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前辈。!”胡思留连忙道:“这群人在忘忧谷无恶不作,不知道多少人枉死在他们手里,前辈杀了他们,可以说是为民除害。”
“现在忘忧谷是个什么局面?”楚风问道。
他闭关百年,可以想象,谷一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胡思留沉默了一下,暗想这位前辈一定在此闭死关,所以才不知道谷发生的事情,既然楚风想知道,他当即振作精神,将谷这百年间的变化陈述了一遍。
“百年前,六位天照后期强者参研那具道果期尸骨无果,便纷纷闭关了。”
“大家自知出去无望,便都在此安了家。不但建设了房屋,百年里,这里还出现了两座城市,和大大小小几十个门派。如今谷里的人数,早已经超过了十万。”
“另外,跃千愁和花月影在几十年前,突破到了天照后期巅峰。”
楚风听得微微颔首,问道:“你娘是不是李天香?”
“不是。”胡思留苦笑道:“我娘叫黄杏芳,只是一名元婴期修士。李前辈早在百年前不知所踪了,我爹找了她几十年,后来遇到我娘,才跟她结了婚,安定了下来。”
楚风大为诧异,以胡匪的性格,应该会矢志不渝才对,他居然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这让他大惑不解,看来,这个叫黄杏芳的女人,一定在什么地方打动了他。
“李天香的下落,现在找到了吗?”楚风问道。
“暂时还没用。”胡思留道:“我爹每年都派人去找,可李前辈像是人间蒸发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这怪了。”楚风皱起了眉头,忘忧谷虽然面积不小,但也不算太大,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在此失踪?
“你父亲在哪里,带我去见见他。”
“是,前辈请跟我来。”
在胡思留的引领下,三人向北行去,过了这片荒野,前方居然出现了不少的建筑物,楚风记得,百年前这里可是一片森林,现在居然被人铲平,变成了一片住宅区。
“前辈,我们住在这里了。”胡思留在其的一栋面积颇大的房舍前停了下来。
“思留,你带灵儿买个丹药,怎么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晚点,还要去参加你赵叔叔两百岁大寿。”一道浑厚的声音传了出来,继而,一条风风火火的身影大步流星从门内走了出来。
“你……”看到站在胡思留身边的楚风,胡匪猛然怔住,瞪大眼睛盯着他,随即眸喜气升腾,哈哈大笑道:“老弟,你他娘的想的老子好苦啊,老子知道,你肯定没那么容易死!”
“胡道友,别来无恙。”楚风也笑道。
“走走走,咱们进去再聊。”胡匪一把揽住楚风的肩膀,拖着他往屋内走去,“灵儿,快,把我珍藏的那罐‘仙泉茶’拿出来。”
“哦。”胡灵儿眨巴着眼睛。
祖父一向对人不假辞色,动辄爆粗骂人,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祖父对一个人这么亲近过呢,看来这个好看的前辈一定是祖父的至交好友了。
好的偷看了楚风一眼,她转过身朝着另一间屋里走了过去。
“老弟,当年人人都在传,你被花月影那个臭娘们给杀了。”胡匪瞪着眼睛道:“这些年老子勤学苦练,是想给你报仇雪恨,可惜那臭娘们太厉害了,几十年前修炼到了天照后期巅峰,我不是她对手。”
“有人传我被花月影杀了?”楚风微微一愕,看来,那天自己跟花月影较量,应该有人在远处看到了,所以才会传出如此谣言。
“另外,还有人在传,你当日从冰棺得到了一件宝物。”胡匪小声道:“而这宝物,被花月影抢了过去……现在,花月影可谓是成了公敌,要不是她身有一件仙品凡宝——花神竹篮,估计早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老弟,你到底有没有拿到宝物?”
