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们一起去可以吗？”副院长身后，一个瘦弱的青年举起一只手来。
孙云宇抬头扫了眼青年，长相上来说瘦瘦弱弱的，戴的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看上去还是个学生，身上书卷气也比较浓。
“小姜别捣乱！”副院长大声呵斥了一句：“孙警官还请不要介意，他还是个实习生，没什么为人处世的经验，我们还是继续商量我们的好了。”满面陪着笑容。
“哦，”孙云宇视线回到地图上，复制的简易就在他手上，几张纸上上圈点了几个疑似点。快速扫了一遍后，他就把地图交回给刘鑫伟，接着四人开始互相帮助固定装备，补充能量和水分。
“怎么全是过期的东西。”见那个副院长也开始饮用那些警察留下的水后，几人也凑了过去，其中一个男的看了下生产日期，不满的抱怨着：“这也是。”
“陆院长，谢谢您，”叫小姜的实习医生并没有去吃喝，而是凑到副院长那里：“但对不起……”
“你啊，”陆副院长叹了口气：“我也不是你父母管不起你。”看着小姜坚定的目光，他只得摇摇头看向另一边，毕竟良言难劝嘛。
“谢谢院长。”小姜去意已决，副院长闭上了眼睛。
“喂！”小姜还没行动，之前抱怨给的是过期品的男子率先给过了去：“怎么都是过期的啊。”说着上去使劲就拍了拍赵泽的后背：“说话啊，傻了？”
王彦锋眉头一皱：“喂，小心走火。”
“呦，还知道小心走火。”男子耻笑一声：“俺，又不似聋子，吓唬老子？大爷是吓大的啊？当心投诉你！”说着把手机拿到嘴巴，冲着大叫：“警察打人啦！警察杀人啦！”完了得意洋洋保存：“瞧见没，还不赶紧伺候好爷，该拿的拿出来。”
“磨磨叽叽的还不快点儿，”还录着视频的女子嘟囔道：“东西都拿出来，然后送我和我老公离开这个鬼地方，满是消毒水味儿真是够了。听到没有，都聋子吗！不然老娘投诉死你们叫你们四个二道条子下岗。”
“靠！俩皮子。”一看这俩形象刘鑫伟就一阵头痛，缉毒队平日里就没少跟这类型打招呼，死难缠了。他们登记得吸毒人员，大多都这个形象，抓不够量刑，不抓危害又大，强制戒毒要手续戒毒完毕出来又吸上了，总之非常棘手。看这俩模样不想瘾君子，不过清醒的反到更麻烦了：“二位不好意思，因为还没有确定感染源，所以我们携带的都是保存时间较长且临近保质期食品和应用水，这样比较安全。不过请二位方向，这些虽然日期都比较早，但都在保质期内，可以放心食用。”说着把刚刚喝过的应用水递过去。
“我才不信呢。”女子劈手夺过塑料矿泉水瓶，看了生产日期，的确和他们的差不多：“呦，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是个警察，有你怎么调戏良家妇女的吗？喝过的垃圾乱往别人手里塞，这我也给你记着，懂？”
“懂。”刘鑫伟答应着，没必要和这倆家伙冲突，吃力不讨好，到时候编点儿谣言可是有受的。
孙云宇拉走赵泽安抚，免得烙下麻烦。
小姜悄悄跟过去：“孙警官，可不可以再求您一次，安全方面不用你们操心，我会保护自己不给你们添麻烦的……”
另一边，男子也向刘鑫伟施压：“什么时候送大爷我离开这破地儿，视频可都保存的妥妥的唠。”
“是这样先生，”刘鑫伟安抚：“请你们在这里耐心等待。我们搜索确认没其他幸存者后再带你们统一转移。”
“我不干。”男子唾了一口：“你们丫不会是想把爷们这十几个当包袱抛了吧”
此言一出，围观事情发展的人群立刻有些骚动，医务人员倒好副院长勉强安抚，可就医的患者家属可跟这副院长没任何关系。
“当然不是，我们不会抛弃你们的。”刘鑫伟反应极快，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其实是我们并没有这么多救援车辆，不足以将能你们整体护送出去，所以这次出去主要是为了车辆，还请你们稍安勿躁等我们的好消息。”
“好了，大家都把心放到肚子里。”王彦锋也发言了：“我们是人民警察，人民子弟兵，是不会让你们陷入危险的，还请忍耐片刻，等我们返回带你们顺利转移好吗。”
“说的好。”副院长带头鼓掌：“请英雄们小心，我们会在这里给你们加油的。”
有人带动气氛明显好了很多，至少不那么急躁了，那几个围观的就医患者家属也鼓起掌来。
王彦锋做戏又做足的加了一句：“有会驾驶机动车辆的吗？”
