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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放逐

刺伊莫顿那一剑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有犹豫,反而有种痛快的、像是割去自己身上伤脓腐肉般的感觉——疼痛彻骨,又轻松莫名。

1

安苏娜,答依俐,这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就算答依俐刚才不指出来是安苏娜端了毒酒,说不定安苏娜也会先发制人把祸水泼给她的。

很好,真的很不错。

我略略提高声音说:“曼菲士,让所有人都待在这儿其实也没有必要,我看,今天来的大多数人还是忠于法老、忠于我埃及的,只是今天正好来赴宴,赶上了这件事。这样吧,像查库特将军……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臣,先让他们回去吧。”看小曼的神情不太乐意,我小声说:“他们都是有家有根的人,世世代代都住在这城里,家里人口众多,你还怕他们跑了不成?”

小曼勉强点头,“好吧,让侍卫们仔细盘查一下,没有什么问题的人就先回家去。”

那些人好好儿地来参加宴会,结果被卷进法老中毒的祸事中。除了少数几个很能沉住气的人,比如查库特将军——一位资历很老的将军,还有宰相伊德霍姆布的弟弟,其他人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神情,仿佛已经到了世界末日。其实也不能怨他们胆子小,我听说几代之前的一位法老被谋杀之后,当时牵连进来好几千人,竟全部被处死了。

这时候能够暂时脱身,他们已经感激涕零,觉得是逃离死亡了。

这么一来,小曼也算是施了一点德政,对他将来……有好处。

那个宫女哆嗦着说:“酒,酒……我没下毒,我没有要害法老的……我全家都在宫里做奴仆,我,我怎么会害法老呢……”

殃及池鱼。我只想到这几个字,亚莉端过椅子,我坐了下来。答依俐和安苏娜遥遥相对,虽然一个显得如雌豹,一个看起来像娇花,但两人的气势却是棋逢对手,各不相让。

很好,就要这样才好,其中一方太弱的话,就没什么意思了。

“王子!”一个侍卫官进来,手里揪着一个垂着头不知生死的男子,“我们在外面抓到了这个人,贼头贼脑,不是宫中的人,或许是混进宫来的刺客!”那个侍卫官看了一眼答依俐公主,又补了一句,“刚才我们捉拿他的时候,他说的埃及话口音不正,倒像是……努比亚人。”

我一点也不意外,这位答依俐公主要是什么人也没有带,就这么独来独往地跑来赴宴,那才叫奇怪呢。而且努比亚人这么大张旗鼓地派遣一位公主来访,还随船来了那么多不知道真假的商人,要说他们没有什么图谋,傻子都不信。这个人估计是来打探情况或者想干些其他事的,只是正好遇上今晚这事,撞在枪口上了,现在就看答依俐要怎么办了。否认是没什么意思的。

果然,答依俐说:“我带了几名随从前来,或许他不懂规矩胡乱走动,这应该是一场误会。”

“误会?”安苏娜冷笑一声,“这误会还真巧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答依俐声音柔弱,态度可是半分不弱,“今晚的事……”

“好了!”小曼大喝一声,“都住嘴!”

我看了一眼亚莉,她替我把发尾的金饰理了一下,说:“公主累了吧?”然后低声极快地说,“那人还未离宫,现在宫门守得极严,他出不去了。”

我垂首不语。小曼听到了亚莉的话,关切地看了我一眼,说:“姐姐不舒服吗?你,你的手怎么了?”

我翻过手来看看,可能是刚才忙乱的时候手心又出血了,指缝里嫣红一片。

“没什么……可能是刚才,弄破了。”

小曼过来拉起我的手看看,问:“疼不疼?”然后回头看一眼法老,“姐姐,你先送父王回寝宫去吧,这里有我!”

他说完转过头去,脸上的温柔一闪即逝,又变得杀气腾腾。

安苏娜往前走两步,“我和公主一起……”

“你留在这儿。”小曼冷冷地说,“把事情弄清楚之后,再走也不迟。”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明明就是努比亚人的阴谋,应该立刻把她抓起来!”安苏娜一手指着答依俐,“幕后主使肯定就是她!”

“你血口喷人!”答依俐针锋相对,“听说你是法老最宠爱的女人,可是整个宴会你都不露面,然后一来就给法老呈上了毒酒!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居然还恶人先告状想栽赃给我?我堂堂努比亚公主会来做刺客吗?我努比亚与埃及有如兄弟之邦,我们怎么会做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来?就算真要做,难道需要我一个公主亲自出马?”

西奴耶在那边又审问了那宫女几句,然后走到小曼身边,说:“王子,医官刚才已经验过,酒中有毒,但是刚才验了瓮中的酒,并没有毒。那么这毒只可能是从取酒的路上到呈给法老这一段时间内下在酒杯里的。那个宫女她说取酒的路上并没有耽搁,只是,曾经遇到认识的宫奴,那人说想闻一闻法老的美酒是什么味……”

小曼马上说:“那宫奴是谁?把他给我捉来!”

