凶手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陶宛听到有人在议论案情，忍不住凑了上去。
肌肉壮汉吴猛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我猜是女的，需要用镇定药物来控制受害者，这人是没办法自己控制住被害人，而且心理也不太健康，不然也拿不到这种药。”
“这不废话吗，都用这种方式杀人了，心理能健康到哪去。”
一群人在这里叽叽喳喳，陶宛在一旁憋笑憋的辛苦。
他们说着说着就跑题了，那脑洞比武侠片还精彩。
“小陶，我让你调查的你查到了吗？”
恰好张鸣带着周秦走了过来，看到一帮人聚在一起，眉头紧皱。
吴猛清了清嗓子，似乎是不太舒服。
周秦看了他一眼，眉毛一挑，笑的意味深长。
过了这么久，这里还是他最怀念的地方啊！
一群人瞬间停下了讨论，齐刷刷的站起来朝着张鸣敬礼问好。
周秦憋着笑，跟着张鸣进了办公室。
跟着一起进来的还有陶宛，她抱着笔记本，在另外两个坐下后将电脑激活打开投影设备。
“死者应华山，男，30岁，在逃通缉犯，三年前因一桩入室抢劫杀人案被通缉；死者应华南，男，26岁，在逃通缉犯，与应华山是亲兄弟，两人在三年前伙同作案，作案手法极其残忍，被害人生前经受了极大的痛苦，死亡后又被两人分尸，至今仍有一部分肢体未能找回。”
简单翻看了下陶宛整理出来资料，周秦眉眼阴沉，“这两个人还真是说畜生都高抬了他们。”
“小秦，”张鸣开口提醒他，“哪怕他们生前再穷凶极恶，现在的他们只是两具尸体，我们依旧要找到杀害他们的凶手，让法律进行裁决。”
他觉得周秦刚刚那一瞬间的表情极其危险，稍有偏差，他便会踏进无尽的深渊。
周秦也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太对，深呼吸了几次，恢复了以往的漫不经心。
刚刚那一瞬间，他竟然想到了十二年前见到的那些孩子，明明应该单纯快乐的年岁，他们的眼里却满是沧桑。
那是他第一次处理那样令人作呕的案子，那些看似正派的人，背地里做的勾当却让人恶心。
他抬手捏了捏鼻梁，最近自己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
因为心情不好，周秦接下来都没有开口。
陶宛将情况简洁又全面的汇报完了之后，她红着眼眶忿忿不平，“我知道身为警察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个凶手做的没错，这样的人渣不死，这个世界永远都会有人被拉进深渊。”
一句话，触动了周秦的神经，他抬头看向陶宛，神色复杂。
刚刚那句话，他十二年前也听过。
“那个人渣不死，这个世界上永远有像我一样的人被拉进深渊，”女孩清澈的瞳眸里淡漠到近乎无情，“可我没有办法出庭作证，我父亲的顾虑相信您也明白，这个世界上对受害者最大的恶意不止来自于加害者本身，旁观者的恶意才是杀死希望与救赎的利刃，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而我接受这种保护。”
那个十二岁女孩的话，与眼前陶宛的声音重叠，将他拉进记忆的漩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