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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神秘岚琅因果劫

口袋里虽然没了银两,但也不耽误猫儿大吃大喝,反正是绿林出身,这路上只要有人,她就饿不着,谁比她的事业还有优越性啊?

猫儿在那人的指点下终于出了山,随便寻了家客栈,也不晓得身在何处,就这么暂住了下来。

猫儿让小二找来大夫,为那人看看,又吩咐抬进热水,将那人洗干净。自己则是一副有钱大爷的模样,大剌剌地坐在旁边的屋子里,对着一桌子的饭菜风卷残云起来。这鸟肉野味再好吃,如果连续吃上数天都没有咸味儿,也会腻味得让人发狂。

旁边屋子里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和偶尔倒吸气的痛呼声,猫儿唇角一勾,继续吃自己的,香喷喷得很。

就在猫儿消灭掉一只鸡、一盘猪耳朵、一盘酱牛肉、半盘花生米和半坛美酒后,房门被砰地踢开。一个身穿破烂布条的人儿,瞪着水汪汪的眼,皱着柔顺的眉毛,张开水嫩嫩的柔唇,披散着滴水的绸缎般的发丝,叉腰呼啸道:“你就不能慢点儿吃?也不怕噎死!”

猫儿没想到这满脸是血的人儿在洗干净后竟是个少见的人间绝色,因为惊讶,一块猪脚骨就这么卡在喉咙里,咳嗽了半天也没弄出来,索性提起剩下的半坛子酒猛地灌下。无果后,又抓起一个馒头,用手压实后,送入口中,强行咽下!这番折腾,总算将那猪脚骨弄下了喉咙。

猫儿此种行径看得那水灵灵的男娃都傻眼了。他不屑地哼了一声,咣地将门一关,绝对狂傲地坐到猫儿对面,动手抓过一只猪脚,又因手指间的伤口疼得闷哼一声,眉头微皱,随之发狠地用锋利小牙撕咬猪脚,看样子,是饿坏了。

猫儿难得好心地关怀道:“你也慢点儿,别噎死。”

男娃使劲瞪了猫儿一眼,嘴里咬着猪脚,含糊道:“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咳咳……咳咳……”笨字还没等说出口,却是被呛到了。

猫儿递过喝剩下的酒坛子,男娃却是不领情地推开,硬是咳嗽得肺差点儿炸了,才停了下来。然后又狠狠瞪着猫儿,仿佛有仇般吃着桌子上的菜,直到将猫儿吃得所剩无几的菜底打扫干净,才动作优雅地收了手,点评道:“这菜,还真够难吃的。”

猫儿见那男娃有趣,便逗弄道:“是啊,喂猪都不吃这剩下的菜底呢。”

男娃极其聪慧,当即听出猫儿讽刺自己,又狠狠剜了猫儿一眼,这才装模作样地说道:“你不用嘲弄我,等我恢复身份后,第一个就把你关起来,好生拷打折磨一番。”

猫儿懒得理他,蹬掉鞋子往床上一躺:“成,你赶快去恢复身份吧,若是趁着我没离开之前恢复了,就派人来拷打折磨我吧,现在小爷我要睡觉,你滚出去!”

男娃被猫儿吼,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痛得直吸冷气,怒声威胁道:“你给我等着!”

猫儿一枕头砸出,正中男娃脑袋上,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那刚上好药的地方又开始血涌泛滥。

猫儿感觉到身后半天没有动静,这才转过头去看,但见男娃死死盯着自己,额头上鲜红的血液若蜿蜒的河流般缓缓滑下,衬得那男娃如水般娇嫩的肌肤更是晶莹剔透,美得有些妖冶邪艳。

若是旁人,看见此等绝色额头流血,怕是早就扑过来怜香惜玉一番。但猫儿却是见惯了血的,觉得额头坏了也是小菜一碟,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她扫了一眼后,就转过身,继续睡。

男娃从来没被人这么忽视过,当即操起落在地上的硬枕头就向猫儿扑来,狠狠砸下!

猫儿哪里是吃亏的主儿?一向都是她霸王来着,今天却无缘无故被别人砸,那是说不通的!

所以,几乎是出于本能,猫儿瞬间回了一拳,将那男娃掀翻倒地。

男娃只觉得呼吸一滞,脑袋空白了半刻后才渐渐找到知觉。他也顾不得所谓的疼痛,在恨极中,若小兽般呼啸而起,再次扑到床上,与猫儿扭打到一起。

猫儿被这不要命的小子激怒,但下手时却留了九分力道,然而自己受伤的左脚却被男娃一抓痛锥了心,当即反扑了上去,举起拳头就要狠狠砸下!

