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警察同志就叹了口气。
他不生魏明通的气,那天他在警察局他接到老爷子的死讯,状态像是失了魂一样,苍白的脸上想拉扯一抹跟寻常日子一样的表情却怎么都做不到,咧嘴苦笑,眼中满是无法言述的痛楚。
他父母亲去世的时候,那时他还小不太懂得生老病死这些常事,可,他现在已经16了,本该淡忘的记忆随着老爷子这次去世一同涌出。
身体本能供应不及情绪的发泄,本来今天是探望他的日子,可一到病房就不见人影了。
再次见到时,却在另一个病房住上了。
墨锦轻轻摇摇头,现在肯定没她们的事了,便带着顾卿出了医院。
刚出医院,墨锦就接到一个电话,漠然往下滑。
靠近耳畔边:“教练。”
视线望到另一处地方,背着顾卿,像是不想让她见到她此时的表情。
“还没有弄完,今天晚上应该可以完成。”
“嗯好。”最后两声淡淡拜拜。
之后随意刷动了一下朋友圈,看到有条备注为“曾教练”的人40分钟前发了一条朋友圈。
[图片]:三张日本三日游。带我女儿和老公一起去。
她低了低头,望到别处笑了。
她想说:教练,现在是在备赛期间吧。
一个月后有场田径锦标赛,而她的教练…现在即将出国旅游。
拖家带口,真开心。
希望等你回来之后,见到您亲爱的队员也是一样,开心。
顾卿问:“墨锦怎么了?”
她无奈舔了一下嘴边,极其肆意,笑了笑,只说了一句:“一个不喜欢的人给了我一件不喜欢的事。”她便没有再多说关于这件事的多一句话。
顾卿不解:“为什么不喜欢还要去做。”
墨锦:“因为啊,谁叫她是万恶的资产阶级呢,像我这么一个平民百姓怎么能有抵抗她的能力呢。”
她是笑着说出来的,声音悦耳动听,像溪谷里潺潺流动的水声,清甜,细腻。
若是听不出话语中其他的味道的那人,还真会以为墨锦是在说一件令她愉悦的事情。
顾卿看着这样的她,轻轻挡住了下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她,半晌,才说:“我虽然不知道让你无法抗拒的资产阶级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只要把自己变成资产阶级就能不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了。”
她的笑,让顾卿很熟悉,很像一个人,她的姐姐,在顾卿的记忆中,她姐姐总是带着这样的笑容,百年不变的漫不经心,无论什么事都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那时,她总是看着那样不算眼,总想把她这幅笑容拽下来,到现在,她才知道,她爱极了这幅模样。
可是,看不到了。
不过,又仿佛看到了。
这句话,其实,墨锦知道。
幻想很美好,可现实很骨感。
然而,她只能……
突然间,周围的摄像头出现了故障,整个监控室的屏幕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白小方块。
这时,顾卿身后空气像是在微微颤抖,随着一道人影从中穿透了过来。
就连墨锦都嗅到空气中弥漫着那人带来的淡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