西奴耶说:“她说是服侍安苏娜夫人的宫奴。”

“胡说!”安苏娜尖声反驳,“这是谎言!”

答依俐却笑了,“是不是谎言,那可要审过犯人之后才知道!”

“阴谋……这是你的阴谋!”安苏娜醒悟过来,“你想勾引法老,所以要先除掉我!”

答依俐脸色一变,柳眉倒竖,原来的娇媚神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漂亮的脸上看起来戾气十足,“你说什么?你敢对堂堂的努比亚公主说这种话?你这种女人应该割舌剁手,拖出去喂狼!”

“都给我闭嘴!”小曼脸色铁青,目光在两个女人脸上扫来扫去,“把她们两人都给我关起来!等事情弄清楚之后再作处置!”

这一下两个女人一起调转了枪口。一个喊:“你怎么敢如此无礼,我可是努比亚的公主!埃及这样做是与我努比亚为敌!我……”另一个嚷:“谁敢动我!我是法老的女人!要是法老醒来知道你们敢这样……”

“拉下去关起来。”小曼挥挥手,“看好了,可别让她们跑了或自尽了,否则我唯你是问!”

侍卫官答应着,将两个女人“请”了出去。

我对亚莉说:“你去说一声,虽然她们都有嫌疑,可其中至少有一个人是无辜的,让侍卫们别太怠慢了……”

下面那句话我说得声音很小,只有亚莉能听到,她垂下头一躬身,无声地退了下去。

我的意思是,把那两个人关在一间屋里。

那场面一定很有意思。不过很可惜,这个时代没有监控系统,不然我就可以收看现场直播了。

这场直播应该叫什么名字呢,女人的战争?阴谋与女人?

我突然想起另一个标题,或许更合适,叫做:五毒是怎么炼成的。

2

“她们说什么了没有?”我问亚莉。

“没有,公主。”

“那她们做什么了吗?”

亚莉说:“刚进去的时候……答依俐公主是想动手的,不过……安苏娜的身手更好,将她挡开了。后来两个人分别坐在一边瞧着对方,没说什么话。”

我看看自己的手心,亚莉正一边往上面涂药膏,一边说:“这几天都不能沾到水了,公主要当心。”

我回头看了一眼法老床前的帘幕,医官们还在里面战战兢兢地守着。

“公主不用担心,法老有荷露斯之神护佑,定能逢凶化吉。”亚莉安慰我。

我站起来走到窗前,亚莉跟了上来。

“他现在在哪里?”亚莉知道我说的是伊莫顿。

亚莉低声说:“我们的人不敢靠得太近,他现在应该去了神殿,因为只有神殿那里没有被仔细盘查过。否则,他没法对人解释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进宫来,过了时限还不出宫去。”

我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亚莉忙跟上来,“公主,公主,您,您不要去,您要怎么做,吩咐我吧,我会为您办妥……公主,公主……”亚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紧紧抱住我的脚,“公主,公主!我求您了!那个人是豺狼,是毒蛇!您不要去!”

我低头看看她,“你以为我要去做什么?松开手吧,我不会做傻事的。”我仰起头来,冷冷笑着,“就算他是豺狼心性,难道我就没有杀他的手段了?他就算是毒蛇,想反咬一口,”我顿了一下,“他的女人还在我手里呢。”

亚莉呆了一下,松开了手。我直直地向前走,亚莉默不作声地跟了上来。身后的侍卫们似乎也都知道我的心情难料,沉默而迅捷地跟在我身后。

沙漠的夜晚与白日截然不同,风吹在脸上和身上,有种凛然刺骨的寒冷,我走得很快。

“啊,公主?”神殿里的人今晚大概也睡不着觉,一个年轻僧侣迎上来,“公主怎么此时来了?”

“我来为父王做祈祷。”

“是。”他答应着,但是脚下不动。

我看了他一眼,越过他向里走,他在后面追了两步,“公主,公主……”

我回头扫了一眼,亚莉一挥手,两个侍卫一起上来,将他堵上了嘴拖开,一点儿声息也没有发出。

我转身继续向里走。水银般的月光洒在石板上,路仿佛是用银子铺成的,闪闪发亮。

我想起我第一次来神殿时的情形,此时楼阁依旧,心境却已经回不到当初。

我停下脚步向前看。

伊莫顿缓缓地从长廊那一端走来,与我记忆中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叠合在了一起。

“公主。”他如第一次见面那样,温和平静地向我行了礼。与那时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没有笑容。

“我为什么来,你心里有数。”我说,“毒是你们下的吗?你们想在一起,办法有很多,为什么一定要杀我父王?”