男娃被猫儿凶红了眼睛的样子骇到,只觉得呼吸一滞,这数日来的委屈就这么生生被引了出来,竟呜咽一声,闭上眼,哭了起来。

猫儿被男娃的泪水吓到,这拳头是砸不下去了,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男娃掉泪花儿,终是不太自然地伸出手,推了推男娃肩膀,哄道:“小小男子汉,有什么好哭的,不丢人啊?”

猫儿这一说不好,男娃那原本若珍珠般滴落的泪花儿瞬间变成瓢泼大雨,还哇哇地雷声轰鸣。

猫儿没见过有人这么能哭。娆汐儿爱哭,却总是咿咿呀呀的一个调调儿,如今这个男娃简直是号啕大哭,貌似比杀猪还痛苦。

若说刚开始这男娃哭得是若雨打梨花,瑟瑟中美丽凄楚;那么这会儿,简直是马踏平原,轰隆隆一片混打乱战。

猫儿刚开始有点儿恻隐之心想要安抚,后又被吵得脑袋发痛,想要开口吼人,却见那男娃竟一边号着,一边偷偷用眼睛瞄了她一下。

视线一对,男娃见猫儿正在看他,当即一口气憋了下去,将头往被子里一窝,捶着拳头闷声嘶吼:“不用你哄我!也不许你看我!再看我就杀了你!”

猫儿咂舌,觉得这小子定然是委屈大了,不然不会这么哭。又想起他说被人推下山崖,想来也是个有苦楚不得说的人。猫儿心中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虽然这感觉偏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她还是难得温柔了一回,伸手将男娃抱入怀里,以最淳朴的方式安抚着。

男娃被猫儿一抱,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了,觉察出猫儿并无恶意,象征性地扭了两下,就安静地窝在猫儿的怀中,享受着那份难得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当男娃觉得胳膊有些麻木时,这才抬头望向猫儿,却见猫儿已经睡着了。她长长的睫毛搭落在下眼睑上,安静得如同熟睡的蝶翼;小巧的鼻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若小熊般嗅着空气中清冽的酒香;红扑扑的脸蛋憨态尽显,泛着可爱的红晕;小巧的红唇微张,细微的呼噜声由里面溢出,毫无戒备地睡得香甜。

男娃视线顺着猫儿那毫无喉结的优美颈项一路下滑,终是落在猫儿貌似平坦的胸部,满是疑惑地望着,在浑然不察中伸手去触,却在即将接触到猫儿胸部时停了下来,冷哼一声。

猫儿贪杯大睡了一整夜,醒来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她眨了眨有些模糊的眼睛,却没看见那个男娃。她捶了捶有些痛的脑袋,趿拉着鞋子下了地,拉开房门,去了隔壁,也没看见人。她揪了店小二来问,只说那男娃一早就出去了。

猫儿洗脸吃饭,只当男娃有事先走了,反正也不是什么深交情,走了便走了。

正咬着牛肉片时,猫儿突然想起什么,一摸腰包,不出所料,钱袋子被那男娃摸走了!还一个铜板也没给自己留下,真是个白眼儿狼!

猫儿愤愤地想着,心道等再看见他,一准儿把他再扔到悬崖边去,让他自己走下山,免得自己好心没好报。

口袋里虽然没了银两,但也不耽误猫儿大吃大喝,反正是绿林出身,这路上只要有人,她就饿不着,谁比她的事业还有优越性啊?

尽管如此,猫儿仍旧不太开心,有些恼自己识人不清。但她转念一想,本就不认识,何来清与不清?

就在猫儿认真地与饭菜拼杀时,门又被一脚踢开,那男娃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进来。转手将包裹往椅子上一扔,自己操起筷子,一点儿都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还不忘扫了一眼猫儿,责怪道:“又自己先吃,撑不死你!”

猫儿这回吸取了教训,只要男娃准备开口说话,她就不咽东西;等他说完了,她才将口中牛肉咽下,惊讶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男娃瞪了猫儿一眼,又教训起来:“我本也没说要走。”

猫儿问:“那你摸了我的银子,就是为了出去买东西?”

男娃不屑地撇嘴道:“谁摸了你的银子?我不过是顺手拿来用些。”然而,男娃没有说出的事实是,他拿走猫儿全部的银子,其实是怕猫儿有钱付住宿费后将自己撇下,这才留了心眼,将钱财全部控管起来。

见那男娃死不认账,猫儿也不生气,呵呵一笑,继续吃饭。不过,若较真地说,猫儿那是不在乎。

男娃扫了一眼猫儿可有可无的态度,皱了皱好看的柔顺眉毛,说:“我买了些换洗衣物,也给你捎了一套。”

猫儿吃饱了,伸手去翻那大大的包裹,在椅子上散落了一堆的男款华服。各色的袍子玉带看得猫儿眼花缭乱,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败家子!

