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必须死
被人带回城堡的艾菲薇儿,敬畏的半跪在地上,隔着那帘黑色薄纱,和齐藤真逸谈话,手掌心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
“总结是,因为你接近不了端木祈,所以认为那个女人是你的绊脚石,所以你想除之后快在对端木祈下手?”这只不过是这场游戏里的小插曲而已,齐藤真逸的目的,是想知道优子对健一的影响力到底到了一个怎样的程度。
“对。”艾菲薇儿如实答应,言语有些颤抖,她没想过,齐藤会这么快知道这件事,本来想杀了端木祈之后,一起说的。
死寂了一片过后,齐藤真逸竟然奇迹般的没有追究,就让她退下了,而在艾菲薇儿以为没事的时候,一个下人走到了艾菲薇儿的面前。
“健一君要见你,请。”
在艾菲薇儿见到健一的时候,他正在依靠在干枯的樱花树下,闭目听风,好看的眉头蹙着,微薄粉嫩如樱桃的嘴唇,泛着诱人的光泽。
把艾菲薇儿领到,那个人就默默的退下了。
“听说,是你把优子推下楼梯的?”此时,健一缓缓的睁开了眼,碧绿的眼眸灼灼生辉,那里面,静止的宛如一潭死水。
“优子?”很明显,艾菲薇儿对健一说的根本就不懂。
“雪姬优子,你不知道?”终于,健一正眼看了下惶惶不安的艾菲薇儿,那双如子夜的眼仍没有丝毫起伏,却弥漫着腾腾杀气,上扬在嘴角边的笑,浅浅的,如烟雾,极其虚渺。
“健一君。”艾菲薇儿心里不安的感觉愈来愈浓烈,呼吸的凌乱突出了她现在的害怕。
“她是我的女人,你知不知道?”
艾菲薇儿睁大了眼,紧握在身前的手已经泛白。
“健一君的意思,秦沫沫就是……雪姬优子吗?”艾菲薇儿畏颤着声音,问出了心中所想。
健一凉薄一笑,如梦似幻,美到极致,给人的感觉却是无法逾越,微微点头的刹那间,让艾菲薇儿看到了人生的尽头。
“健一君,我……”艾菲薇儿的瞳孔里,健一俊朗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明明是害怕的想后退,却挪不开一步。
“呃。”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一把短刀利刃就贯穿了艾菲薇儿的腹部,可健一的嘴角却还仍旧噙着浅浅的笑,淡薄而微凉。
“健……健一君,为……为什……”整句话还没有说全,人便已经倒了下去,从体内流出的血却还没停止。
“因为,任何一个伤害优子的人,都该死。”
而另一处,还有一个人的身影,得知优子在健一心目中的份量,他勾起了嘴角,玩味而阴暗,飘扬在空中的和服衣角,幽然而袂。
不过,在这场游戏真正开始之前,可还有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
思绪到这的时候,这抹身影,垂放在两侧的手攥成了拳头。
“老三,知道五天后是什么日子吗?”
齐藤真逸,一个神秘的连健一都没有见过真面目的男人,幽幽叹的隔着纱帘和健一交谈。
“是父亲已逝的大祭祀。”
“对,我们必须要提前赶回去,准备一下。”
“有没有通知优子?”
“她不用回去。”
“那怎么行,我们这一走,至少要一个月。”健一的反应有些激烈。
“十年都这样过来的,还在乎这一个月?再者说,这样岂不是更好,可以考验一下她对你的感情,够不够忠诚?”
健一垂下了眼睑,不语。
“你不敢?”
“没有。”健一长长的吐了口气,“我想去医院探一下优子在走。”
“不可以。”齐藤真逸斩断的很决裂。
随之,健一的搭放在大腿上的手紧了起来,却没有问为什么?
急救室门开的时候,是事情发生了九个小时后。
“怎么样?”门一开,端木祈就走上去询问,布满血丝的眼眶依旧锐利。
“病人脱离了危险期,只不过……”医生的话还只是停顿了一下,端木祈上前就揪紧了医生的衣襟,冷冷道:“只不过什么?”
“病人脑部的伤是最严重的,会是什么情况,必须要等病人醒后才能知道。”
听着医生的话,端木祈看向躺倒在推床上的秦沫沫,蹙起了眉。
“那她大概是什么时候醒?”
“麻药过后……”
端木祈笨拙的削着苹果皮,好几次,水果刀都不小心划到了手上,流血了,他当作没看到一样的继续削,他现在的心情也很乱,麻木了一天的情绪,没有报复,没有憎恨,没有阴谋,只是担心,他担心仇人的女人?
想想都可笑,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在他端木祈的身上,秦沫沫,区区一颗棋子,他怎么可能会担心。
担心她会出事她会死的原因,是因为还没得逞,该死的人还没死,天石还没得到,他必须要利用她去揪出齐藤家族,得到其它的三枚天石,去救他真正的未婚妻,亚柔,一个被病魔折磨了数十年的人。
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臭小子,你要去哪里?快给我滚回来。”才出院,伤才好,就只知道往外跑,宫美妍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脱下脚下的高跟鞋,就往那袭已经溜到车里的启俊砸去。
第一只没砸到,就试试第二只吧。
“姐,拜拜……”启俊发动了车,对着气到爆的宫美妍送上飞吻一个,接着鞋子就丢了过去。
“拜你个头……”又没砸到,打着赤脚的宫美妍踩在原地直蹬。
“美妍……”低沉着嗓音,有个被美妍忽略了的人阴着脸。
听到声音,宫美妍环视了一下周围,看到一个被高跟鞋击中的中年妇人,咽了咽唾沫。
“额滴神,妈,你这是怎么了?”
