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恢复记忆
千叶亚柔的话，让端木祈松散的五指收拢了下。
“刚才的银耳百合羹我没有喝到，现在真的饿了，在我帮我做一份吧，好吗？”
而看着这一幕的秦沫沫踌躇不前，在端木祈起身的时候，秦沫沫以为是朝她走来，以为端木祈会听她的解释，怎知，端木祈给的却是警告。
“如果你敢在动亚柔一根汗毛，那么我就会让你生不如死。”
与此同时，千叶亚柔端起了身侧的饮料送到唇边，杯口的弧度成功的遮掩起了她扬起的笑。
端木祈的话，让秦沫沫的无奈由内而外，僵硬的看着端木祈走进别墅，却终是无力挽留，更没有任何的机会辩解。
“过来吧，我想，你一定也想和我好好谈谈。”千叶亚柔放下了手中的饮料，美目含笑。
秦沫沫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将即将要流出眼眶的泪水氤氲回了肚中，紧咬了下嘴唇，快步走进。
“你为什么要害我？我明明没有要杀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我说过，爱上主人的奴隶是该死的。”她的语调，不咸不淡，却字字击中秦沫沫的要害。
“是怕我抢走你的丈夫吗？”
“我只是在帮你做了一个测试。”
秦沫沫的浮躁和千叶亚柔的理智，相比之下，谁胜高低，便一眼可破。
“测试什么？测试我有多愚蠢多么的好骗吗？”是啊，信任，不是是个人就可以寄予的，她秦沫沫就是笨蛋。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千叶亚柔立即否定，可是她眼里的笑意却是肯定了这种说法，“端木他的心里没有你，你又何必死缠着他不放，现在尝到了被反感的滋味了吗？”
千叶亚柔随便一两句就可以将秦沫沫的神经带到崩溃的极限，而她，却还是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这种冷淡，非于常人。
“你是故意的。”
“你太后知后觉了。”这次，千叶亚柔正视了秦沫沫，美艳的紫瞳里流露出了一流是秦沫沫看不懂的哀伤和幽怨，“真不明白，像你这种女人，凭什么可以得到他的爱。”
一直竟如处子的千叶亚柔终于表露了她的情绪，搭放在躺椅上的手渐渐收紧，在是缓缓松开，这是一个过程，在千叶亚柔做来，是眨眼间的事，可这里面包含了什么，永远只有她一个懂。
懂她的人，不会为她懂。
“我劝你，离开端木，离开这个地方，永远不要让我看到你。”千叶亚柔缓缓的闭上了眼，她现在已经不想在兜圈子了，她也很累。
这……可以说是千叶亚柔对秦沫沫的最后通牒，如果秦沫沫还冥顽不灵的要继续留在端木祈身边的话，那么，千叶亚柔可以保证，之前的那些事还只是一个开始，后面的残忍，才是精彩的部分。
“要是我不离开呢？”
没有任何的预兆，秦沫沫固执的言语砸入了千叶亚柔的耳膜，让她迅猛睁开了眼，上一刻还在躺椅上的她，下一刻就揪着秦沫沫的领子，另一只手掐住秦沫沫受伤的胳膊，在是准确的一脚踢在了秦沫沫的膝盖上，让秦沫沫彻底跪在了她的面前。
“我告诉你，我不会离开，哪怕是死。”忍着疼痛，秦沫沫倔强的望着千叶亚柔，本来想挣脱，却发现她的力度大的连秦沫沫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你不会死，要是这个游戏少了你，可就不好玩了。”她柔笑，带着糜烂的死亡气息，宛如暗夜的锁魂者，瞬即她看了看旁边的游泳池，那抹美艳高雅的笑意更加的深奥了，“想尝尝掉进冰窖的滋味吗？我想，你一定会永生难忘的。”
秦沫沫摇着头，瞥了一眼旁边的游泳池，畏惧的看向这个看似纯挚实则深不可测的女人，“不，不要，我不会游泳。”
“哈哈哈，那可是会更刺激。”千叶亚柔打破了以往的形象，猖獗的大笑了出来，不管秦沫沫的反抗，反手拉起就要把秦沫沫推下冰寒的游泳池，却也因为秦沫沫的挣扎，让方向发生了一些偏差，秦沫沫先是磕碰到一旁的桌子上，在是身体失去平衡的往边倒，没有任何的警觉掉进了游泳池。
脑袋的恍惚，让秦沫沫有那么一刻忘记了在水中挣扎，可因为水的冰寒刺骨席卷着她的伤口，以及她身上的每一处肌肤，让她清晰的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和寒冷。
在水中挣扎的秦沫沫，举起涉过水面的手挥打着，希望能抓到些什么，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回，就像是每次在端木祈身上寄予的梦一样，除了破碎，再无它法。