“以讹传讹。”楚风无奈道:“那天我跟花月影的确打过一场,不过是点到即止,后来各自散了,没想到会传出这种谣言。”
胡匪点点头,“花月影也是这么说的,可没有人相信她。对了老弟,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派人找了你不少次,可一点下落都没有。”
“这些年,我一直在深山之闭关苦修。”
“难怪。”胡匪道:“你回来的刚好,赵无量那小子,你还知道吧。”
楚风微微颔首,这个赵无量,正是当初跟他们一块来道果福地的其一名修士。
“今天是赵道友两百岁大寿,我正要赶过去,如果赵道友知道你也去了,一定很高兴。”
“也好,既然碰到了,那一定要去。”楚风点头。
“那你最好做好准备。”胡匪提醒道:“赵道友现在是江海门的堂主,这江海门的门主你一定不陌生,正是六位天照后期修士之一的江昊农。这次恐怕会有不少高手来参加,你要是去了,说不定会引起一些麻烦。”
楚风不以为然,他尚且是无量后期巅峰的时候,不怎么将这些人放在心,现在已经达到了半步天照期,更加不会太把他们当回事。
“无妨,如果他们想找死的话,不妨试一试。”
“老弟好气魄。”胡匪哈哈一笑,“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启程,赵老弟住在南边,离这里有段距离。”
当即,一群人离开房舍,驾驶一艘疾风舟朝南方飞去。
“胡道友,李道友现在还没有下落?”飞行的过程,楚风忍不住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道友为何会无故失踪?”
“唉!”提起此事,胡匪一条铮铮铁汉也忍不住叹气,“那日李道友得知你被花月影杀了,居然单枪匹马的找门去说理,回来之后,把自己关了几天,后面不辞而别了。肯定是花月影那个贱人跟她说了什么!”
“花月影……”楚风皱起了眉头,他也没想到,此事居然是因为自己,既然如此,说不得自己要亲自找花月影盘问清楚了。
“说起来就冒火!”胡匪怒火冲天道:“这贱人吓走李天香也就罢了,居然还对老子使用了美人计,妈的,最离谱的是,老子还上当了。”
“爷爷,你就不能文明点。”胡灵儿见他粗话连天,不禁翻起了白眼。
“嘿嘿,灵儿说的对。”胡匪讪讪一笑,“提到这贱人,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只可恨实力不如人啊。”
楚风忍不住笑,花月影对他使用美人计,楚风并不觉得奇怪,这女人一定是想知道自己的下落,又打听到胡匪跟自己关系不错,所以才在他身边安插眼线。
只不过,这家伙居然中了美人计,让他嘀笑皆非,看来这个黄杏芳一定是一个过人的女子,否则的话,很难让胡匪移情别恋。
但这是他的私事,楚风也没有那么八卦的去打听。
“到地方了!”疾风舟足足飞行了两个多时辰,才是在一处地方停下。
探目一看,这是一片规模庞大的住宅区,看起来倒有点城市的雏形,内部各种豪华别院、府邸、宫殿鳞次栉比,蔚为壮观。
“胡大爷,您来了。”来到其中一套豪华大院之中,此刻这门外来人络绎不绝,气氛喜庆,胡匪一到来,门口一名管家模样的男子眼前一亮,快步迎了出来。
“嗯。”胡匪大马金刀的抬了抬下巴,“今天来了多少人了,有没有高手过来?”
管家连忙道:“胡大爷,已经来了小三百人了,高手方面,江海门门主江昊农已经到了,作陪的还有金钵上人和宁裕贤。”
“他们也来了?”胡匪楞道:“金钵上人和宁裕贤,跟江昊农关系一般吧,他们这种大人物,怎么会来参加赵老弟的大寿?”
