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高空看去,就会发现虹湖好像是成了整个大陆的中心一样。
源源不断的人流从四面八方涌来,然后一点一点的汇入了道剑宗划定好的会场之内。
几百到几千,再到上万,甚至更多。
按理说这么多的人,早就应该把虹湖挤爆了,可事实上正好相反。会场的几个入口就像是通往无底深渊一样,来多少收多少。
这样的反常现象,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包括会场里的人。
除了因为这个细节太过平常之外,还在于大家注意力都放在了一件事上。
那就是提需求。
从这一点上来看,道剑宗的诚意确实是足够,只不过所有人都在怀疑,道剑宗真的能做到吗?
很快,众人的疑问就有了新的进展。
“简门主,这里就是贵派的驻地了。”
这里?
幻音门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是一副,莫非你在逗我的神情。
就在方才,接待他们的道剑宗一行人急匆匆的离开了,好像是收到了掌门的召唤。
随后,还没等他们做什么,就被一个赶来的道剑宗弟子带到了这里,说是已经安排好了驻地。
幻音门众人的心里还是很期待的。
自从进场以来,时间也过去了半个时辰,虽然一直有人带着参观,可他们还是无聊的要死。
无他,只因为这地方太荒凉了,除了那个依旧被浓雾笼罩的虹湖之外,实在没什么可看的。
这会听到有驻地了,可以休息了,人人心中都免不了有一点开心。
可这点开心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因为这个驻地实在是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之外。
权翰忍不住问道:“我说,这就是你们道剑宗的待客之道?是不是把我们当傻子了?”
带路的弟子也有些尴尬,但这是上面的命令,他也没有办法。
这个所谓的驻地,其实就是在地面上插了一个小旗子,上面写着幻音门三个大字。
在众人的周围,地面上用黑色的颜料画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区域,此刻大家都站在这个区域里。
权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也太糊弄人了,敢情先前那些什么随便提需求都是骗傻子的。
众人都怒视着这个可怜的带路弟子,冲动点的已经开始撸袖子。
简柔却是有点于心不忍,她现在看道剑宗颇有一种看自家人的感觉,嗯,没错,就是自家人。
“这位小哥哥,你们掌门就没有别的吩咐了吗?”
简柔的话无疑就像是天降甘露,拯救了即将陷入被强行摩擦的带路弟子。
他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诸位,别急,别急,我想起来了,掌门还有一句话。”
“还想骗我们?”权翰准备用行动来表示聪明人绝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可是刚迈出一步,就被简柔拦住了,甩了个央求的眼神过去,“权叔……”
“呃……,好吧。”
权翰直接败下阵来,他永远都无法拒绝简柔的任何请求。
这一切都被冷眼旁观的简伶虹看在眼里,她的嘴角微微弯起,扯出一点弧度。
她现在对简柔隐瞒的秘密越来越感兴趣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愿意这样去维护一个普普通通道剑宗弟子呢?
“诸位,掌门有交代,稍后会有惊喜。”
惊喜?
众人下意识的看了看脚下的空地,这惊倒是有了,可喜从何来?
就在所有人疑惑不解的时候,周围也传来了一阵阵的质问声,内容大同小异,都是觉得自己像傻子一样被道剑宗骗了。
幻音门所在的这一片地域,附近都是同样的宗门势力,大家的待遇也都差不多,一面旗子,一块圈好的空地。
从这一点上来说,道剑宗是做到了一视同仁,并没有按照势力大小去做出不同的对待。
可坏也就坏在这一点上。
“你们道剑宗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血河道,这破旗子是什么意思,打发叫花子呢?还是认为我们都是傻子?
叫你们管事的出来,还有那什么姓纪的,都叫来,给我家掌门跪下赔罪,再叫几个女人来,陪我们乐呵乐呵……”
污言秽语,滔滔不绝,惹的附近的道剑宗弟子个个义愤填膺,要不是心念着掌门的命令,估计早就有人扑上去了。
这个叫骂的血河道弟子,估计也是感觉到了这一点,愈发的肆无忌惮。
身后的温情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背着手站在原地,遥遥的望着天空,一副事不关己,风淡云轻的样子。
这边的冲突,引来了大量的关注,但大多数的宗门势力都选择了默默的旁观。
一是因为惹不起,二是因为心里对受到的待遇,多少都有点不舒服。
“娘亲,你不管管吗?”简柔看的一肚子气,但她有自知之明,只好打起了简伶虹的主意。
简伶虹瞅了女儿一眼,摇摇头,“柔儿,这是别家门派的事,我们无法插手,何况这件事确实是道剑宗做的不地道。”
简柔用一种怪异的神情看着简伶虹,“娘亲,你真的不管?”
“不管。”
啧啧,自己娘亲这性格,也难怪别人受不了。看来为了娘亲的幸福,我必须要更加努力才行。
加油,简柔,你一定行的。
………………
就在局势越来越不可收拾的时候,一声冷哼突然在会场上空响起,随后,一个人影突兀的出现了血河道的驻地前。
没有人发觉,人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就好像他本来就在那里一样。
温情豁然转头,瞳孔剧烈的收缩成了一个小点,一缕难以置信的震惊掩盖不住的出现在了脸上。
纪飞尘!
温情从来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这位道剑宗的掌门人。
他设想过无数的场景,但眼下这种已经超出了他的所有预想,并且是及其糟糕的那种。
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温情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满。
纪飞尘可以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来到他近前,这也意味着如果纪飞尘向自己出手,他存活的概率将无限逼近与零。
这样生死不由己的感觉,已经多少年没有过了?
温情牢牢的盯着纪飞尘,全身的神经都已经绷紧。
“哼,胆大妄为之徒。”
纪飞尘冷冷的看着大放厥词的血河道弟子,眼中杀机凌然,后者已经被吓的瘫倒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本门弟子何在?”纪飞尘喝道。
“弟子在。”周围的道剑宗弟子齐声应道,个个都激动的脸色通红。
“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死罪!”
“辱骂长辈该当何罪?”
“死罪!”
“狂悖无礼该当何罪?”
“死罪!”
一声声质问,伴随着一声声死罪,一股奇特的力量充满了他们的全身,刚才受的气早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自豪和骄傲。
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散发着逼人的神采,他们看着纪飞尘,就像是,看着自己的王。
虽然弟子们修为低微,但这一刻却没有任何人敢小看他们,那种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的力量让在场的人都为之震撼和动容。
好一个道剑宗!
好一个纪飞尘!
“那么,我,判你死罪。”
话音落下,纪飞尘伸手一指,一道筷子粗细的金色闪电当空落下,瞬间就将血河道弟子劈成了飞灰。
会场之上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