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几百年前,那时我还年幼……”“我的天呐!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年幼!装嫩!”我打断阎柒的话不禁感慨道。齐齐拍了拍我脑袋说:“汁与,别打岔!听阎柒讲下去。”“就是!你看人梦齐多有礼貌!就是在我还小的时候啦,那时我母亲还在,她常带我去忘川河边玩耍,说那是离天上最近的地方。渡过忘川,就会看到另外一番景色。但忘川河水,乘的都是世人的相思泪,其苦无比,没有灵魂可以承受的来。不知何时的某一天,出现个老爷爷的魂魄,说是每天可以吸收这些苦泪一个小时,干涸出一条通路,供灵魂渡过去看美景,一个小时过后,又恢复原样。只是代价是这忘川的水,会一日比一日还要苦上三分。我也问过我母亲,那这老爷爷是脑子不好使吗,这种利他损己的事干嘛要做?!母亲只回答我,他在赎罪等待。”“啧啧啧,阎小弟,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故事的老爷爷姓司马?”“欸,方汁与,你也总算聪明了一回!”“那我可一点都不同情这个超级无敌大渣男!不,是老渣男!”卖惨?哼!这老东西,我才不可怜他呢,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气愤地想着,拿起桌上未开封的榴莲饼就一大口。“方汁与!你在吃屎吗?!”阎柒几近吼着跳了起来,迅速向后退去。“啊?你是说这个吗?”我特意攥紧手中的榴莲饼,边挥舞着边向阎柒的方向跑去:“你说的是这个吗?很香的哦!”“啊!你走开,不要靠近我!”“就不!就不!要么,你求我呀!”看着又开始打闹起来的我和阎柒,齐齐无奈:“你们,能不能先把正事儿说完?!”我不甘心地朝阎柒吐了吐舌头,便乖乖地走回自己的小板凳了。
“咳咳,我觉得,这个司马老爷爷很可疑,要不阎柒你去找他问清楚?”“是你实习还是我实习啊,你自己去问!”“那你不还是我带教呢么?你不要负一点责任的啊?!”阎柒一时语塞。“汁与,阎柒,要不你们两个一起去吧。”和事佬陆梦齐再一次出现。“谁要!”我和阎柒异口同声。“哎呀,别磨叽了,你们俩赶紧去吧,你们谁离了谁都不好过!”说着,齐齐就把硬我俩推出了门。“哎,这个别忘了带上!”走之前,齐齐不忘把“灯泡”塞给阎柒。“走啊!”“你怎么不走啊?”“你先走!”“你先走!”现在的我和阎柒,仿佛就跟两个欢喜冤家一样,我甚至都不会知道,后来的我,竟然会深爱于他。
乘着阎柒的黑色重型机车,穿梭在车流中,逐渐,我们开到了一片荒芜地区。阎柒示意我下来,下车后,阎柒便拉过我的手。“你干嘛?!”“别动!我们要从风眼进入,我怕你这么笨又这么肥,走丢不说,要是把风眼结界撞坏了,我看你怎么和我父亲交代。”我立马停止挣扎,摸遍全身后开始卖乖:“我可没有钱啊,阎柒哥哥,你最好了对不对!”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我也不好太过嚣张不是!只见阎柒默念了几句术语,我们便顺利进入风眼,没一会儿,我们就在两扇黑色花岗岩大门前停下。扫描过瞳孔,大门自动打开,同时还伴有语音提示“柒柒,欢迎回家。”“哟,你们这还挺高级!”“那是!我们也是跟着时代发展的!况且再加上我们本就比你们人类聪明许多,所以高级这个词用在这里没得错!”“切,走吧,懒得和你计较,我们先去找你说的那个老爷爷。”
我们乘坐着无人驾驶小车穿过吴杨柳林,路过孟婆商铺,驶过奈何桥,最后来到忘川河边。果不其然,一个老头儿模样的魂魄在望着河水沉思。我走到他边上,轻拍他的肩膀,他转过头,满脸的褶子写满了岁月的沧桑,空洞的眼神也早已不复往日的光彩,灰白的发丝沉淀了多少年华的逝去。“老爷爷,你叫啥呀?”“司马羽厘。”“那你还记得南宫寰晔吗?”“我在等她。”“你凭什么?!你可是害了她全家,末了居然还要娶别的女人为妻!换作我,一辈子,不,是几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不错,是我对不起她。我等她并不是为了求得她的原谅,我只是想跟她说,我曾真心心悦于她。那年,她走之后,我便抗旨了,拒了皇上的赐婚,因皇上没了心头之患,才免于我死罪,但我也因此得罪了闻丞相等一干人,仕途几乎毁于一旦。于是,我辞了官,回乡种田。同时,我也立下誓,终生不娶。我常常午夜梦回那日,她倒在我面前,鲜红的血液洒满一地,原是粉色的衣裙被染的血红,她缓缓闭上了双眼。我才发现原来心如刀绞是这样的一种感受,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我听说这些年,她的怨念一直还在,耿耿于怀甚而加深至恶灵,在人间到处吸取女子至纯阴气,转而勾引男人。她原本不是这样的,我想帮她顺利轮回转世,这一切的罪应该由我来受啊!可她至今,都始终不愿再见我一面……”说着说着,老爷爷痛哭流涕,流出的泪落进忘川,苦了忘川水,也苦了我的心。“那,如果说,我们可以帮你找到她呢?”在一旁未曾开口的阎柒忽然问道。“真的吗?!”司马羽厘立马转悲为喜。
“方汁与,灯泡!”阎柒在一旁提醒我。“好!”我从兜里掏出御魂瓶,小心翼翼打开瓶塞,用意念召唤出南宫寰晔的魂魄。“司马爷爷,你看谁来了?”这时南宫寰晔的脸不再像之前那样面目可憎,而是一位慈祥老奶奶的模样。“我都听见了。你们带我来见这个老头做什么?!”南宫奶奶眼眶微红,声音哽咽,就算是相隔如此之久,再见,心中的情感依旧。司马羽厘用颤抖着的手时隔千年再次抚上南宫寰晔的头:“晔儿,你我一见钟情啊。晔儿,对不起。晔儿,我爱你。晔儿,回头吧,我陪你。”“不好。”南宫奶奶摇头:“一人做事一人当,谁要你替我了!”“晔儿,这几千年没有我陪着你得多孤单啊,能不能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吧。我再给你放一次热灯,放完我们就跟着那对小年轻去自首会审好不好?”“好。”南宫奶奶释然,两人像再次回到年轻时那样,相伴坐于湖边,望着湖水,望着变幻出来的热灯,静数着岁月。
随后,阎柒带着我,我带着司马爷爷和南宫奶奶一起来到会审室。终端给出的结果是第一层狱所三十年限,三十年过后净化灵魂再进行轮回转世。“这种结果其实对他们来讲算好的了吧。”我感慨道。“好什么好,你不如先想想你自己怎么把灵力练好!走,跟我去灵力获得处看看,这次你能拿到什么。”“对于我这种初学者来说,什么都是好的。”“呵,你还挺乐观,不知你猴年马月才能达到施允儿的水平哦!”“施允儿?是谁?”“最强式灵者,我五哥带出来的,未来可能是我五嫂哟~”“哇,这么厉害的嘛?”我冒着星星眼崇拜着,殊不知,那个女人的出现,是一切万恶之源。