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深深的攒住冷千夜,好像只要一放手,他怀中的女子便会消失。
她脸色苍白的靠在他怀里,他脸色灰白的坐在床榻上,揽着她,她身上的血,沾红了他的衣锦。
他方才已经为她运了气,止住了她身上的血,但,她似乎还没有丝亳清醒的迹像。召来的两名太医额上亦全是汗,根本无暇顾及冷千夜没有表情的脸,全副的全力皆放在他怀里的女子身子。
“王爷,是否可以借一步说话?”一名太医边冒着胆子道,心想,他从未见过痴王爷这番模样,只是,他宠的不是门外徘徊的那名颜王妃吗?
冷千夜的身子动也未动,依然抱着于楠,握着她冰凉的小手。
两名太医互相对视一眼,只得一名动身去准备药,另一名小心的用袖子抹了抹汗。
“太医有话直讲。”冷千夜终于在太医面前说了第一句话,现在的他,根本就已经管不了要不要再装傻的问题,楚默北近日去了江淮一带,他只得将希望寄托在这些人身上。
“……”将心底的疑惑暗暗敛下,太医只得低头道:“这位姑娘失血过多,再加上孕妇的身子本就孱弱,怕是……”接触到冷千夜凌厉一瞪,太医吓得把话立刻咽进嘴里。
“本王不想听废话。”
“是……是。”一连应了两个是,太医紧忙再开口,“母体虚弱,若硬是大人孩子一起保的话……王爷,微臣想,孩子会吸收母体过多的养份,恐是这位姑娘难以承受,更何况这位姑娘好似先前中过毒,孩子怕是早已有了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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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于楠只觉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在远处回头对着自己笑,她想追上他,她想看清他的摸样,可他却比她跑的快,离她越来越远,她拼命的追上他,她拼的想睁大眼睛看清他的模样,可接着,她的耳旁听到了一句话——
“那就引了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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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千夜据着于楠的手越的紧,他的心亦越来越疼,冲喉的血腥证明他的气血已乱,深吸口气,下面的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那就引了胎儿。”
楠儿,对不起。
“……是。”似望出冷千夜的隐忍,太医话应得也不算爽快,匆忙便要退身,却撞正迎面走进门的颜王妃,他恭敬的垂下头,却见对方对他暗自使了一个警告的神色。
“曹太医,本王妃希望你明白,在这宫中自保的法则就是明白什么当说,什么又不当说。去吧,顺带支会林太医一声。”
“是。”心里咯噔了一下,曹太医赶忙退了出去。
玉如颜走到床边,急道:“玉君,你当真要这么做?”同是即将做母亲的人,她突然觉得这决定太过于残忍了。
冷千夜闭上双眸,眉峰越拧越紧起来,他最现在最不想看的就是这个女人,若不是她先前下了毒,楠儿的身体怎么弄成这样?铁拳越发捏紧,回眸之时,眸底聚集满了杀气。
玉如颜终似觉得自己的话多了些,她识向的向后退去,却倏然看到冷千夜怀里的女子眼角滑过一颗晶亮的眼泪……
她无声的退出房门,记得出门前帮屋子里的人把门关上。
冷千夜,为什么?为什么?
心底,无声的反问,于楠眼里的眼泪越流越多,直到浸湿了冷千夜的衣袖,他才慌然回神。
“楠儿,你醒了?”心疼的额,就那样落在她的额头上,顺带将她仍是冰凉的手指放在唇边吻着。
于楠不想睁开眼,事实上,她也是虚弱的没有力气睁开眼,冷千夜之前说过什么,她没听清,她只听到了那句——
那就引掉胎儿!
这个混蛋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孩子长在她肚里,就算她再生命危急,也轮不到他来做主吧?