而如果依照千叶亚柔说的，这只是一场游戏，那么秦沫沫现在希望早点结束，赌上自己的性命她不怕，可是她现在得顾着肚子里的小家伙，她不能死，不能死。
垂死挣扎中，秦沫沫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下去，活下去。
她还没来得及告诉端木祈，已经有了他的宝宝，她还没来及问端木祈，在属于她的未来里，他是不是已经缺席？
视线里最后的光辉，是一副甜蜜至极的画面，端木祈做好了汤羹，体贴的一口一口喂千叶亚柔，对于处在冰寒游泳池里的秦沫沫视若无睹，就算有时候看上一眼，却是那种生疏的可怕的目光。
秦沫沫忘记了挣扎，只因端木祈那一个冷如地狱深渊的眼神，如果说这冰寒的游泳池是冰窖，那么端木祈的那双冰蓝的眼是什么，秦沫沫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这个时候，她更多的是无力和心寒，绝望宛若罂粟的淬毒，在秦沫沫没有任何防备之下，腐蚀了她全身每一个活着的细胞。
随着水的淹没，取代了她的呼吸，取代了她的心跳，可是却没有斩断她的念想，在脑海快速飞过的画面，那一句一句近似命令却带着柔柔疼爱的语气。
那个男子，那个站在樱花树下在梦中永远是用背对着她的男子，终于回过了脸，他对着她笑，他疼惜的叫她，优子。
他的脸精致的几乎让人灭顶，淡淡的笑，透明的飘渺。
所有的所有，就好像是电影屏幕一样，在她的脑海里回放，身体一直往下坠，然后如快乐天堂里的旋转木马一样，在漂浮着旋转，不停的……旋转。
而在秦沫沫前脚才出了院，后脚也跟着出了院的启俊，回到了家中，他做了一个让宫美妍大跌眼镜的决定。
“你又要出国？为什么？你才回来几天啊？”其实，启俊烧成这样，宫美妍还是挺心虚。
“没有为什么，只是想静一静。”启俊难得安静没有和宫美妍顶嘴，忧郁凝结在他的眉宇间愈加的浓烈。
“启俊啊，你不会是烧糊涂了吧？”想当初，他去国外的时候，还是爸妈逼他去的，要不然可是打死都不去，而现在，却是这么主动的要去国外，肯定有猫腻。
启俊别过脸，他相信自己，现在，比任何的时候都要清醒。
“我听说你在端木祈的派对上闹事了？”李家的公司本来还红红火火的，却在瞬息之间倒闭，接下来，宫家的电话全被响爆，并且都是些道歉之类的话，从他们的口中，宫美妍套出了事情发生的大概过程。
可宫美妍想不通的是，启俊的这次果断和狠绝，让宫美妍对其刮目相看。
“只因为那个人侮辱了秦沫沫，所以你就发那么大的火，把人家打进了医院还绝了人家的后路？”宫美妍更深入一点询问，她可是很想了解这件事情的原委。
可在启俊听到秦沫沫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如刀割，不见血的疼，好看的眉头全都拧在了一起，墨黑的眼里，漫天飞舞的凌乱。
“真不懂你们女人，是不是认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秦沫沫，为什么守护在你身边的我，你看不见，我咎由自取，我活该，所有的不该都是从爱上你开始的，如果可以，我也想不爱，做回我的花花公子多好，虽然没有感情，却乐的逍遥。
启俊的情绪变得有些激烈，着实把宫美妍吓着了，但宫美妍却没有因此而退缩或者是不管启俊的死活，她更是把启俊给掐进了怀里，或许，平日里的无理取闹让宫美妍看上去很没心没肺，可是她却比谁都懂宫启俊。
“傻瓜，告诉姐姐，都发生了什么？不要把事情都放在心里，不要以为自己是男人就可以承担的了所有。”宫美妍勒紧怀中的人，轻触着他的发丝，抚慰他的乖张，磨平他的狂傲，现在，他宫启俊只是她宫美妍的弟弟而已。
没有爱过的人会觉得爱是甜蜜温馨的，虽然可能会有点小苦涩，却终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可是，尝试过的人却知道，爱是如此的折磨人，它伤害人的立场，永远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宫美妍从来不知，在启俊的心里，竟是藏了这么多的事。
而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她让启俊去接近秦沫沫去报复当初的一时不快，却让自己的弟弟受到了如此巨大的痛苦。
第一次，宫美妍的良心受到了谴责。
启俊要出国，本来她有一万个不愿意，可是现在，她却是双手支持，还为启俊做了担保，“妈那边我帮你搞定，这几天你只要好好的休息就可以了。”
启俊牵扯了一下嘴角，扬起了一个称之为笑的表情，浓烈的忧郁，却已是蔓延遍了他的全身，那双漆黑的燦若黑宝石的牟眼里，沉淀了化不开的愁绪。