男娃除了昨天太过饥饿外,今天吃得倒不多,菜底咽下后,用帕子擦了擦嘴,然后从那堆衣服里扯出一件偏长一点儿的袍子给猫儿,说:“换上吧。”俨然一副他出银子的施舍模样。

猫儿倒也觉得自己的衣服有些脏了,喊小二打了热水,回身对男娃说:“你回屋吧。”

男娃却是霸占着椅子不动,饮着小二送来的茶水,头也不抬地回道:“你洗你的,我还没喝完茶。”转而道:“这哪里是茶,比洗脚水还不如!”

猫儿鄙视他,说:“那你就去喝洗脚水吧。”

男娃冷哼一声,诅咒道:“我看你就是喝了洗脚水,所以才这么笨!”

猫儿吼:“出去!”

男娃轻扫猫儿一眼,提了件衣袍,一摆手,跟大爷似的走了。

猫儿见人走了,便脱了衣服,扯了裹胸的白带子,跳进了水中,扑通个欢实。

猫儿洗好后,用干净布擦拭掉身上的水珠,觉得那脏了的裹胸布条有些无法上身,转眼间瞧见衣服堆里有一块柔软的白色长布条,顺手就拿了过来,将自己的女性特质围绕上,又将男娃买来的衣服穿上。往镜子前一站,一个身着月牙染藕荷色花样衣袍的翩翩俏公子即靡丽而现。

猫儿不太会打理头发,便学着银钩的最简单方式,在发尾处系了根同色发带,对着镜子照照,自我感觉良好。

当猫儿打理好自己后,那门又被砰地踢开,时间掌控得极其精准。

猫儿望向身穿一袭描绘了墨菊的青袍男娃,只觉得眼前一亮。

但见那男娃如丝绸般上好的黑发用美玉扣起半面,另半面披散至大腿处,随着门开的风向而飘起,若阴柔的仙子般惊现人间。心形的小脸上镶嵌着一双雌雄莫辨的水润眸子,柔若花瓣的唇畔轻缓绽放,仿佛只待良人采撷。

两人第一次全新的对视,都有刹那的呆滞恍惚。

猫儿心里想:这小子打扮起来,还真娇嫩得跟朵花似的。

男娃心里想:这傻兮兮的东西倒还长了张诱人红颜。

两个人打量对方片刻,男娃先开口道:“你以后就叫我岚琅。”

猫儿疑惑:“蓝狼?我看你更像白眼儿狼。”

岚琅瞪着猫儿,一字一蹦地说道:“流岚的岚,琳琅的琅。”

猫儿咧嘴一笑:“不如你换个名字,我听谁叫狼就闹心。”尤其是听见玥姬管银钩叫钩郎,她的怒火就不受控制地上蹿。

岚琅扭头,别扭道:“名字怎么好随意改?”

猫儿打了个哈欠:“你这名字不也是刚想好的吗?再换一个有什么关系?”继而自作主张地卖弄道,“未夜青岚入,先秋白露团。不如你就叫岚秋吧,这多诗情画意啊。”

岚琅不屑道:“啧……你还懂诗?”

猫儿一挺胸脯,得意之色尽显:“博学多才着呢。”

岚琅非常怀疑地扫了猫儿一眼,目光一转,瞟了一眼衣服堆,赫然发现少了块自己特意准备的白布,心里便明白了个一二,声音却更加坚决:“不改,就叫岚琅。我的名字,我自己说了算。”

猫儿也觉得自己不该管太多,这才忽视了某个邪恶的发音,直白地问:“那好,岚琅,你今年多大了?”

岚琅轻掀袍子,坐到椅子上:“十四。”

猫儿咂舌:“好小。看你行事的老气劲儿,直觉你心理年纪应该二十。或者说,你练了什么返老还童神功,明明四十,非得说自己十四?”

岚琅皱眉低吼:“你才四十!”

猫儿挑眉一笑,觉得逗弄岚琅挺有意思的,又开口询问道:“你可有家人?我送你回去吧。”

岚琅噌地站起,眼含暴怒道:“不用你送!我也没有家人!你若想赶我走就直说,转这个弯子做什么?”

猫儿眨了下大眼睛,呼喝道:“你这人还真像爆竹,怎么见火就着啊?我也没说要赶你走,你吼什么?”

岚琅知道自己反应有些过了,用鼻子哼了哼,不再开口说话。

两个人的沉默中,岚琅突然开口道:“你收拾一下,我们去‘一笔因果’武林大会。”

猫儿没听清,问:“啥?”

