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焕为什要带她带来?而这,又是哪里?不!正确来讲,是冷焕为什么要来这?
逍遥福地?听上去不像妓院,亦不像赌馆,更不像是一所寻常人该有的府宅。
静静的打量了好一会,她才回眸看向冷焕,只见他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进门。
于楠抱着花盆跨进门槛,走了一路,手臂竟都已经被压酸了。
当进了门,她才发现若大的宅子人声鼎沸,这……倒底是哪?就像庙里上香的香客,还要排队?男女老少皆有,福贵贫穷参差着?
她回头再瞧冷焕,只见他懒懒得打个哈欠,人已经排在了队伍的没端。
“……”于楠想,这个家伙应该不会跟她解释什么吧?便又向前方望去,只见队伍的最前方是一张桌子,桌子前坐着一名前衫男子,他看似年纪不大,却留着一把青青的胡须,手中一只毛笔,边号着坐在桌前人的脉象,边用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她懂了。
这里是医馆。
冷焕带她来这,可是为她解毒?只是她的毒真的解得了吗?想起昨天玉如颜那警告的模样,她直觉……
不管怎么样,看着冷焕不分尊卑地为她排队,她一路上的报怨是没了。
“那位小姑娘,你一直抱着那盆花,不会累吗?”不知何时,楚默北已停了手里的动作。
于楠向他望去,笑笑,将花盆放在地上,正在思付如何回他的话时,只见冷焕笑兮兮的开了口。
“哈哈,默北兄,总算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你的注意力。”
“呵,冷兄。”同样回以一笑,楚默北回身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两名小童说了些什么,只见他们点点头,便将院里的人疏散了。
于楠感觉得出来,这位默北兄的的医术定是很高,因为院里的人离去前,似乎脸上都挂着难以言喻的失望。原来冷焕不是不分尊卑,他只是在想办法吸引这个男人的注意力。
楚默北甩甩青袍,眸子不动声色的再度打量眼前的小姑娘一眼,这才下了石阶,抱拳道:“不知冷兄为何到访。”
冷焕脸上的笑剑了几分,下巴向着于楠的方向扬了扬,“她。”
“嗯?”
“应该是中毒,本王也把不出来,还劳冷兄看看,不知你上次说欠我的人情,是算?还是不算?”
“算!算!当然算。”笑着,楚默北的人已然立在了于楠跟前,他再度上下打番了她,这才伸手抓过了她的腕子。
把了几下,似觉哪个地方不对,他便又将手指重新扣了扣。冷焕的眉头是紧拧着的,于楠倒还好,反正……她也没有报过多的希望。
“姑娘,你……”楚默北欲言又止,这是他第二次号到这种稀有的毒,第一次是因着冷千夜入宫夜探他的娘子,这一次,却是冷焕带来的人。他们同属宫中,下毒的,很明显是同一人。只是为何,一个是针对然的娘子,另一个针对的,却是这靖王爷身边的人?!他是有心帮然拉拢靖王爷,但还未成功,不是吗?
“姑娘,你可知你除了中毒,你还……”
于楠诧异的看向楚默北,谁知他下面一句话,让她瞬间惨白了脸。
“你有喜了。”
四个字,如晴天霹雳。
冷焕也呆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贴身小侍卫竟竟竟竟……
“默北兄,你没诊错吧?”
楚默北摇摇头,“冷兄,你这话就是信不过在下,在下祖传的医术,女子怀胎半月便可诊断出来……姑娘,你脸色不大好,是否要进内堂体息一下?”
于楠脸色苍白的摇摇头,她只是觉得……只是觉得这人的诊脉功夫,竟比现代的早早孕还厉害,半月……半月……天啊!不就是冷千夜中毒那一次?丫丫的,她当时还在想自己不会中奖吧?没想到……
“小净秋,说!这孩子倒底是谁的?”冷焕眯起眼,没想到于楠却红了眼框。
这孩子是谁的?让她怎么回答?三日不到,她就由一名世子妃变成一个哑女,三日不到,她就由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三日不到,她肚里的小不点,就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野种”!冷千夜……冷千夜那个混蛋现在是不是正抱着玉如颜逍遥快乐呢?他总说生娃生娃,这下可好……
“小净秋,本王在问你话。”
她听不到,她什么都听不到,孩子啊,你娘我现在都没有能力生存下去,你丫来凑什么热闹?
“姑娘,你还好吧?”眼见眼前的女子将冷焕的话全部当做耳旁风,楚默北也禁不住唤了唤失神中的于楠,见她仍是不理,他拉了拉她的衣袖,谁知这一拉,眼前的女子,竟脸色苍白的蹲下了身子。
她觉得好累好累……
“姑娘……”
“小净秋,起来,这像什么话!告诉本王那男是谁,本王帮你杀了他全家!”
疲惫的闭上双眼,于楠任自己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她将自己的脸埋进双臂里,死咬着牙,死都不让自己再掉一滴泪水。
楚默北正想再开口,此时,却由后院奔来一名小童,看了看院里的两个人,他将耳朵凑在楚默北耳旁,讲了什么,只见他眉头先是一扬,后是一皱,紧接着,一脸深沉的对着院里的冷焕抱拳道:“冷兄,在下先命小童带你同这位姑娘去休息,有些急事,即刻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