他沉默了片刻,“我说不是我做的,公主相信吗?”

“那么你告诉我,你和安苏娜,是怎么一回事?”

他顿了一下,“我和她从小就认识,后来再次相逢的时候,彼此都是身不由己。你知道的,如果是我要做,不会杀人而人不死,更不会像今天晚上这样愚蠢。努比亚人来意不善,他们想搅浑水。”

“他们当然是来者不善,但是你呢?你来做什么?”我说,“你想说你是来和法老的宠妾偷情的,并不是来做刺客,是不是?”

他呼吸平缓绵长,没出声,似乎在思考,也像是在出神。

我轻声问:“我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

他沉默不语,我的心一点点地凉透了,缓缓地朝他走过去,“我问你这句话,是我第一次问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问别人这么愚蠢的问题。我是公主,是将来的女王,我不会向人乞讨爱情。”

他抬起头来,“爱西丝……”

我手上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一切在瞬间发生,定格。

他的眉宇和面庞颤动了一下,双目定定地看着我。那双我熟悉的眼睛……

那些我刻骨铭心的往事与柔情……

我退了一步,低声说:“我让人送你离开埃及,以后,你不要再回来了。”

他伸出手来抓了一下,我又退后一步,他什么也没有抓到,手在空中虚握住,身体失去了平衡,缓缓地跪在了地上。

“你骗过我,我也讨回了公道。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也不要再来见我。”我盯着他说。

亚莉走过来,我向她点了一下头,吩咐道:“给他止血,找人送他走,今晚就乘船离开埃及。”

“是,公主。”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神殿。

刺在伊莫顿身上的剑,就是我一直以来跟他学剑用的那一把。那把剑和人对打是不行的,但是剑身轻薄、剑刃锋利,想不到用来暗杀竟这么合适。

刺伊莫顿那一剑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有犹豫,反而有种痛快的、像是割去自己身上伤脓腐肉般的感觉——疼痛彻骨,又轻松莫名。

我走得越来越快,沙漠的夜风把我脸上的泪珠吹得纷纷飘坠。

我越走越快,失声痛哭。

再见,伊莫顿。

再也不见。

3

我醒来的时候,是日落时分。

金红色的夕阳穿窗而入,亮得令人眩晕。埃及人喜欢黄金色,崇拜太阳神。可是现在的阳光,只能让我想到——血。

血色残阳。

这一天一夜,宫里有许多人在惊惶,流血,被讯问,被拷打……

我抬起手来捂住脸,床前的侍女被这动静惊动了,微微直起腰来,小声问:“公主?公主醒了吗?”

“嗯。”我坐起身来,觉得自己疲倦得像一块用废的抹布,干巴巴的,“亚莉呢?”

“我在这里。”亚莉从外面走了进来,端着托盘,里面放着两样小菜和清粥。这种典型的中餐如今在我这里经常出现。亚莉非常贴心,这种时候端来面包、烤肉、葡萄酒之类,我一定没有胃口。

“小曼在做什么?法老有没有醒过来?”我问亚莉。

“法老醒过来一次,喝了些水,服了药,又睡过去了。医官们说已经不要紧了,只是还得几天才能恢复。”

“几天?”

亚莉说:“医官也不确定,大概需要两到三天的样子,法老就可以起床了吧。”

“知道了。”我点点头,那么得抓紧时间了。

“小曼呢?”我必须知道小曼在干什么。

“王子很恼火,而且命令西奴耶去捉拿城里那些形迹可疑的努比亚商人去了。”

我微微侧过头想了想,“小曼这孩子真是聪明。”

亚莉微笑,“公主才是真正的聪慧啊。”

我摇摇头,“做这种事情也不需要什么聪明才智。答依俐本来就是来意不善,不过现在却不是她想要动手的时机。安苏娜也是一样,除非她脑子想不开,要报那很久之前的仇,否则,法老是她富贵的依靠,是她立身的根本。可惜她生不出孩子,父王给她再多的宠爱也只是过眼云烟,不能长久……”我想了想,“亚莉,你觉得,现在是不是和努比亚撕破脸的好时机?”

亚莉想了想,认真地摇了摇头。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答依俐是不能死的。”就算死也不能死在埃及,滚回她自己家里去死吧。

亚莉的门道真多,让父王暂时全身麻痹的药草也是她帮我一起找的,本来没打算派这个用途,但是昨晚正好就用上了。

“亚莉,有没有一种毒药,人吃了之后当时没事,但是几个月后慢慢衰弱而死呢?”

“这个嘛,我得想想。”亚莉说,“如果要立刻毙命的药,我起码能拿出十七八种来。”

“唉,就是不要立竿见影才行啊。”我说,“算了,经过这么一件事,就算父王仍对她有什么想法,热度也要减掉八分了,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吧。”

“是,公主。”

“对了,你说小曼有没有猜出来?”