嘴上是这么说,脚下的动作早就撤,高跟鞋把妈的鼻血都给砸了出来,今晚一定会进行长时间的思想教育,现在不溜,就等着被逼疯吧。
当秦沫沫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外面的阳光,温柔的挥洒在了秦沫沫苍白的脸上,她不舒服的蹙起了眉,清澈的眼里全是陌生的波澜。
趴睡在床沿边的端木祈,呼着均匀的呼吸,完美的轮郭如雕似刻,两鬓的发丝调皮的耷拉了下来遮住了他的侧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睑,仿若羽毛轻刷,粉嫩的樱唇有些干燥,看的出来是很久没有喝水甚至是进食了。
秦沫沫想坐起来,手臂的伤却撕扯着她的神经,疼的她呜咽了声。
端木祈立即就睁开了眼,寻长问短。
“怎么了?哪里疼?告诉我?”
端木祈关切的口吻,让秦沫沫蹙起的眉拧的更紧了,抽开了端木祈握在掌心的手,麻木的问了句,“你是谁?”
“你……你不认识我?”端木祈焦躁的神色顿时阴了下来,蓝眸直逼秦沫沫的脸。
秦沫沫摇了摇头,垂下了眼睑,“我的头好痛。”
端木祈扳着秦沫沫的臂膀,深呼了口气,缓和了下语气,耐着性子在问了句,“你好好看看我,仔细的看一下?你不可能不认识我?”
因为头痛的关系,秦沫沫的情绪偏激了起来,打掉了端木祈扳在肩膀上的手不止,自己还差点掉下了床,打在手背上的点滴都扯掉。
“我就是不认识你,就是不认识你,我是不是该认识你吗?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一阵失控后,秦沫沫揪住了端木祈的领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认识我?我为什么会在这?”
主医室:
“这就是脑部伤势的后遗症。”医生很淡定的告诉端木祈,现在秦沫沫的症状,这种脑部手伤,之后忘记所有的例子他可见多了,所以也见怪不怪。
“那要怎么做,才可以恢复她的记忆?”
“等,等机遇成熟,等她自己想起,带她去以前经常去的地方,做她以前经常喜欢做的事。”
出了主医室,医生的话还是会时不时的响起在端木祈的耳畔。
“你来了……”
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端木祈,秦沫沫礼貌性的笑了笑,没有了之前的排斥。
端木祈告诉秦沫沫,说她是未婚妻。
虽然没有了记忆,但秦沫沫却毫无一点质疑的相信端木祈,不止是因为醒过来后的第一眼所看到的人是他,还因为,有他在身边的时候,那种踏实安全感。
“饿不饿,我去帮你买点吃的。”
“不用了,我想……听你说说关于我之前的事。”
端木祈迟疑了下,才走到秦沫沫的病床边,看着脸色如纸苍白的人,他的眉头蹙的更紧了,不知他是心疼秦沫沫,还是焦躁秦沫沫失忆的事。
咧开嘴笑的时候,却是那么的释然,歪腻的带着缕缕甜蜜。
“十年,十年的时间,我身边的女人,就只有你一个,而你,亦是一样,我剥夺了别人喜欢你的权利,也剥夺了你的自由,霸道的只允许你的心里和眼里只有我……”
端木祈认真的讲述着,秦沫沫也认真的听着,有些时候也会被自己的无赖和厚脸皮给逗笑,温馨的气氛在这个纯白的病房里,愈渐的浓烈起来,端木祈重新给了美好的回忆给秦沫沫,那里面,全是幸福的一塌糊涂,没有利用,没有伤害,就只是他们两人,在没有其它。
不过不知,这十年的时间里,到底是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阴谋,还是在萌芽一场柔情深冢的心动?
同样也来到这里的启俊,看到这一幕,停匿在了门口,提在着水果篮的手捏的更紧了,粉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墨黑的眼里,沾染上了黑色寂寞,高瘦的身影透过光折射在地上的影子,落了一地的忧伤。
静静的放下了手中的水果篮,然后,在是静静的离开,第一次,他是这么的安静,安静的就像没有存在一样,稀薄的呼吸,掠夺的心跳,他好像明白了一件事。
秦沫沫出院后,端木祈就把她安排在了自己别墅。
没有了记忆的秦沫沫,开始变得脆弱了起来,她怕,她什么都怕,尤其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她的心“咚咚咚”跳的跟个夺命追魂似的。
半打开的落地窗,全放下来的海蓝色纱帘,透过缝隙,皎洁的月色倒映在蓝色纱窗上,妖艳而诡异,这一幕一幕,让坐在沙发的秦沫沫惶惶不安了起来,她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慢慢的往在浴室里洗澡的端木祈那边方向移动。
她敲着浴室的门,一声比一声重,一下比一下快,顺搭配着心跳的节奏。
“端木祈,端木祈……”门开了,秦沫沫一下没注意,直接扑了上去,正好撞到了端木祈结实的胸膛上。
随便裹了一件浴衣的端木祈胸口大敞着,开在花洒上的水还没来得及,全淋浇在了身上,秦沫沫看着端木祈,搂紧了他的身体,有些抽噎的声音掺杂着恐慌。
“我怕,我不要一个人待着,我要和你在一起。”
湿热的水洒在了他们的身上,时间,就好像就此静止,除了花洒喷下的水声,就只剩下彼此间的心跳和呼吸。
端木祈缓缓的扬起了手,指尖有些颤抖,似是在犹豫,而就在下一秒,他却好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搂紧了秦沫沫的身体,柔声告诉她:“别怕,有我,一切都有我。”
端木祈把秦沫沫抱进了房间,拿了块新的浴巾为秦沫沫擦着刚才在浴室时,淋湿的头发和衣服,秦沫沫紧咬着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