刘鑫伟暗叫一声多事，果然出事了。
皮子哪里是那么好敷衍的，只见男子又叫道：“我们驾驶？是遇到危险方便你们跑路吧？我不能坐其他车里，你们要跟我在一辆车才行！”
“就是，万一你们跑了我们可怎么办！”有人喊了一声。
“没那回事儿。”刘鑫伟赶紧补救：“护送的时候我们会分乘两辆采用一前一后护送的，遇到危险前车可以做为防护阻挡威胁，由后车带领大家转移。后面发生危险也一样适用。”
这回答了合情合理，无懈可击。这俩男女总算没借口再闹腾。
继几人报名后，男子眼珠子一转：“我也要一辆。”
这次总算是能出发了。
四人重新手上妥当，小姜医生跟在中间。
“等会儿我，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吕埠青快步追出门。
……
“呼，累死我了。”手动按压着呼吸机，赵诗玥互相凌乱着。这闷热的房间中她已经出了一头的汗水，身上的衣服也黏黏糊糊的。
“那个咬人的病人还在门外，怎么办？”赵诗钰有些惊慌。
大停电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明明有后备电源的呀。
“我不行了。”赵诗玥叫了声，也是十分疲惫的赵诗钰赶紧接上姐姐的活儿。
还没出门，大停电就来了，呼吸机立刻停止了工资。还没出门的姐妹俩赶紧跑回来去掉机械供养，转用手动模式按压方式帮助患者呼吸。
然后，尖叫和惨叫的在外面响起，有病患咬人了。
姐妹俩哪里有时间顾及外面怎么样，一等就是三分钟，应急电源还是没有启动，又是几个三分钟。
手机没有信号，姐姐自告奋勇去后勤部问问，开门就被堵了回来。咬人的患者就在外面，对一个不知生死的病人撕咬着。
透过窗户，外面也是那般景象。慌乱的成年人，被挤倒或是被推倒的儿童……
“唔，”病床上的患者倒是大脑清醒着，就是身上没什么力气去做些什么：“桌子，抽屉，柜子。”
“先生，您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赵诗玥耳朵凑到病人嘴唇附近：“您是要取什么东西。”
“里面的，你们，吃。”外面是什么东西听两个小护士描述他全能猜到。
赵诗玥按照规章拒绝：“谢谢您的好意，可我们不能随意动您的东西，而且……”
“不！出去！”病患暴出声来，呼吸一下子就乱了。
“请不要激动。”赵诗玥慌忙准备施救，好在病患也是虚惊一场。
就这样断断续续中，他向两名护士普及了丧尸的知识，再三强调。
“我们一定遵守，您好好休息。”赵诗玥没抵抗就妥协了，全力安抚患者情绪：“我们不离开的。”
之后爆炸，有“人”跳楼，种种迹象让姐妹两人越来越不安。
门锁死的，磨砂的钢化玻璃能凑乎看一下窗外的景象。边角的未磨砂处能看的更多。
时间一晃好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营养品吃的喝的，品种不少，固体液体都有，开水房间里刚刚打过。但营养品全是高热量的，她们吃还行，患者就不行了，必须要找配置的低热量流食和搭配的专用营养液。
“别拿钥匙……”患者有气无力阻止着，两人怎么劝都没用，宁可什么都不吃也不准任何一人离开。
平放着两只又酸又麻的一双手，赵诗玥连吹吹的力气都没有了。
“水。”
“先生请稍等。”忍着酸麻赵诗玥又站，去为患者倒水。
“还有事儿。”
“先生请讲。”赵诗钰边按压这呼吸机。强打起精神。
……
呯！
门外突然有了动静。像是手推车翻了。
“玥姐！出事儿了!”屋内响起了一声惨叫：“他他他……”
“怎么回事，你怎么跑过来了？”赵诗玥一头雾水，要赶回去。
“小钰，是你吗？”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姐夫救命啊！”赵诗钰哭喊出来：“病人他出危险了啦！”
“小钰你快去拿钥匙开门。”赵诗玥吩咐着准备回去先行抢救。
“闪开离门远点儿！”听到呼救还有抢救王彦锋那里还敢等，预感不妙的他直接一脚重重踹了上去。
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闪开。”枪声和子弹交织在一起。
…………
吕埠青看见了，没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