“这个,我也是不知……”
“好了。”胡匪摆了摆手,随即看向楚风道:“老弟,你……“
“胡匪!”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爆吼声从后方响了起来,“你麻痹的还真敢来,上次咱两不分胜负,来来来,咱们找个地方再打一场。”
“废物!”胡匪撇头一看,冷笑道:“你丫算个鸟?要不是你老子宁裕贤厉害,灵药宝丹给你当草吃,你丫能有今天,老子不屑于跟你这种废物一战。”
“楚前辈,这位是宁裕贤在忘忧谷生下的儿子宁崇煌。”胡思留小声道:“这家伙和我父亲一块被称为忘忧谷两大天才,这家伙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总是来找我爹的麻烦,非要分出个高低来。”
楚风微微颔首,这个宁崇煌,的确卓尔不群,本身乃一名地灵根修士,仅次于天灵根,而且他是这百年出生,也就是说,还没到一百岁,如此短的修炼时间,居然让他修炼到了天照中期,哪怕他父亲给了他大量资源,其本身若不是修炼天才,也根本达不到这种境地。
看到胡匪,甚至这个后辈都达到了天照中期,楚风心中也是无奈的很。
他有混沌剑空间之助,修炼了一百多年,也才刚刚达到半步天照期,实在是有些汗颜。
当然了,这一百多年,楚风真正花费在修炼上的时间极少,大部分时间都在催熟邪龙草和仙龙参,另外一部分时间,则花在与冰蛊虫的磨合和训练之上。
甚至,这期间他还要时不时的出来,给冰蛊虫寻找食物,也耽误了大量的时间。
楚风相信,如果这一百年全部花在修炼上,恐怕修为也不会比他们低。
“放屁!“听到胡匪奚落的话,宁崇煌顿时暴怒不已,“老子能有今天,我父亲固然提供了一些帮助,但都是我扎扎实实的修炼而来。我知道了,你这个垃圾不敢跟我打对不对,你真是个垃圾,连跟我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老子不敢打?老子是怕脏了手!”
“哈哈,你胡匪还自称是什么天才,简直笑掉人大牙,我看你干脆叫胡虫算了,你根本就是一条虫。”
听到这话,胡匪也火了,“今天不杀了你,我跟你信!”
两人一触即发,却在这时,内部的人似乎也听到了这边的吵闹声,快速赶了过来。
“胡道友,这,这是怎么回事?”赵无量楞愕的看着胡匪。
另一边,宁裕贤也是铁青着脸看着宁崇煌,盘问道:“崇煌,今日是别人大寿之日,你在此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爹,孩儿不服啊。”宁崇煌怒火冲天道:“人人都说我是靠你的福泽,才有今日的成就,说这个胡匪才是第一天才,我就要证明给别人看,我宁崇煌才是最强的,才是最绝世的天才!”
“胡闹!”宁裕贤皱眉道:“些许的传言,就让你如此冲动?你平时修身养性,都干什么去了?如此冲动冒失,谈何成就!”
“爹,我,我就是想打败他,否则,连修炼都难以静下心来。”
“逆子啊,你为了区区的小事,居然产生了心魔,你这孽畜,真是气死我了。”宁裕贤恨铁不成钢的吸了一口气,“我真是后悔,生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孽畜!”
“想打败我,恐怕你这辈子都休想。”胡匪嘿嘿冷笑道:“上次要不是我给你老爹几分薄面,让了几手,你以为你能跟我打成平手?”
“放狗屁,我用你看我爹的面子?来来来,今天咱们不死不休!”宁崇煌睚眦欲裂。
楚风微微摇头,这个宁崇煌固然天才,但这心性实在太脆弱了点,一点就爆,实在不是一块高手的料。胡匪看起来虽然也脾气暴躁,但论心性,不知道要比他强多少倍。
“小杂毛,你摇什么头!”宁崇煌正在气头上,忽然发现楚风一个小小的半步天照修士,居然敢对着自己摇头,看那模样,似乎也在鄙视自己,整个人顿时怒火冲天,厉喝道:“你他娘的什么意思,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休想离开这里!”
“是他!”这个时候,宁裕贤,包括出来的金钵上人,及其不少老一辈的修士,都是看到了楚风,一群人惊骇的惊骇,诧异的诧异,几乎全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