岚琅不耐烦道:“让你收拾就收拾,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猫儿这回瞪起了眼睛,心里想,丫的一个小屁孩也敢和你猫爷装老虎?还没等她撸袖子动手教训人,那岚琅却又是嘟囔一句:“闪开,闪开,我收拾,瞧你笨手笨脚的也做不成事儿。”他低头,将衣服统统包进布袋里,然后背在身上,向外走去。

猫儿被动地跟着岚琅出了屋子,看着岚琅手脚利落地结了账,然后上了辆已经雇好的舒适马车。他转身拉了猫儿一把,问:“你那脚怎么跛的?”

猫儿想了想,说:“被人挑了脚筋,接上了,没养好。”

岚琅用鼻子哼了哼:“真够笨的。”

猫儿非常不喜欢岚琅说自己笨,直接回击道:“你不笨,都被逼得掉崖了,还真是选了个变肉饼的好死法。”

岚琅怒喝:“你!”

猫儿挑眉:“怎么?”

岚琅一转头,望向车窗外,不再答理猫儿,吼道:“车夫,出发!”

猫儿亦一转头,望向另一个车窗,更大声地吼道:“‘肥臀’,跟来!”

车轮转动,“肥臀”屁颠颠地跟着。

猫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这个脾气乖张的家伙一同去看“一笔因果”武林大会,但却知道一点,若自己不跟着,岚琅也一定会去。看他那样子,不太像是去游玩,更像是去寻仇。再瞧那单薄的身子,猫儿完全相信,就岚琅那脆弱纤细的脖子,完全是别人磨刀用的骨头。

而且,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虽然想抢凤冠,但也不急在一时,索性就跟着他去转转吧。

猫儿一直自视为武林人士,却还没见过所谓的武林大会,想着应该挺热闹的。虽然不晓得什么是“一笔因果”武林大会,但若是那热闹能将自己这颗心塞满,该多好。

马车在行驶中除了沉默还是沉默,猫儿素来爱睡,吧嗒一下小嘴,头枕在颠簸的车框上就睡着了。

在马车的左摇右晃中,猫儿的脑袋晃晃悠悠地偏离到岚琅的小肩膀上。岚琅身体微僵,却是没有推开猫儿,反倒刻意倾斜了身子,让猫儿靠得更舒服一些,嘴中极其小声地嘟囔道:“就知道睡,死猪!”

猫儿因为睡姿不端正,没有控制好口水流量,等醒来时,唇边仍旧挂着一根银丝,而银丝的那一头,已经大面积地滴落在岚琅心口处。

猫儿吸了吸口水,装作若无其事地转个身,接着睡。有些丢人的事儿,决计不是猫爷做的,打死也不承认,那就接着睡吧。

岚琅见猫儿装糊涂,冲着猫儿的耳朵就大吼道:“让你装睡!”

猫儿噌地坐起,撞得岚琅鼻子一酸,忙捂住鼻子闪身躲开,眼睛里禁不住盈润了隐约的水痕。

猫儿偷偷瞄了岚琅一眼,晃了晃已经清醒的脑袋,小声道:“不就是被我滴了点儿口水嘛,怎么又哭了?还真是孩子。”

岚琅已经是咬牙切齿,但因鼻子实在酸楚,却说不出一句可以辩驳的话。他甚至觉得,跟猫儿讲话,就是对牛弹琴!

两个人又是一言不合,各自扭开头,如同顽劣的孩子般互相看不顺眼。

猫儿一直霸王,是被捧着的宝贝。岚琅亦是被惯坏的主儿,哪里会谦让?两人一路无语,直到晚上住店,猫儿要抬腿跨进房子时,岚琅才爱答不理地问了声:“喂,你叫什么?”

猫儿觉得自己的名字那是相当气派,不由得挺直了背脊,微仰着下巴,雄赳赳气昂昂地朗声道:“猫爷!”

岚琅呆愣了片刻,眼中瞬间划过异样神色,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猫儿的脸,嘲弄道:“你是猫爷?那个用菜刀抢劫的?”

猫儿皱眉:“怎么?”暗中攥拳头,若岚琅说出侮辱她的话,她今天就捶掉他两颗门牙!不,是一排门牙!

岚琅所幸没有对猫爷的名头进行评点,而是漫不经心地询问道:“不都说猫爷是胡须大汉吗?”

猫儿瞥岚琅一眼:“贴的呗,真笨!”

岚琅听猫儿说自己笨,又拉下脸问道:“我听说你曾经在揽月楼里要劫‘九曲一陌’曲公子的色,是不是真的?”

猫儿瞪岚琅一眼,抬腿跨进门里,砰地关上门,连蜡烛都没点,就拖着突然痛起来的左脚扑上了床。

岚琅望着猫儿紧闭的门,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看来是真的。”那……关于猫爷的其他传言,难道也是真的?如此看来,她的左脚却是被叶大将军挑断的,关于这点,她倒也没有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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