“王子吗?”亚莉想了想说,“我觉得他事后说不定会有所察觉,但是他现在正在气头上。王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

“太容易冲动,我知道。”我点点头,“他要当法老,这毛病就一定得改改。回头我和他说……”

“改什么?”小曼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意外地转过头,小曼正站在露台外面。我讶异地问:“你怎么从那儿上来的?用梯子吗?”刚才的话,他听到了多少?

其实他听到也没什么,反正我本来也是要告诉他的。

小曼倒很爽快,“我本来就猜着了,也都听到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你的侍女说你午睡未起。我想你昨晚一夜没睡,肯定很累,所以没进来。不过我转了一圈,从那边攀上来了。”

我点点头,吩咐亚莉,“去给他端点儿喝的来,看这一头汗。”

小曼大大咧咧地在我身旁坐下,说:“不用再去端了,这个就行。”说着端起我的粥喝了一大口,“嗯,这个东西虽然……虽然不是特别香,不过喝起来嘴里润润的,喉咙也舒服,怪不得姐姐你喜欢喝。”

我问他:“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也省得费口舌和你再说一次。你是怎么想的?”

“姐姐你这一手,实在是让人不能不佩服啊。”小曼摇头晃脑,“其实我本来没想到这上面,不过乌纳斯平时总是跟在医官身边,所以他知道父王中的那种毒,并不能算是毒药,有时给人治伤也会加一点点这种药,可以让人知觉麻痹。医官多半也知道了一点儿,只是他很聪明不会说出来。当我知道这药不是毒药后,就觉得下药的人不会是那两个女人。不过我一开始没想到是姐姐,直到西奴耶和我说,昨晚姐姐在宴会期间也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脸色还不太好……还有,这两个女人无论哪个倒霉,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我说:“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聪明?不过,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小曼一拍胸口,“姐姐放心,我知道的,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说出去。”

“也好,你来了省得我再去找你。你呢,现在就着重追查‘刺客’;我呢,到父王那里去侍奉他的起居。”我想了想,“只可惜现在不能收拾那个努比亚公主,真遗憾。不知道以后她还会不会再对父王施美人计,真是头痛。”

小曼把“美人计”三个字反复念了几遍,点头说:“是讨厌得很。要不找人在她脸上划几道?”

我笑,“你倒是会辣手摧花呀……不妥不妥,再想别的办法吧。”

刚才小曼进来的时候,亚莉为了保守机密让其他人都退下了,于是她自己动手把我们的碗碟收走,端着水杯回来了。听到我们这么说,她忽然说:“公主,虽然我现在一时找不着那种让人慢慢衰弱而死的药,可是有一种别的药物,倒可以试一试。”

“会立即死人吗?”我问。

“不会。”亚莉说,“那种药吃后死不了人。”

“哦?”我点头,很有兴趣,“说来听听吧。”

“那种药是我听一个宫女无意中说起的,说是他们村的一位姑娘,因为在野外饥饿的时候误吃了一种果子,结果一身一脸长满了紫红的疙瘩,吃什么药都没有用,小半年之后才消下去。后来他们村里还有别人误食,也是一样的结果呢,所以后来大家都不敢再去尝试了。”

我说:“咦,那很好呀,现在有没有那种果子?”

小曼却说:“还能恢复?怎么不是永远都消不下去啊?”

我推他一下,“你不要插嘴,我问亚莉正事呢。”

亚莉说:“那种果子现在虽然不在季节,可是她身上却带着果子干呢。”

我奇怪了,“她带这种东西做什么?”

亚莉笑笑,“我原来也觉得她说不定来历不正,不过她说了之后我就明白了。原来她们村里好多姑娘都采这种果子晒干,如果看哪个女伴不顺眼,就会算计她一下,让她吃吃苦头,倒也不伤人不害人的,只是个恶作剧。要是谁的情郎另有所爱,还会把这个东西偷偷给情敌吃呢。”

她还没说完,小曼已经拍手笑了,“哈哈,世上居然还有这种奇妙的东西,不错,那宫女呢?把那果子干要来看看。”

亚莉说:“我这就去唤她。她进宫的时候随身带了点儿,只是在宫里没有派上用场,因为她知道在宫里乱下药可不是好玩的。”

她说着退下去了。小曼看我一眼,笑眯眯地说:“姐姐,你看亚莉都说了,乱下药可不好玩。”

我喝了口水说:“反正也没有下给你,你不用指……”想想他肯定不懂指桑骂槐是什么意思,于是改口,“真有用就好,总之让她的美人计施展不开,那就行了。”

小曼趴在我肩上,“就她那副样子还算美人?姐姐才是真正的美人呢。”

我微微一笑。

外面的太阳落了下去,夜风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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