秦沫沫，我要离开了，按照你说的话，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不会在让那你看到。
可是，没有了我在你的身边，还会有谁像我一样的心疼你，看得到你的忧伤，感受的到你的落寞和缺乏的安全感。
你的痛，那么的明显，却还是倔强的坚持。
宁愿用一身的伤，只为去换他的一句，我会回来。
那么，我算什么，从一开始，在你的心里，我的角色是不是就停匿在了小丑阶段，前进不得，后退无路。
在同一天空下的另一角，稀薄的空气里，缕缕淡淡清香飘入了秦沫沫的呼吸道。
当她晃晃悠悠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全是雪一样的白，从外面折射进来的阳光毒辣的灼伤了秦沫沫的眼。
她就只感觉离太阳很近，暖暖的可以感受到温暖，映入眼帘的雪白宛若天堂。
“我死了吗？”秦沫沫小声的嘀咕了句，缓缓的坐了起来。
可因为她起身坐起的原因，原本罩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掉落在地，秦沫沫拾起，很迷惘。
再次拥有了记忆，她的痛苦不会在那么明显，学会了隐藏，学会了伪装，学会了掩饰，她角色就该是个戏子。
明亮的眼里闪过泪光，她的笑变得苦涩而无力。
她以为她死了，溺死在他的游泳池里，溺死在他和千叶亚柔的恩爱前，可是身上的这件西装让她知道了，那只不过是场伪死梦而已，仍然残留在这间外套的淡淡清香，是端木祈的味道。
可是，为什么要在给予所有的希望之后，却又要亲手摧毁，幸福，每次都还来得及触碰，就已预先破碎。
但不管秦沫沫有没有记忆，她都是深爱着端木祈的那一个，在她的心里，刻画着无怨无悔，而现在，她是否还能坚持下去，是否还能做到如初的那般甘之如始，从一而终？
她已经茫然了。
或许，端木祈，我错了，在十年前，我就错了。
望着手中的衣服，秦沫沫现在就只想知道一件事。
她决定去问端木祈，好好的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获得肯定的答案，也好让她明白自己的立场，好让她知道，在这十年里，她秦沫沫，对于她端木祈来说，到底算什么？
如今，她的心，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
如果让齐藤知道她的背叛，如果让健一知道她的不忠，这所有的后果，她都承受不起，尤其是，这些种种，还是在没有了端木祈的爱的情况下。
秦沫沫拿着端木祈的西装，撇了下嘴，就那这个当作借口，去公司找他吧。
从端木祈的别墅到公司的路程，其实并不近，可这次，却让秦沫沫觉得，只是在分秒间，就已经到了他的公司，楼层的最顶端，出了电梯之后，秦沫沫有点怯步。
千叶亚柔的出现，让她失去了所有的信心，她是端木祈的未婚妻，而秦沫沫呢？地下情人？亦或端木祈说的那样，只是个女佣？或许，她什么也不是。
深呼吸了口气，秦沫沫准备往端木祈的办公室走去，在她好不容易有了勇气去敲门的时候，出现在秦沫沫面前的是一张极其清秀的脸，就像之前的那个肖丽。
她说：“请问你找谁？”
“我找总裁。”秦沫沫随和的笑了笑，心里沉重的压抑。
“不好意思，总裁不在。”
“哦，是吗？”失落，惊喜，每份掺半，她失落，是因为端木祈没在，大概是和千叶亚柔在一起吧。她惊喜，是庆幸端木祈的没在，毕竟，现在的秦沫沫，真的很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负荷在肩上的代价太过沉重，现今的事实太过残忍，她已经承担不起了。
“是董事长把总裁带走了，我好像听他们说，去楼顶什么的，你有急事吗？我可以帮您去楼顶看看。”
“没有，谢谢。”秦沫沫将手腕上的西装收紧了下，才转身离去，走到电梯前时，她有意无意的望向步行楼梯的上一层，只是几步的路程，就可以到达顶楼，就可以知道端木祈是不是在那里，还有他爸。
思绪停到这，电梯门开了，可是秦沫沫却没有进去，反而跨越上了楼顶。
“亚柔的病情不能在耽搁了。”
在秦沫沫想更进一步跨出去的时候，低沉的声音响起，尤其是在说这个千叶亚柔的时候，秦沫沫的神经本能的就紧绷了起来。
“我知道。”
这个声音，秦沫沫是熟悉的不能的在熟悉了，是端木祈的。
“我想你应该知道，能彻底治疗好亚柔病情的，就只有天石。”
“……”
死寂了几秒钟，气息却压抑的吓人，有问无应，那个人的声音开始偏激了起来。
“你还在犹豫什么？那个女人没有了记忆就是废物，要么你杀了她，要么我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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