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不远处,就在一座普通民居的斜前方,旺财呼呼喘着气,急溜溜地追上了被扔飞的骨头。
骨头就掉落在台阶前面,旺财很欣喜,它高兴地“嗷呜”一声,石块裂口的嘴巴上下一动,十分迅速地将骨头咬在了嘴里,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可能是害怕咬得不牢固吧,旺财灵巧地甩了一下脑袋,顺着重力将骨头向嘴巴里又衔了衔。
然后就看它马不停蹄地原路返回,细细的脚掌在泥土上留下一道小小的印记,它现正要去见主人,向他邀功,被赞赏或抚摸额头。
对于一只狗来说,这正是游戏最后的精华的部分。
可是当旺财跑到陆生的身边,昂头挺胸地等着即将到来的表扬的时候,可陆生不出意料地没有任何动作,因为这个时候的他已经进入了泡泡宇宙视角了。
“嗷呜?”它有些疑惑,想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不摸自己,是自己表现得不够好吗。
旺财围着陆生身边打转,鼻子轻轻地嗅着,想要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嗅~嗅~
聪明的旺财很快意识到了主人不动弹的事情,他想起了之前的经历,主人每过一段时间都会这样一动不动的,但在不久之后还是会重新行动、陪自己玩的。
想到这里,旺财又安心了起来。
它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像昨天一样,将嘴里的骨头放到陆生的脚边,趴着身子乖乖地等候。
绸缎的天空、纯白的阳光,一人一狗,在教堂钟声的伴随下,慢慢度过时光。
这件事光听起来就是十分唯美、令人感动的,只可惜此时的陆生并不知道梦境世界发生了什么,他所有的注意都已经被面前这幅诡怪玄异的画面给吸引住了。
当梦境世界终于贴上了宇宙峭壁,不多时,两者原本空无一物的缝隙竟然出现了无数绚丽的色彩。
当然也不能说是单纯的缝隙,因为大家都知道宇宙峭壁的表面是坑洼不平的,甚至可以说是由无数突出的小点子组成。
这就导致了它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平面,但其实却是相互分割的,点子与泡泡贴合形成了无数个缝隙,而这块大缝隙其实也就是是由无数个独立的小缝隙组成。
而在每个缝隙中,里面都悬浮着很多的色彩,这些色彩就像现实中电视机的电子管一样,不断散发各种光芒,也称为像素。
像素与像素不断混合,最终变成了各种各样的物体和场景。
“这是?”陆生喃喃一声,他根本没有想到在深灰的宇宙峭壁上还能发生这么惊奇一幕。
他一开始还以为所谓的宇宙峭壁就是宇宙的尽头,是阻挡一切物质和生命走出宇宙内部的分割线。
可没想到它还有特别作用。
特别是当他看到这些各自组成的像素物体和场景中,竟然还有一大部分是现实世界的存在的事物时候,心中的疑惑不免更加浓厚。
陆生把视角移到一块缝隙的正上方,仔细地观察着里面的现象。
可以看到,这块缝隙起步较慢,不像其他缝隙已经有了像素,现在它还处在一片乌黑中,只是慢慢有了变化。
不过也好,这样可以让陆生能够从头到尾地了解缝隙的变化过程。
只见像素慢慢地出现在了这块空间里,黑色的空间被布满了,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
各种颜色、各种混合。
然后过了几分钟,不同的像素组合成不同物体,物体越来越多慢慢成为了场景。
椅子、沙发、桌子。
挂画、电脑。
周围的场景则是在一个办公室内,但其他大部分东西都是贴画,根本没有立体形状,也拿不起来,是像素在场景上画的一部分。
比如墙上的钟、贴在门上的表。
看着这样的场面变化,陆生砸吧了一下嘴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份熟悉感。
特别是这些物体和场景,看起来并不真实,有些甚至还失真了,而那个办公桌上的电话干脆只有正面有颜色,后面就干脆是空的,而另外的小物品干脆就贴了一张图来证明存在。
陆生不认为它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应该是某种虚幻的场景。
想想也可以理解,陆生梦境世界那么大一块地方都还是一片荒芜,这么一块小地方,还想变出一个真实的世界的还是有难度的。
虽然不知道原理,虚幻的世界其实也很厉害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只要有梦境世界贴上宇宙峭壁上都能产生这种虚幻世界,还是只有自己是特殊的。
陆生眼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他看见就在这场景的中间竟然生成了一个人。
就和之前的场景出现的过程一样,都是先出现一堆像素,然后不同像素慢慢组成人形,具体过程可以想象为马赛克逐渐消失的过程。
而当这个人物一出现的时候,陆生便觉得不一样了。
太立体、紧致了,就像一个3D人物突然出现在了2D卡通世界一样,说不违和是不可能的。
当然还不止于此,这个人物还是表情也是十分灵动的,只见他坐在椅子上,抱着头、阴着脸自言自语:“不关我的事,公司股票跌了根本不关我的事。”
“我只是负责汇报数据,不是有意要计算错误的,没关系、没关系和我没关系。”
就这这个人抱着头自言自语的时候,他周围突然多出很多像素人,看他们服装应该是同事或者老板
“杨清志,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公司不会损失这么大,我开除你。”一个看不清脸、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恶狠狠地说道。
一个年轻的男人指着他骂道:“杨清志,如果不是你干的好事,让公司蒙受了巨大损失,我们也不会失业,都是你害的。”
“对不起,”一个穿长裙子的美丽女子叹息道,“你没了工作,我不能嫁给你了。”
三个人就围成一圈,对着那个叫做杨清志的男人不断指责,而杨清志就一直双手抓头,也不抬头,默默地给自己洗脑说着:“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围着他三个人除了那个老板看不清脸,其余两个人都的容貌都是比较清楚的。
看着这一事情,陆生突然醒悟:“这不就是做梦吗,只有在梦里,才会像现在这样无法控制自己,也看不清人的脸。”
梦是大脑对现实的反馈,是人类内心的某种强烈情绪。
陆生回忆了自己曾经做过的梦,发现以前的他也有很多时候,做过这种无法控制的梦,而且梦里的人通常也是无法看得清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