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点头,又道:“只是那位师傅也是可怜,竟养了这么一头白眼狼。”
裴寻道:“没什么可惜的,只能说他识人不清,又随意许诺,既然许诺了就不该左右摇摆不定,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
锦鲤看了他一眼,道:“那苏元前辈可以说最可怜了,被自己师兄蒙骗了这么久,忍辱负重好容易复仇了结果却又被杀了。”
裴寻摇头,“只能说他愚蠢,明明有机会彻底杀死敌人却犹豫不定,即使到了最后关头却还心存大意,不但害了自己还连累的自己的师傅也死了。”
锦鲤气道:“那照你这么说他们都是活该了?”
“谁知道呢?”裴寻拍了拍手,“也许吧,时间不早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也快些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赶路。”
说着便盘腿进入入定状态,对锦鲤的质问再也不回应了。锦鲤无法,只得负气的哼了一声,然后背过身去,嘴里嘟嘟囔囔的骂了几句,随后又胡思乱想了一会慢慢的便睡着了。
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裴寻微微侧目,锦鲤睡觉不老实,身上搭着的一件外衣早就被她压卷在了身下,身子也翻出了席子,半张脸都快挨蹭着地面了,嘴里还不知在呢喃些什么。
裴寻无奈,起身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将她压在身下的衣服慢慢拉出来,哪知拉了一下竟然没拉动,这丫头看着瘦不拉几竟然还有几分重量,裴寻腹诽,正要伸手将她扳正身子,哪知手刚伸过去却被她一下子捉住了。
裴寻无语,想将手抽了回来,刚一动作,竟然又被拽了回去,裴寻一个没有防备,身子一软便朝前扑去,这一下压实了,必然要结结实实的压到锦鲤身上了。
裴寻心头大惊,另一只手赶紧伸出撑在了锦鲤身侧,这才将身子固定在了锦鲤上空,裴寻这边手忙脚乱,锦鲤却是毫无知觉,兀自睡得香甜。裴寻心中暗暗叫苦,只得慢慢挪动身子躺在锦鲤身侧。
只是还没他想法子离开,锦鲤一个翻身,一条腿已经“啪”的一声架到了他身上,裴寻吓了一跳,正要起身推开,结果又一条手臂狠狠地甩了过来,手掌结结实实的甩在了他脸上……
裴寻欲哭无泪……
他错了,他发誓,她睡觉的时候自己再也不靠近了……
裴寻这一夜也不知道怎么过的,一会锦鲤给个小狗似的往怀里使劲钻啊挠啊,一会整个人卷到他身上翻个不停,一会抓着他的手和胳膊便啃啊啃,他觉得自己很可怜,起初还能稍微做些反抗,最后只能面无表情的任由锦鲤摆布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晚上吃了两只兔子的锦鲤为什么还能这么饿,她难道是猪吗?
还有,世上怎么会有睡觉这么不老实的人,这个人竟然还是个女子,啊,不。是个蛇妖,蛇睡觉不都是盘着一动不动吗?试问哪条蛇像锦鲤一样,反过来倒过去,她以为自己是个磨盘吗?
另外,他的手很好吃吗?他的肉闻着就这么香吗?裴寻生无可恋的望着被扒开的衣袖,胳膊上一排牙印要多整齐有多整齐……
第二日,锦鲤一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然后满足的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一回头看到裴寻坐在一旁,听到动静将脸扭了过来,只见他眼圈乌黑,一双眼阴恻恻看着锦鲤,面无表情。
“额,你没事吧?没睡好吗?”锦鲤楞了一下,然后猛然捂住嘴道:“哎呀,说好我守后半夜的,对不起啊,我睡过头了,你怎么也不叫醒我呢?!”
看着锦鲤埋怨的眼神,裴寻吐血,他倒是想叫,问题是他叫的醒吗?叫的醒吗?
算了,裴寻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脸扭了回来,他不想和这只猪理论了,他心太累了。
随后两人跑到溪边简单收拾洗漱了一下,裴寻又重新制作了一张面具贴在脸上,锦鲤不由叹服其手艺,然后瞧着溪水里自己的脸挤眉弄眼,左看右看,冲裴寻道:“哎,有时间给我也做一副面具戴戴吧,我要一张绝世美女的脸。”
裴寻正在调整面具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侧头上下打量了锦鲤一眼,“你?绝世美女?”
“怎么?不行啊?”锦鲤眨了眨眼,做了个自认非常妖媚的表情,“我觉得我还是有那个潜质的。”
裴寻打了个冷颤,摇头叹气,“丑人多作怪。”
锦鲤气结,伸手一拍水面,将水斜斜的打向了一旁的裴寻,“让你胡说!”
“喂!”裴寻一个躲闪不及,湿了半边身子,不等他反击,锦鲤已经气鼓鼓的起身走了。
收拾妥当后两人在林子里采摘了点野果充饥,便紧赶着赶路了。虽然如今赤练玄蛇和张正清都已死了,可两人却还没忘记那个张成,他能帮张正清为非作歹这么久,心肠必然狠毒至极,等清心散失效后,他怕是第一个要追上来的,两人必须在药力失效前逃得远远的。
锦鲤倒是提出过干脆回去结果了那个张成,这下子就永绝后患了,两人也不用这么心惊胆战了。
裴寻道:“你说的容易,你忘记苏元的教训了?如今你我两人修为低微,谁知道那个张成还有什么杀手锏没用出来?要知道人在生死关头是能爆发出很多潜力的,没有确切把握,不能冲动。”
锦鲤道:“好吧,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万一人没杀成,反倒我们送上门送死就得不偿失了,还是赶紧逃命要紧。”
锦鲤这么说着,当下比裴寻跑的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