眼泪越流越多,片刻,便已经将冷千夜的衣衫浸了个湿透。冷千夜再次亲吻她的额,声音越发低起来,“楠儿,不要心疼,孩子……以会还是会有的。”直到这一刻,他才知,原来无论于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都不想让她体会到这“失子”之痛。
有人突然敲响了房门。
冷千夜脸上的痛苦神色立即敛去,冰冷的眸子投向门口。
“王爷,皇上……皇上驾到,还有,太医的吩咐的药,已经快熬好了。”
一个小宫女的声音犹豫传来,想到方才王爷抱着那位净秋姑娘进门时那番骇人的表情,她真是心有余悸。
再度回眸看向怀里的于楠,冷千夜沉声道:“知道了。”他心里却道,楠儿,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一个曾经伤害过你的每一个人!亚丽是,玉如颜亦是。
轻柔的将怀里的女子放平在软榻之上,他在于楠唇下印下不舍的一吻,豁然转身,冷千夜的心底里已然猜到,皇上为何会来。
门板合上的声音传来,于楠试着睁开眼睛。
这一次,她成功了。
瞪着头顶的床顶,她眸底写满一片坚定,她冰凉的小手轻柔的向腹部滑去,对自己,也对肚子里的宝宝说——
孩子,你放心,妈咪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一定会!那个该死的王八蛋,让他见鬼去吧!
于楠想下床,可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虚弱,也对呵,她刚刚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每每试着想动,腹部就隐隐痛起来。可,她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一旦药碗被端过来,一切都晚了。
硬咬着牙,于楠撑着身子向床下移动,可,她的脚尖才沾了地面,无力的身子便险险摔倒在地面上,幸好身后的人托了她一把。
她心底一紧,难道是送药的人来了?回头一看,竟是玉如颜正拧眉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你要逃走?”
“……”于楠沉默的抿紧苍白的唇。
“可现在站起来都是问题,你怎么逃?”玉如颜将于楠扶坐回床榻,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之前玉君一直不让她靠近她,好不容易逮了空子,她终于摸了摸这位于姑娘的脉象,正如太医所说,她的身子的确承受不了这怀孕之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越来越对不起她。
于楠仍旧保持缄默,只因她知道,玉如颜的确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可,她真的不能在这种明明知道孩子难保的情况下不做点什么……
玉如颜亦坐了了床榻,她突然叹了口气,握住了于楠的手,“过去,是我不对,只当我欠你,你放心,我一会会帮你的。”
帮?怎么帮?于楠苍白的挑了挑唇角,她觉得自己的越来越没用。
玉如颜轻道:“我不知你听到太医多少话,但……我也不瞒你,以你目前的状态,孩子定是要不得的,若你执意,兴许能撑到孩子分娩那一天,但只怕你也……”
于楠的眸子这才看向玉如颜,苍白的唇,轻轻的动了动,“你打算怎么帮我?”
“呵,难道你忘了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
“我立刻就用药剂去掉你脸上的人皮面具,再喂你吃一些护命的药,虽不能让你完全好起来,却可以让你至少看上去不是那么苍白。”
“……”
“然后……于姑娘,不知道你是否会演戏?”她玉如颜虽然是个“坏事乐”,喜欢看戏,但这次,绝不是。
于楠轻轻点头,这是她的本行,话,似乎不必玉如颜再多说,她已然明白了。
“可是那样的话,你……”
“呵呵,”又是一笑,玉如颜耸肩,“我还没听说,有人可以强迫我吃下什么东西。姑娘放心,我有办法把药吃进肚子里,再吐出来。不过……”话,又留了尾音,玉如颜的脸凑得离于楠的脸极近,“你可别妄想独霸玉君。”
“还有,顺带告诉我一些你们那方面的事,为什么自那次之后,玉君便再也不碰我?”
那次?哪次?于楠略微疑惑,紧接着,她的疑惑越来越浓,她想到冷焕,难道……
(亲,这章略改,昨日更新少了,今日争取补上,有个亲说小楠楠太蠢了,小梦想问下,其它亲的感觉呢?小梦只是觉得她弱了点,毕竟,她没有武功,也不会玉如颜那些下毒啊什么的,再次跪谢众亲的月票同掌声,在受打击时,某某亲的一张月票,让小梦码字的动力又来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