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梵钟悠韵,湖光塔影,苍松翠柏,尽管烈日炎炎,想在鸿蒙山中寻找避暑凉席还是很容易的。
“都咋相互探寻对手的消息,你却在这里躲清闲。”
闻声音很熟悉,帝羽笑道:“知道的多未必是好事。”
紫雪:“兵家有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了解的越多胜出的几率越大!怎么?你对胜败不感兴趣?”
帝羽反问道:“您的竹叶青可备好了?”
紫雪扑的笑出了声,观帝羽将自信都写在了脸上,便不在下问:“备好了,上好的竹叶青。”
帝羽:“我酒量不错。”
紫雪:“我尚未醉过。”
帝羽:“女子醉了很麻烦,所以我很少与女子喝酒。”
紫雪:“女人喝醉是很麻烦,可喝不醉的女人更麻烦。”
帝羽:“那你还是喝醉的好。”
紫雪:“下午会去观赛吗?”
帝羽:“人会败给自己的自负,而我并不自负。”
紫雪:“你心中早就有了结果?”
帝羽:“当自己做的一切都知道结果,人生就没有意义了。”
观礼到现在紫雪腹中空空,与帝羽闲聊几句,径自离去用膳:“演武场见。”
静林幽深,帝羽取下一直背在背后的烂麻布,打开来看是那柄从剑亭得来的锈迹斑驳的铁剑。
手指掠过剑身,未感有剑气波动:“既然有缘,你我协伴江湖,你与万千剑器皆有不同,流星的光芒虽短暂,可是那种无比的辉煌和美丽,是千万根蜡烛所比不上?日后你便得名,沧笙!”
帝羽用剑,不看剑锋,不观剑形,得剑缘,闻剑意,既是草木皆可为其佩剑。
凌霜雪是本届会武夺冠的焦点的人物,她的对局鲜有学员不来观赛。时辰尚早,演武台周边较好的位置上已经挤满了前来观赛的人,陆续仍有到场者,寻找最佳的观赛位置。
至于落座观众席的贵宾,自然不用着急,四方作为,仍有空缺,未到场者。
帝羽来的不算晚,可到了演武场时,临近擂台的位置已经没有了落脚的地方。总不能扫兴而归,况且本场对局至关重要,按照玄冥学院的赛制,第一轮比试,每人均有三次对战场数,积分高者胜入下一轮,凌霜雪胜出后面对的对手应该是邓恩或者是轩辕弘,武关接下来两场比赛,其中一场极有可能与帝羽对战。不遇高手,不拔剑,怎能探出对手的真正实力,道听途说,即战即败。
开赛时间迫近,贵宾席的空位逐渐填满,帝羽有意向正东看去,柳擎,柳芳绝均已落座,旁边自然还有一个帝羽不愿看到的人。
“你的观赛位置似乎不怎么好。”,紫雪身后跟着几名随从,缓步走来。
帝羽收回目光,示意紫雪不妨看一下演武台四周。
紫雪浅笑:“我那刚好空出一个位置,走吧!”
“玄冥学院规矩,任何学员不得私自踏足贵宾席位,违者院规处理!”
紫雪眉头扬起,她倒想看看谁这么不知趣。
艳若桃李冷若冰霜,一袭白、红、青、黄、绿五色花卉相间的吊带裙,裙摆拂地,裙身有竖纹的皱折,飘洒俊逸,裙的吊带松紧有致地束在肩上,隐在长长的黑发之间。佳人归是佳人,她手中的那把寒光闪闪的玄铁剑足以让所有人寒毛倒竖,而不敢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阳光下,晓风就这样徐徐地吹过。
墨雨涵给予紫雪的第一印象孤高、冷傲、美艳:“敢问姑娘是?”
“玄冥学院内院,墨雨涵。”
墨雨涵不但人冷就连说话也没有感情,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同为皇家娇女,身上都有种权威,不容傲视。
“墨雨涵,墨家皇庭?”,紫雪闻之墨姓,即对墨雨涵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
“不知您代表的是玄冥学院还是代表的规矩。”,虽然知道她是皇庭中人,紫雪说话依旧不客气。
墨雨涵道:“规矩是给不守规矩的人定的,不知您是守规矩的人?还是不守规矩的人?”
紫雪面色绯红,暗道:“好厉害的一张嘴。”
帝羽见两人事成水火,道:“身为玄冥学员自然不能破了规矩,多谢紫姑娘好意,帝羽心领了。”
帝羽有心化解双方火气,紫雪自然领情,撇了眼墨雨涵,轻笑而去。
墨雨涵满不在乎:“很熟?”
帝羽含笑:“认识不久。”
墨雨涵收回冰冷的眼神:“你可知她是谁?”
帝羽心下仔细回忆,嗤笑:“天潢贵胄,你们二人身份相差无几。”
墨雨涵深加隐讳的说道:“皇庭中的黑暗是会吃人的,紫雪能有今日之成就,全赖于她的心狠手辣。莫看她外表谦谦和逊,其心中城府我远不能及。四大帝国近年来暗流涌动,无论皇庭宗派,都在网罗人才,紫雪主动与你交好你且需多几分心思。”
墨雨涵言之有理,但也不乏内含猫腻,四大帝国明争暗斗,表面和睦,暗地里冲突不断,局势尚不明朗,帝羽可不想早早的倒在这激流之中:“我一介小小学员,只关心比赛输赢。”
目观四下已无观赛场地,墨雨涵道:“学院早已为内院安排好了位置,你与我走吧。”
帝羽努力向前眺望了几眼,眼前人流拥挤那还看得见演武台:“多谢!”
跟随墨雨涵来到演武台东边的一处高台之上,着眼望去,帝羽心中阴霾一扫而过。
“没想到你也会来观赛。”
墨雨涵捋过被风吹乱的发梢:“玄冥学院内院选才,第一关向来都是由内院弟子把关,若不亲自前来观赛怎能挑选的出得意弟子跟修。”
帝羽嗤嘴道:“难道不被你们选中,便如不得内院?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墨雨涵眼神掠过演武场,瞅着内院方向,忧忧道:“内院幽深,盘根错节,身后无人,举步维艰,我墨雨涵从不强求人,你若自信能以一人之力抗衡整个内院,自然不用依附旁人。”
帝羽沉默不语,陷入深思:“他可没有与整个内院为敌的勇气,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没有抗衡的内院各势力的实力,依附墨派……”
“你入墨派,没人会约束你。”
“此话当真?”
“当真。”
凡有大才者,均不喜欢被人束缚,墨雨涵一语中的,帝羽心中欢喜,不过却欠下了一个大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